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家主人请来的客人,那么就会奉为上宾,在这里享受六星级的待遇,并且所有一切都免费。”
侍者顿了顿说:“可只是聘请来的侍者,那么每天必须完成十二个小时的出勤,不能被客人投诉,以及在这里所用的一切都需要支付相应的费用。”
姝歆:“可以为我们展开说说吗?”
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币递给对方。
侍者看着手上的纸币,身体突然轻轻颤抖着,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两人时,眼眸中竟有了一些泪光,连声音也有些哽咽。
“行,行,只要我知道并且不违反规则的,你们尽管问我。”
莲娜看着对方反应,只是十元的小费,就算很开心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姝歆:“主人请来的客人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因为根据以往失踪者的信息来看,都是流浪者,混子,痞子,哪有什么资产。
她可不觉得天上平白掉馅饼,随随便便就能享受这等待遇,一定会让人付出什么。比如……消失。
侍者脸色变了变,说道:“这个问题已经超出我能力范围,抱歉。”
莲娜皱了皱眉,正要说话,仍旧被姝歆抢先,继续问:“那如果成为这里的侍者,除了工作时间的限制外,还有其它什么规矩吗?”
侍者停顿了下,他意识到眼前两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完全没有被表面所蒙蔽。
“侍者规定,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不能被客人投诉,不能让账户赤字,不能离开城堡……”
姝歆:“若是违反了会怎样?比如工资无法抵消这里的消费。”
侍者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煞白,他摇了摇头:“对对不起,这个问题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说完,他祈求地望着姝歆两人,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能说。
那样子,就好像姝歆两人欺负了他一样。
莲娜此刻心情很不好,刚才这人还说对她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接连两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她们现在最关心的也是这两个问题:要进入城堡就只能选择这两个身份,想看看其中利弊在做打算。
她看得出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但就是不说。
心中不由得火大:“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信不信我……”
随着莲娜的话音,只见侍者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神情是那种极度的惊恐。
姝歆连忙抬高嗓音接过莲娜的话,“信不信我们都没关系,谢谢你刚才的解答。”
侍者脸上的表情就像做了一趟极速过山车,在姝歆话音落下后,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满脸的汗水。
莲娜刚刚被姝歆一打岔,此刻也不由得冷静了下来。
她小声对姝歆说道:“菲林,刚才你是不是担心我把‘投诉’两个字说出来?既然他不回答,这样不正好就能知道被投诉的后果了吗?”
姝歆点点头,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嗯,我也赞同这样。不过这个人就算了,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面熟?”
“你认识?”
“一个月前,两对父母登寻人启事,说新婚的儿子媳妇旅游失踪,上面说他们最后出现地点在另一个省份,所以大家并没有往这个城堡方向去想。但我看过那张照片,里面的男子跟这个侍者很像。”
实际上姝歆并没有认出来,毕竟原主的记忆太杂太乱,每天看到的听到的都记忆的一部分。
还是素素帮她筛选出来的。
经姝歆这么一提,莲娜脸上若有所思,然后露出恍然的表情。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菲林你做的好,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莲娜大大方方承认。
姝歆连忙说自己也是刚刚想起来,若不然就应该提前跟她通个气。
心中却觉得,原主的这个朋友值得交往。
这个小插曲后,两人面前同时凭空浮现出一张纸。
上面只有两个选项:客人,佣人。
每个选项后面是一个空白方框。
那侍者说,“你们只需要在纸上摁下指印就行。”
这里没有红油膏,只是在上面摁一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可若是不选择就无法进去。
怎么办?
那纸张就像有生命一样,不断往她们面前逼近,几乎要贴到她们脸上了。
莲娜感觉自己此刻身体动弹不得,唯有手指能活动一下。
也就是说,若是不做出选择,她们就无法脱身。当然,选择后便是陷入另一个坑里。
她努力转动眼睛,看向姝歆的方向。
怎么办?她想到在咖啡厅时对方让她不要来……要是当时能听劝就好了。
不,她不会听进去的,没有这般亲身体会过,她永远都不会甘心,心里永远会挂着这件事,然后在某一天独自前来也说不定。
所以瑞卡才是所有人里最明智最理性的。
一瞬间,她脑中掠过无数思绪。
然后她看到菲林突然动了,猛地将手中的弯刀扎向纸张。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花了,发现周围空间如同水波纹一样荡漾,从扎穿纸张为圆心一圈圈地漾开。
紧接着,那纸张似乎平白生出无穷的力量,在疯狂地挣扎,里面传出各种怒骂叱责叫嚣的声音,充满无边的怨恨。
她看到那弯刀似乎要脱离菲林的掌控,就在这时,只见菲林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似乎用出了极大的力量,将左手也抬了起来,双手同时握住刀柄,然后大吼一声,猛地朝斜下方一拉。
刺啦——
只听一声沉闷的裂帛声响起,那纸张终于被刀锋划开。
哗啦啦——
从划开的纸张上一下子漫出股股鲜血,还有如同人一样的痛苦呻吟,哀嚎,谩骂,诅咒…
但不管怎样,那纸却没有再往菲林面前靠近了。
而菲林却是趁机又在那纸上扎了两刀,然后化作飞灰消失,刚才漫出的鲜血也凭空消失。
且说莲娜看着菲林竟然将那古怪的纸搞定,自己也想将其毁掉,奈何身体压根儿不受自己控制,唯一能动的只有手指头。可现在,因为她想要将其毁坏的想法,以至于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了。
那张纸直接朝她面门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