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远山刚从外面给谢文煜买了着名的青州糕点回来,在驿站楼下就遇见了往里面张望的张道长。
张道长见远山是个面善的,便拉住了他。
“这位小哥,请问驿站里面有没有一个叫远山的?”
远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你找远山做什么?”
张道长嘿嘿一笑,“大石村林江月叫我来找远山,这是一封介绍信。”
远山虽然平时是个话痨,此时提到林江月介绍来的,他也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于是他拿了介绍信,让他在驿馆楼下稍等。
介绍信落入端王手中,他仔仔细细看完后感叹一声。
“林江月,真是会,一个犯了事的道人送到我这来帮她处理。”
除了信里面还有林江月给他的符篆,他仔细的看来,抬头问远山。
“那道人呢?”
“就在楼下。”
“绑了,问问他和玄道子做了哪些事情,不用心软。”
远山跟着李翊也有还多年了,感觉到了李翊眼中的杀气即刻便知道怎么办。
领了命便出去关门出去。
李翊将林江月给他的第三封信细心的叠好夹在书中,夜袭青州收获却不多,在此逗留了这么多日子,不仅皇子的消息石沉大海,就连青州和玄道子之间的一丝线索也中断,如今在青州知府郑勤奋的眼下,恐怕很难查到什么东西了。
李翊低头沉思,既然想要有所收获,那就得破局。
这夜夜深,远山见李翊房间油灯还亮着,便敲门进来。
他小声的禀告,“王爷,都招了,这是他画押的状子。”
李翊看着面前摊开的白纸,一字一句都写着张道长和他师父玄道子在青州的恶行。
“装神弄鬼,坑害百姓,交由青州知府处置。”
远山咧嘴嘿嘿一笑,“王爷,我估计他醒来都费力。”
李翊抬眸没有说话,摆摆手让远山退下。
春风闯入户,油灯被吹灭。
李翊卧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阵破门声响起,几个身材高大穿着夜行服的歹人迅速涌入李翊的房间。
李翊闻声坐起,睁开双眼却觉得双眼刺痛,什么也看不见,他摸索着拿起床头的剑接下了歹徒几招。
凭借自己的听觉和灵敏的身手又躲过了砍向他的剑。
“谁派你们来的?是皇后还是国舅?”
为首的歹人呵呵笑了两下,“端王问的不都是一个意思么?”
说着又上前刺去,只听叮的一声,李翊出剑比他还快,身形微微一偏,剑刺入歹人的肩膀,扎扎实实一个对穿。
这端王剑法,当真是看不见吗?为首的歹人犹豫起来。
“都给我上,不留活口。”
命令一下,李翊眉心紧皱,远山和行水迟迟不来,他们也算得上京城十大高手之二,这两人也被放翻了?
想到这,夜光下的剑上血色刺眼,他只觉得内心冰凉,十几个歹人将他围住却被他周身杀气所震慑犹豫不敢上前。
看来,想害他的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不等他回京城就要将他解决在这里。
驿所楼下,远山和行水躺在门口双眼紧闭昏迷不醒,整个驿站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楼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随后,端王的房间燃起熊熊大火。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远山和行水从昏迷中醒来,看见背后熊熊燃烧的驿所,他们惊呼。
“王爷还在里面!救王爷!”
谢文煜在浓浓的呛烟中醒来,惊觉驿所着了火,拔腿就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正巧遇到上楼的远山。
“王爷,王爷还在里面!”
谢文煜立马掉头要和远山去救李翊。
“谢公子,你别添麻烦了,你快下去吧!”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爆响,一根燃烧着的屋梁掉了下来,啪一声砸在谢文煜的身边,彻底把进入李翊房间的路给断了。
“不行了不行了,你先走,我进去救王爷!”
谢文煜愣在原地,双眼被浓烟呛的通红,行水上楼一把将他拽了下楼。
驿所烧的很快,没一会整体结构就已经快要坍塌。
谢文煜呆呆的站在楼下,看着慢慢倒下的建筑,他红着的眼睛流下了泪水。
“舅舅,舅舅。”
远山在驿所完全倒下之前从里面冲了出来,衣服上还带着火苗,原地打了几个滚才扑灭。
谢文煜揪着他的衣领大声的问。
“我舅舅呢?端王呢?”
远山比谢文煜更加心痛,这是他跟随了多年的主子,他陪同他南征北战,如今居然死在这蹊跷的火灾中,还有自己和行水究竟为何会中毒昏迷,一切都十分不合理。
“你们是死人吗?着火了都不知道吗?”
谢文煜双眼红的可怕,像一只发怒的野兽。
虽然李翊平时对他很严格,而且血缘关系远,但是他从小都喜欢跟着李翊,一口一个舅舅的喊着,李翊待他也不薄,有什么好的东西总是留给他。
想到这,他悲从中来,熏的漆黑的脸上流下两行泪痕,一身白色内衬衣也已经发黑发黄。
“臣有罪!臣来迟了!”
郑勤奋带着人马赶来,朝驿所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
谢文煜抬腿给了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还不去救人!在这磨蹭什么?我舅舅死了,你们都要给他陪葬!”
郑勤奋吓的魂不附体,口里念叨着。
“臣有罪臣有罪!”
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火场,他自然是不希望李翊能活着走出火场,更加遗憾谢文煜怎么就没死在里面。
等到火熄灭,找到李翊的房间时,只剩下一具焦黑的尸体。
郑勤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谢文煜发疯一样大喊。
“准备快马,立刻上报皇上!”
“郑勤奋,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跪倒在地的郑勤奋却悄悄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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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村,林江月睡的正香,突然她感觉心头一阵刺痛,她睁开了双眼。
这种心慌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林江月玄门出身,但是从来不算自己的事情,她看着漆黑的窗外想了想,掐指算起了来。
倏然眼睛睁开,他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