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品兰饭也没有吃,一觉睡到了中午也没有起床。
方家大娘子,在门外急的团团转,拿着小竹条抽打着跪在门外的小丫鬟。
“说!昨天下午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给小姐累成这样?”
小丫鬟两只手揪着耳朵委屈巴巴。
“大娘子,小姐昨天就是去端王府看了一眼,然后说王爷染病了想去紫云观给他求个平安,她去山上给王爷求平安了,让我在山下等她的,其他什么也没有呀。”
大娘子想了想,那紫云观本来就建的高,要爬上去自然是累的。
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的姑娘打小就是个活泼爱动的,也不至于爬了个半山就累成这样。
小竹条又一次抽打在小丫鬟身上。
“当真?”
“真的真的!不敢骗大娘子!”
大娘子也不是个凶恶的,见小丫鬟都哭了,平日里,品兰和这个小丫鬟最要好,要是醒来看见她挨了责罚又要吵闹了。
于是大娘子丢了竹条,“等小姐起来我再问,敢说谎话,我立刻将你发卖了!”
话音刚落,大娘子贴身的侍女就来传话了。
“大娘子,小姐醒了。”
大娘子推门进如方品兰的房间,拉着品兰的小手就说。
“兰儿,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才起,为娘担心你。”
方品兰醒来才觉得身体好些了,梦里一直在做一些零零散散的噩梦。
“娘,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多睡了一会。”
“真的吓到我了,昨晚你回来,那小脸苍白,有气无力的,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今天看来倒是好多了。”
方品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看了看窗外,“娘,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吗?”
大娘子点点头,“是,你饿不饿?”
方品兰拉着大娘子的手,“娘,我想吃醉香楼的饭,咱们一起去吃吧!”
“兰儿,最近你爹爹不让你出门,我叫小厮去给你买来。”
“不嘛,娘,我都很久没有出去吃新鲜的了,还有,我还想去胭脂铺子,布料铺子逛逛,更何况,今天是十五,晚上还有焰火呢!”
大娘子被她磨的没了脾气,只得说道。
“行,那你先吃些垫着肚子,咱们晚些再出门,我挑两个身手好的护卫,再叫上你哥哥。”
“母亲,你真好,你真好!”
方品兰抱着大娘子的胳膊一个劲的撒娇。
大娘子宠溺的看着她笑。
下午,马车从方家出发,先是去了醉香楼,方品兰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坐在了雅间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
席间,方父叹气,品兰小心的试探父亲。
“爹爹,为何叹气?”
“哎,兰儿,你不要怪爹爹,有些事情,爹爹也是身不由己的。”
方品兰即刻明白了,父亲这是说的自己和端王的婚事。
“爹爹,那端王得了天花,京城里的王孙贵胄谁人不知,爹爹你还想将我嫁给他么?”
方父放下了筷子,砸了咂嘴,“事情到了这步,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大娘子却很是不满,“虽然他是端王,但是总是病恹恹的,咱们兰儿嫁了去,怕不是早早的......,不如,我去求求长公主,由她出面......”
“胡说!王爷定能长命千岁!”
方父是端王的忠实粉丝,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是,方品兰随即乖巧一笑.
“爹爹,不用忧心,女儿明白您的用心良苦,我自会嫁入王府,为爹爹和哥哥以后的前程出一份力的。”
方父欣慰一笑,感慨自家的女儿总算长大了。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焰火大会即将开始,夜市一派辉煌,人群闹闹嚷嚷。
方品兰自小就是爱玩的性子,叫嚷着要去看焰火。
父亲母亲今日也是高兴,便应允了,一起去外面看看。
走下醉香楼,他们走上了水桥上,这时观赏焰火的绝佳地点。
一朵朵焰火在夜空中绽放,倒映在水中,太空和水面都绚烂无比。
一家人笑得很开心。
方品兰一边跳跃着一边指着焰火,“哥!我好久好久没有出来看焰火了!”
方品盛低下头侧耳去听她的话,随即又摸了摸妹妹的头。
忽然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硕大的焰火,几乎将整个夜空照亮,人们下意识的抬起手用袖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进了河里。
有人喊,“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桥上的人们开始慌张起来,方品盛第一个就发现身边的妹妹不见了。
“品兰?品兰不见了!”
“哎呀!品兰落水了?!”
大娘子急忙俯下身子往桥下看,只见到一两朵水花和方品兰的裙摆一角。
“真的是品兰,救人啊!快救人!”
方品盛急忙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大娘子又怕自己的儿子出意外,急忙喊来了护卫也跳了下去。
方品兰落水后,嘴里咬着一颗丹药,在水下胡乱的挣扎着。
果不其然一双手拽住了她,将她往外拖着游。
游了一会,确认已经离开有人的水域时候,便一把将她托上了岸。
玄道子拉着方品兰躲进无人的小巷,将一张符篆贴在她的身上。
当即方品兰就觉得身上暖烘烘的,没一会衣服就烘干了,没有湿乎乎的感觉。
“那方小姐,咱们走吧,待会你要吃些苦头了。”
方品兰早已下定决心,她肯定的点点头。
端王府内,林江月正在催促小五动作快一些,快换了衣服一起去外面看焰火。
李翊正在门外温情的等着她们。
一阵阴风吹过,一只箭划破空气射来。
栋的一声钉在李翊身侧的柱子上,李翊立即提高警惕看向空中,一个带着金面具的黑衣人手持弓箭悬在空中转身而去。
林江月听见外面的动静急忙追出来看。
那箭上是一片女子衣裳的一角布片,展开来上面血书一个“方”字。
林江月心里咯噔的一下,“不好,方小姐遇到麻烦了。”
李翊经过了这些天的调理,眼睛已然恢复,他沉着脸告诉林江月。
“刚才有个金面具的黑衣人,在空中腾飞,已经跑了。”
林江月将那布片小心的收起,“应当是用了上乘的乘风符,咱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