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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科举改革从乡试开始

一个正经的朝廷,肯定不能单靠臣子等举荐人才,又或是刘升凭借记忆征召历史名人,肯定得有一个公开、公正的人才选拔制度。

在更先进的学校教育制度未能落实之前,科举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是人才选拔制度过渡必须要经过的一步。

这一日,刘升来到文华殿,在正殿召见了总参政李长文、礼部尚书兼参政钱谦益、礼部左侍郎王铎,商议确定大崋当下的人才选拔制度。

钱谦益本就要就此事建言,得知刘升要议此事,生怕建言之功跑了,当先起身开口,“陛下,秋闱就在八月,距离眼下只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我大崋既要选拔人才,正该在八月开启各省乡试。如此即可选拔人才,又可施恩于天下士子,必可令人心大定!”

王铎在官场本就比较混,如今在礼部很多时候都以钱谦益马首是瞻,当即跟着道:“大崋建国,天下士子必然盼着陛下在今秋开启乡试,此举确能顺应人心。”

说了等于没说。

刘升遂看向李长文。

果然,李长文跟了刘升两三年,更明白他的心思,沉吟了下道:“陛下若想针对科举制度改革,今秋开启乡试确实是个机会。

但不可大改,否则恐怕会令天下士子生怨。最好是在不影响大明生员群体的基础上,进行一些改动。”

钱谦益听到李长文这番话,再看刘升微笑着颔首,不禁暗拍大腿,心道:哎呀!原来陛下有意改革科举,而不只是重开科举,我这是押错题了啊!

至于说刘升想要对科举进行改革,他之前虽没想到,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自隋朝开科举取士以来,唐宋元明建立时,无不对旧有科举制度进行改革。

就没有说完全继承前朝科举制度的(后世清朝应该是继承前朝科举制度最多的朝代了,所以说清在文治方面真没什么进步和贡献)。

所以,刘升要更改科举制度,是理所当然之事。

想明白这些,钱谦益愈加后悔。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干脆更大胆些,看了李长文一眼道:“陛下,总参政之言臣不敢苟同,历代新朝无不更改前朝科举制度,以示本朝不同于前朝。

大崋既要替代大明,正应该更改科举制度——全改固然不可,但若改动太小,未免难以和大明科举区分开来。”

听到这话,李长文微微皱眉。

刘升则露出些许诧异之色。

他没想到,历史上有名的“水太凉,头皮痒”竟能说出这么一番颇有见地的话来。

可他仔细一想,发现钱谦益的话固然大胆、标新立异,实际却是为了迎合圣意。理智点想,还是按李长文所说,一步步的改革科举制度更稳妥。

他今年才三十岁,且身体强壮如牛,自觉至少能再活个三五十年,治理国家便没必要那么着急。

在他看来,治理国家该快得快,该稳就得稳。

人才选拔制度的改革,显然稳妥点好,不至于因此产生没必要的社会动荡。

他于是道:“如此说来,今秋是必定要在各省开启乡试的。既要不同于大明乡试,首先可在考试时间上做出改变。大明乡试一般在哪几日?”

最后一句是问钱谦益的。

钱谦益作为曾经的大明科举探花郎,对大明科举制度自然一清二楚。

他恭声道,“回禀陛下,大明乡试一般有三场,分别定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八月十五。”

刘升道:“今日已是七月十八,若按旧有时间确实有些赶了,不方便筹备。不如便将时间延后至八月二十一、八月二十四、八月二十七这三天。

牧斋先生,有一月时间,可够礼部筹备各省乡试事宜?”

钱谦益不愿扫了刘升的兴,一咬牙道,“应该足够。”

旁边王铎却是个谨慎的人,怕完不成任务担责任,便补充道:“陛下,礼部需要多少时间筹备此事,还需看乡试如何改革。若改革太多,所需筹备时间怕是得更久些。”

由此看来,王铎这个礼部左侍郎也不是完全无用,偶尔还是能对钱谦益的言行进行查缺补漏的。

听此,刘升便问:“以前乡试主要考哪些内容,如何考?”

