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金陵之行(1 / 1)我有梦想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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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抵达了衢州附近,距离金陵自然不会太远。

数日过后,一名淡黄长衫的潇洒男子便已出现在金陵城外,而这人正是慕容复。

自从在石梁镇中将温家五老的内力尽数笑纳后,慕容复又稍作修整,正所谓除恶务尽,这温家五老能在本地如此横行霸道,自然少不了门下弟子充当帮凶。

因此稍稍花费了一些时间后,慕容复便亲自将石梁派的弟子尽数料理。

这一切看似有些多此一举,自然是吸取了袁崇志师兄弟一行人除恶未尽的教训。

待到料理完石梁派后,慕容复这才缓缓朝着金陵城赶去,路上花费了两日,便抵达了南京城内。

这金陵城与宋时称呼颇为不同,北宋年间被称为江宁府,南宋称之位建康府,为江南东路首府。

只是比起两宋年间,眼下的金陵城经过数百年间的承平,其间之繁华亦然胜过慕容复身处的江宁府。

这金陵石头城的确无愧为当今天下第一大城,乃明朝太祖朱元璋当年开国建都之地,千门万户,五方辐辏,朱雀桥畔箫鼓,乌衣巷口绮罗,眼下虽逢乱世,却是不减昔年侈靡。

而既然来了金陵城,慕容复便起了寻找当年建文帝宝藏的心思。

须知眼下这宝藏的秘密,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得了金蛇郎君传承的袁崇志也知晓其中宝藏的下落。

为了避免袁崇志先行一步,将这其中宝藏当做李自成的军饷给运走,慕容复自然要更快一步找到宝藏的下落。

须知在靖难之变中,建文帝朱允炆在出逃前为了将来的东山再起,将一批财宝藏于魏国公府上。

只是当年靖难之变距今已有百年之久,金陵城中百姓早已不知昔年魏国公之名,好在慕容复融合两世记忆,知晓其中不受后世内情。

旁人若无藏宝图在手,自然难寻当年建文帝的宝藏!

原来明朝开国,大将军徐达功居第一。他和明太祖朱元璋是布衣之交。朱元璋做了皇帝后,还是称他为“徐兄”。

后又亲赐府邸给徐达,并亲题“大功”两字,作为这宅第所在的坊名。那便是南京“大功坊”和“魏国公赐第”的由来。

而后成祖朱棣篡位后,徐达长子徐辉祖便搬入了父亲的祠堂居住,不肯朝见。

成祖派官吏审问,徐辉祖写了“我父开国功臣,子孙免死”十个大字回报。成祖见了大怒,但他初即帝位,要收拾人心,饶了他不杀。徐辉祖对建文帝忠心耿耿,始终在图谋复辟。

他后人世袭魏国公,一直统带守卫南京的部队,直至明亡。

明朝南京守备府位尊权重,南京百姓只知“守备府徐公爷”,却不知魏国公,是以慕容复打听不着。

而成祖朱棣感念徐达幼子徐增寿为己而死,追封他为定国公。因此徐达的子孙共有魏国公和定国公两个公爵。两位公爵的后裔一居南京,一居BJ。

徐辉祖得罪了成祖,他子孙不敢再在大功坊的赐第居住,另行迁居。大功坊赐第数度易手,经过二百四十多年,后人再也不明这座旧宅的来历。这中间的经过,寻常人自然不知。

只是眼下唯一的难处,便是在金陵城中寻找出魏国公的旧宅了!

不过这一切倒还难不住慕容复,他只是稍加思索,心中很快便有了主意。

……

这金陵城眼下可称得上江南第一大城,仅凭慕容复一人自然难以在短期内找得到当年魏国公旧宅的下落。

可在这金陵城中,有个人却做得到!

金陵城作为江南最为繁华的城池,其中自然少不了江湖的势力。

而在这金陵城便有一个本地帮派名为“金龙帮”,相传这個金龙帮势力遍布南直隶,据说单在南京城里就有两千多个弟子。

不过这金龙帮倒是与石梁派有所不同,在本地名声明显不差,慕容复只是稍作打听,便有人当地人热心称赞起了金龙帮的名声。

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到金龙帮主焦公礼住处后,慕容复当下也不拖延,在城中穿过了七八条街道,很快便来到一所大宅第门前。

不过今日这焦府的大门却是向外敞开,门前宾客如云,南来北往的客人正络绎不绝入内。

而眼见慕容复面如冠玉,气度不凡,焦府门外负责接客的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当下便亲自将慕容复引入府邸之内。

