一开始梁水莹还不敢问,就怕结果不好。
“差不多了,只等开学报到就行了。”薛芸芸笑了笑,“等把学籍档案转过来就成了。”
高素艳在旁边那么一听,眉毛都抖了好几下。
孙燕妮瞥了眼高素艳,倒没揭穿她瞎高兴啥,而是问薛芸芸,“去哪个学校复读?”
“十八中。”薛芸芸道,“昨天萧默还带我去学校逛了逛,我这没见识的人才知道,原来高中校园也能这么气派。”
“十八中啊?”孙燕妮一听,点点头,“十八中算是京城最有名的高中之一,正好十八中距我上班单位不算远,以后你可以去我家玩。”
说完,见薛芸芸盯着她看,孙燕妮噗嗤一笑,“你还不知道我在哪上班吧?我在庄宜百货当会计,星期六星期天不用上班,你有时间了,随时找我。”
“这倒不错。”梁水莹难得见孙燕妮有热情的时候,“十八中距庄宜百货也就二十分钟的路,你们隔得近,倒是能经常一起聊聊天,燕妮你不是也爱看书吗?你们还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借书看。”
梁水莹心里想,薛芸芸初来乍到,遇到急事需要人帮忙的,萧默和他们都在部队,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去找孙燕妮总归更方便一些。
况且孙燕妮是本地人,本地人办事就是方便。
薛芸芸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孙燕妮主动发出邀请,就含笑答应下来。
高素艳看着梁水莹和薛芸芸孙燕妮说的火热,她却插不上嘴,就急了。
想了想,赶紧抛出话题,“萧默家的,你第一次来京,萧团长有没带你去吃点好的?买衣服鞋子了没?有去爬长城吗?”
高素艳来部队快两年了,硬是连市区都没踏进过一趟。
她问这话时心里还想,薛芸芸要说京城东西贵没去啥好玩的地方的话,她一定要好好奚落对方一番,就说萧团长这大老爷们儿太抠门点不舍得给媳妇儿花钱。
却没想到,她就这么一问,薛芸芸居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不但爬了长城逛了故、宫,还花钱去了最高档的国营餐馆吃了烤鸭!
高素艳听了后,就张着嘴愣在那里。
好半日,才酸不溜秋地说,“萧团长真舍得啊,他们男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们女人可不能由着他们来。”
这下别说梁水莹和孙燕妮了,就连薛芸芸都没忍住瞥了眼高素艳。
梁水莹知道高素艳不会聊天,于是很快就把话题带过去,问起薛芸芸京城当街抢小孩的事。
这么严重的事,即使报纸上还没有说,可消息已经传到部队了。
“我好早之前就听说过医院门口发生抢小孩的事。”孙燕妮朝薛芸芸看去,“又出事儿了?”
“可不是嘛?还让萧团长和芸芸俩人遇上了,小孩还是萧团长追回来的。”这事梁水莹也是听她丈夫佟旅长说的。
薛芸芸便将萧默追回小孩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大家听的心惊胆战的。
“老吓人了。”梁水莹感叹道,“得亏我家那俩孩子已经上高中,人家也不稀罕抢,否则我都不放心他们自己去上学了。”
“又是男孩子啊?”高素艳问,“萧团长救回的是男孩子?上次被抢的那个也是男孩子,这些人咋就这么稀罕男娃娃呢?”
“应该不是专门挑男孩儿下手的。”薛芸芸道,“应该是巧合。毕竟娃娃在襁褓里,坏人不可能先掀开检验男女吧?”
“没准人家一早就踩好点了呢?”孙燕妮道,“听说南方某些地方,特别重视香火传承,跟走火入魔了一样,一定要生儿子,生不出就去买别人家的。在那里,一个男娃娃能卖好几千,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也会砸锅卖铁的买一个儿子回家养。”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薛芸芸若有所思地说。
说到重男轻女,全国上下的农村乡镇都差不多的,只不过有些地方特别严重。
高素艳往正在院中玩的俩孩子看了看,没接话。
梁水莹继续跟薛芸芸说,“芸芸,我听老佟的意思,队里最近有些忙,萧默休假虽然还没结束,但我估计萧默明天就得销假归队了,萧默一忙,就你跟燕妮俩人自己呆所里了。”
“这个我已经预料到了。”薛芸芸无奈地一笑,晚饭刚吃过萧默就被叫去谈事了,所以她就猜到了萧默接下来应该会很忙。
“燕妮带了书来消磨时间,你有啥想法?你要是不觉的老陪着我这家庭妇女聊天太没意思,你来找我,我肯定欢迎你。”梁水莹笑着说。
“哪有,瞧嫂子说的,嫂子不嫌弃我不懂事儿就行了。我呀,今天也买了好些书,还买了许多毛线,天凉了,我得赶紧给家里人织几件毛衣。”薛芸芸自说自乐道,“萧默忙了也好,省得老让我觉的是我耽误他的工作,拖了他的后腿。”
梁水莹一听笑了,她就喜欢薛芸芸这种好性子的女孩子。
“你还会织毛衣呀?”孙燕妮惊讶不已。
“会呀,这真不是我自吹,我会织的款式可多了,你要不要跟我学,给武团长也织一件?”薛芸芸朝孙燕妮俏皮眨眼睛,“你给武团长织一件,温暖武团长一冬天。”
“明天我去找你。”孙燕妮豪爽道,“就是我笨,不知道能不能学会,你教我最简单的吧。”
“要是怕学不会织毛衣,可以织围脖或手套。”薛芸芸道,“围脖最简单的。”
孙燕妮的热情顿时就被勾起来,“先学最简单的。”
梁水莹见状,就放心了,孙燕妮大不了薛芸芸几岁,都爱读书,能聊到一块去。她们俩常来往,梁水莹自然喜闻见乐。
薛芸芸在梁水莹那一直待到9点多才走,萧默和武大洲结伴来接人。
高素艳看着成双成对离开的二人,冷着脸把还在院子里玩的俩闺女喊出来,骂咧咧的一路回了家。
进门看到储建功坐在木头椅子上喝水,高素艳直接冲过去,一把将男人手里的陶瓷缸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