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俏皮的话姜淑芳不会说,但架不住她心里想。
她现在觉的,薛芸芸以后一定有大出息,薛芸芸和萧默感情越好,她越高兴。
最好薛芸芸能早点生下孩子,这样才能拴住她,让她跟自家儿子好好过日子。
姜淑芳心里这么想着,夹了一筷子椒盐黄鱼,嗯,香!
吃过饭,一家人就在院子中纳凉,薛芸芸拿出毛衣给萧源丰试穿,一边拿尺子量萧源丰的臂长,准备晚上就把袖子织好。
赵主任赵大妈正好进来,一瞅,笑道,“还是老弟你有福气,儿媳妇亲手织的新毛衣啊!”
“芸芸给织了件两个袖子能拆的马甲,正给我量呢。”萧源丰笑呵呵。
“还真是稀奇了。”赵大妈一听好奇心就勾起来。
“冬天衣服太厚,胳膊不好动,穿马甲正好,我在家里,可以把袖子接上去,方便又保暖。”萧源丰解释着,“是芸芸想的主意。”
这下赵主任和赵大妈都有些羡慕了。
“主任、大妈来找我有事?”薛芸芸自然而然地接了话。
“是有事想和你商量。”赵主任点点头,“你佟大叔回去后和村里人说你出的那几个点子,村里人觉得好是好,却还有挺多疑惑,你佟大叔几个人嘴又太笨,没有多少理论,所以就问你,你能不能明天去一趟佟家村,给乡亲们解疑答惑?”
薛芸芸一听,轻轻皱眉。
赵大妈一见,赶忙说,“明天没空,后天也成。”
“这两天都要在妇联那里上课,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薛芸芸问,“主任,要不然你问问,明天我早一点过去行吗?乡亲们能起的来不?如果可以,我争取7点之前到佟家村,然后让人直接去佟家村接我,这样,就有一个半多小时在佟家村给乡亲们回答问题。”
“行!怎么不行!你都能做得到,佟家村人自然能起得来!”赵大妈忙应道,“就是实在辛苦你了,明天一早我找拖拉机送你去佟家村,这样可以快一点。”
“也成。”薛芸芸答应下来,然后把孙广禛电话给赵主任,让赵主任帮忙和孙广禛说一声,让司机小范明早看着时间去佟家村接她,省的往这里白跑一趟。
赵大妈欢欢喜喜应下,这才问起萧源丰身上的毛衣到底是怎么织的,说是也想给赵主任织一件。
……
赵主任离开萧家去帮薛芸芸通知孙广禛,赵大妈就留下来继续和萧家婆媳聊天,姜淑芳得了机会,赶紧把自己那件枣红毛衣拿出来在赵大妈面前显摆。
这可真是把赵大妈羡慕坏了。
“芸芸啊,你下次放假回来,能帮赵大妈也带这种细线不?”
“肯定行啊。”薛芸芸笑着应下。
赵主任出去10来分钟又回来了,带回来孙广禛的话。
“孙副局长说明一早会派司机送你去佟家村,然后在佟家村等你,你在那边忙完,直接载着你去县府大院讲课。”赵主任忍不住夸,“孙副局长可真热心。”
薛芸芸点点头,这样也好,路上省点时间,就是要辛苦一下小范了。
说完这个,赵主任才问起薛芸芸去县里上课的事,一听薛芸芸是给各个单位的干部上课,直接对薛芸芸竖大拇指。
“你这娃娃,真是我们青风公社的这个!”赵主任与有荣焉。
翌日一早,薛芸芸早早醒了,吃过早饭,她还有点时间织萧源丰的袖子,姜淑芳和萧奶奶也起早,在院子中做豆腐。
等小范司机到了,薛芸芸一碗热豆浆正好下了肚。
“吃了吗?”薛芸芸手里提着保温桶上车,“自家做的豆浆,用的是佟家村的大豆,可好喝了,还有我太婆婆亲手做的菜包子,等会儿你坐车上吃,还有一份你回城后带给孙广禛。”
小范一看,开开心心地接下来,“谢谢薛老师,我正好还没吃早饭呢,佟家村的大豆做的豆浆,那保香,餐馆里的豆浆豆汁都不知道掺了多少水,一点豆香味儿都没有!”
两人聊着天,很快,车就开到了佟家村。
这还不到7点,村书记佟学丰就带村民等着了。
这件事,整个村里都非常重视,每家每户都派代表来等着薛芸芸。
薛芸芸一下车就感受到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还有很多娃娃围在车子边上,好奇的看着她。
胆子大的,还伸手摸车门,转头和小伙伴炫耀,“我摸到汽车了呢!”
“薛老师,去把车开到前面打谷场,等我喝了豆浆吃了包子再过来。”小范和薛芸芸说了声。
“不用急,吃完你就休息一下,我好了自然会去找你。”薛芸芸朝着小范摆摆手,这才从走近人群。
“学丰叔。”看到佟学丰,薛芸芸先和长辈们打招呼。
佟学丰还在小范喊薛芸芸的一声薛老师中没回过神,直到薛芸芸喊自己,才赶紧噢了声,和薛芸芸说客气话。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声,“大侄女!”
薛芸芸一转头,就看到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晃着八字脚,朝她走来,陌生的很,但对方却叫她侄女。
“不记的我了吗?我是你叔啊,你亲四叔啊!”
佟高明笑嘻嘻地说,“你小时候我还薛家抱过你呢,还给你高粱饴吃,你忘了吗?”
听他这样一说,薛芸芸才忽然记起来这人是谁。
佟高明,是薛军宝的四弟,从小体弱多病,当时薛家已经有三个儿子,就有点嫌弃了这个总爱生病、不顶事的小儿子。
后来薛爷爷偷偷找人算了一卦,说薛家小儿子留在薛家注定养不活。
薛爷爷一听,顺水推舟,把这个便宜儿子送了出去,貌似是过继给了佟家村这边的哪个亲戚,改名叫佟高明。
这要换别人,听到佟高明这样说,心里再怎么不痛快,表面上也要客气几句。
但薛芸芸知道这家人的底细,整个薛家,除了三叔和早已故去的奶奶,就没一个好东西。就算姓了佟,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淡淡的哦了声,“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吃过高粱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