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捕头如同身上着了火,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脑子里乱的跟一团浆糊一样,被窝里的女人坐了起来,明目红唇,通体自然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
房间里灯光昏暗,高捕头又点了一盏灯仔细的看了女人,迟疑的开口。
“你是,姑父?”
“从前是,现在不是了。”说着,女人又柔弱的贴上来,高捕头往后撤了一步,女人一个没靠稳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真是要了命了!现在姑父的相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女人,要不是眉梢的那颗痣他也不敢确定这就是姑父!
幸好白天那个叫林江月的小娘子说过姑父要变女人,自己有了这个意识,说不定已经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难道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高捕快偷瞄了一眼“女人”的胸前,鼓鼓囊囊的,糟糕了,真变成女人了.....
“不好了!姑母!”他手脚麻利的找来一根绳子将她绑住,冲出门去大喊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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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白天赚了钱,晚上林江月睡的自然香,睡了个一大早上起来,就闻见一阵粥香,大云端了一碗粥乖巧的上前。
“娘,吃吃吃粥。”
林江月接过粥摸摸他的头,“弟弟呢?”
“弟弟吃过了,正正正在家门口玩泥巴呢。”
昨天拿钱去换了一些米,这浓米粥就是香,林江月一口气吃了一大碗,抹抹嘴正要下床时,听见屋外人声沸腾,大云急匆匆的跑进来。
“娘,娘!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有有有钱人,他他他......”
大云越着急说话就越结巴,林江月听的不来气,穿了鞋冲出去凑热闹。
只见昨日的那位贵公子带了人站在村民中间,身后还有一辆马车。
面对这样的贵客,村里的婆子们都出来看了,纷纷低声的讨论这公子,风流倜傥又有钱,来大石村干什么来了。
“各位,我想请问,大石村可有一会算命的妇人,她带着两个孩子,长相俊俏。”
“你找的是江月吧?”
“错不了!应当就是寡妇林江月了!”
婆子们一想,带着两个孩子长相俊俏,整个大石村不就林江月么?但是她什么时候会算命的?
这时谢文煜抬眼,远远就看见了站在家门口的林江月,他急忙去往马车旁低声说道。
“舅舅,那会算命的村妇就在前面,我去叫她过来。”
语罢他不顾众人的眼光,来到林江月面前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两银子递给她,“感谢小娘子昨日提醒,我家舅舅有请,还请您上马车详谈。”
林江月心想,这小子还挺会来事,上来就给钱,这谁拒绝的了?
大云很懂事,拉了弟弟的手就说,“娘,你你你去,我看着弟弟。”
林江月看了看被四个随从小心保护着的马车,又要请她上去说,恐怕里面是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子就上前。
众婆子小声嘀咕,这林江月是走运了,被城里的贵人看上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再嫁出去了,眼中分明是一派嫉妒和眼红。
进了马车,令林江月意外的是,马车空间并不小,一位穿着玄色锦衣暗纹袖口烫了金边的男子正坐在里面,他长的一派正气,清冷矜贵,眉宇之间一股肃杀之气,只可惜一双眼睛黝黑失神,如同一潭死水。他手中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敢问小娘子如何称呼?”
“我姓林,叫林江月,是大石村的小寡妇,这位大人叫我来,是要问眼睛的事情?”
端王李翊面无表情,“你看出来了。”
他早年征战南征北战,为保江山社稷杀了无数的人,他的亲哥哥当今圣上对他赞誉有加,谁曾想回到京城后双眼开始重影,后来逐渐模糊,如今越发朦胧了,从皇宫的太医到久负盛名的民间医师,使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缓解眼睛的病变,如今他已然快要放弃,正好同谢文煜来青州查案,原本趁着还能看见些东西去渭河边走走,昨儿个侄儿谢文煜回来,一直说有位料事如神的小娘子,非要他来找她看看。
李翊动了心思,一则可以问问自己的眼睛,二则可以问问那位流落民间的皇子的下落
林江月也不卖关子,“大人,您这些年杀了不少人,有点报应很正常。”
李翊一听立马就眉头紧皱,一记眼神杀传来,林江月吓的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他一个快瞎了的人眼神还这么犀利,这合理吗?
“但,但是,您的眼疾跟杀人没关系,我算了算您命中不该有这个病,也就是说,是有人刻意为之。”
“如何解决?”
“这,不瞒大人,我暂时没有算出个中缘由,无法帮你根治,不过,我待会给您两道符篆,您睡觉的时候贴在额头,对您的眼疾有有好处。”
李翊心中苦笑,虽然她说中了自己杀人无数,但是这种话术他也听了不少,绕来绕去不过是为了卖她的符篆罢了,一张黄纸画的符,还能有什么奇效?接下来遗失皇子的事情,他也不必问了,于是他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
林江月看出了这位大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也不再多说写什么,乖乖的下了马车然后转身回家,迅速的在两张裁好的黄纸上画了符,小跑着交到马车前的谢文煜手中。
她叮嘱道,“给马车里大人的符篆,每晚睡前贴在额头,每张符篆可用三日。还有,劝劝里面那位大人,在马车中就别喝茶了,小心弄湿了衣服。”
“谢过林娘子。”谢文煜接过符篆拱了拱手,又从袖中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林江月的手上,转身对马车夫说道,“我们走吧!”
“诶!等等!”
谢文煜转过身,林江月不满意的摇摇头。
“我的符篆要五两银子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