钱谦益道:“乡试第一场主要考四书五经之义理,即考生对《四书》、《五经》及各家注疏的基本掌握情况。

这一场考试答案都是固定的,因为《四书》(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必须用朱子集注作答。

五经中的《易经》需用程传和朱子本义,《尚书》需用蔡氏及古疏注,《诗经》须用朱子集传,《春秋》用左氏、公羊、谷梁三传及胡安国、张洽传,《礼记》则用古疏注。”

王铎又见缝插针地补充道:“明永乐时曾颁布《四书五经大全》,为国子监及府州县学的统编教材,亦是科举头场的标准答案出处。”

刘升听完直皱眉,他算是明白为何到了明清时期,儒学几乎完全沦为程朱理学了。

因为这头一场的科举考试中,二程及朱熹注疏所占比例太大了,尤其是朱熹的。

刘升不禁暗自腹诽:莫非这当初朱元璋、朱棣就因为朱熹与他们同姓,甚至被谣传为他们的祖先,所以才多用朱熹的注疏来当科举标准答案?

事实如何,刘升不清楚,但他是不喜欢这种情况的。

朱熹对四书五经的理解好不好,他不清楚。

但他清楚一点,不该让一家之言在科举答案中占比例太重。

他想了想,道:“这头场中朱熹注疏的占比太多了,这样,四书只考原著,不考注疏。至于五经,可在维持原有考试规则的基础上,减少其比重。”

钱谦益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微愣了下便试问:“陛下是说头场四书只靠原著,且题目占比要比五经多?”

“不错。”

钱谦益立马拱手道:“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天下苦于背诵四书五经注疏的士子必感念陛下之恩德!”

这话让李长文、王铎都不禁看过来。

刘升也暗笑:钱牧斋,不愧是你,总能找到拍我马屁的点。

笑归笑,刘升不得不承认,钱谦益这个马屁拍得有那么点舒服。

他随即看向李长文,“总参政以为如何?”

“此举可行。”李长文虽然不喜钱谦益逢迎、奉承刘升,但并不认为刘升对这头场可靠的内容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他当年就对背诵《四书五经大全》苦恼得很。

尤其是朱子集义、朱子集传等,简直要背吐了。

关键是这些内容就科举考试时有用,日后做官、做事等,几乎用不到。

刘升又问:“大明乡试第二场考什么?”

“考‘论’、‘判’及内科。”钱谦益先简短地回答,随即解释道:“一般要求写论一道,内容在三百字以上。再写‘判语’五条。然后在内科的诏、诰、表中任选一道来写。”

“何为论、判?”

内科的诏、诰、表刘升是有点明白的——诏、诰都是正式圣旨的一种格式,他甚至已经享用过。

诏开头一般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诰的开头则一般用“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他之前对功臣进行封官、封爵,用的便大多是诏;而让钱谦益所写的《讨明檄》,其实就类似一种诰。

但论与判他却不甚了解。

钱谦益道:“论基本是从孝经及儒家经典中出题,其实就是对头一场考试内容的扩展,一般要求写得更有深度。

至于判,则是从地方衙门的行政与司法文牍中选取一些疑难案例,让考生评判分析。

主要考的是士子对国家律令、政务及案件审判的流程是否熟悉,且必须按照既定的公文格式书写。”

刘升听了眼睛一亮,心道:这不类似后世公务员考试吗?

看来古今考试根本性的东西其实没太大变化啊。

倒也难怪,毕竟明清距离他穿越前的年代也只不过三四百年而已,相距其实并不算太遥远。

他想了想,道:“既然头场已经考了四书五经,这第二场再考未免重复。不如在第二场把论去掉,多考几道判,几位以为如何?”

第二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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