待到慕容复入席,焦府内当下便立马开席。

这一番势派,与衢州的石梁派威势又自不同。

金龙帮财雄势大,这次隆重宴客,桌椅都蒙了绣金红披,席上细瓷牙筷,菜肴精致异常,作菜的是南京名厨,酒壶中斟出来的都是胭脂般的陈年绍酒。

而待慕容复入席后,就察觉不少人在暗中打量他,不过慕容复根本不以为意,反而一眼就看出今日赴宴之人不少都来者不善。

慕容复见此,倒也来了几分兴趣。

须知眼下距离与何红药与黄木道人三月之约尚有一些时日,他自然不会心急,当下目光一转,打量起了今日赴宴起来的众人。

这些人高瘦不一,武功修为深浅也是相差悬殊。

而这些在场赴宴宾客之中,唯有一人武功倒是值得慕容复多看一眼,此人形貌平庸,看起来倒是浓眉大眼,只是肤色黝黑,身形不高。

不过这肤色黝黑的青年,自身呼吸倒很是绵长,显然内家修为有着不小造诣。

因此慕容复目光便稍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不过比起这肤色黝黑的青年,他身旁另一身影倒是让慕容复眼前一亮。

只因此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穿一件石青色缎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衣履精雅,与身旁看起来好似质朴的黝黑青年有着明显差别。

此人肤色白腻,一张脸白里透红,说得上是雪白粉嫩倒也不为过,饶是慕容复见此也不禁称赞一声,好一个面貌俊秀的美少年。

不过慕容复到底是两世为人,很快就察觉了面前的美少年乃是一个西贝货,目光落在他那光滑无比的脖颈上时,不禁心中一笑。

同时慕容复似是想起了什么,心中很快就猜到了二人身份,或许正是结伴而行的袁承志与温青青二人。

想及此处,慕容复不禁心中一动,显然此时的他依然明白此处发生了何事!

而这一切都要从金龙帮如今的帮主焦公礼说起,原来焦公礼早年身在绿林,在双龙岗开山立柜,打家劫舍。

当初仙都派高手、山东济南府会友镖局总镖头闵子叶,贪花好色,见镖主丘道台的二小姐生得美貌,便见色起意,与飞虎寨张寨主合谋害人劫色,焦公礼闻知如此无耻勾当,激于义愤,道破奸谋,一刀砍了闵子叶。

焦公礼杀了闵子叶后,自知便得罪了仙都派,于是拿着张寨主的伏辩以及丘道台的谢书上仙都山龙虎观去见黄木道人。

仙都派弟子已经得到消息,在途中与焦公礼为难,好在这时候他有幸撞见了“金蛇郎君”夏雪宜,夏雪宜亲自护送焦公礼上山,跟黄木道人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双方解开仇怨。

黄木道长很识大体,约束门人,永远不得向焦公礼寻仇;但为了仙都派的声名,要焦公礼别在外宣扬此事。

后来闵子叶兄弟闵子华在仙都派艺成下山,意图为兄长复仇,只是门中师兄大多都清楚此事内幕,因此便只能托词待到师父日后归来再说。

而闵子华未能察觉其中深意,带着同门师弟洞玄,广邀各大门派好手,特地来金陵城寻焦公礼报仇。

闵子华交友广泛,加之师出名门,因此倒是邀请不少好手,其中就有河南南阳清凉寺的监寺十力大师,海外七十二岛总盟主碧海长鲸郑起云,甚至就连昆仑、峨眉、乃至华山的门人也特地不远千里赶来助拳。

焦公礼得知此事后,便去访老友“太白三英”,欲拜托三人从中斡旋,化解冤仇。

可焦公礼却是有所不知,这太白三英早已暗中投靠番邦,作了汉奸,充当胡虏内应,妄图拉焦公礼下水,

在被焦公礼严词斥责拒绝后,太白三英心中自然起了歹念,便想趁此将金龙帮连根拔起,伺机夺取江南帮会的地盘,在武林人士中挑拨离间,引致众人自相残杀,同时设法扩充势力,等清兵入关,就起事内应,后续便有了闵子华大举约人到金陵为兄报仇的故事。

而慕容复见此,便不难猜到黄木道人至今恐怕还未见过他这位徒儿,不然定不会闹出如此动静!

闵子华和十力大师、郑起云、昆仑派名宿张心一、华山派的梅剑和、孙仲君等坐在首席,焦公札亲自相陪,殷勤劝酒。梅剑和等却不饮酒,只瞧着闵子华的脸色。

闵子华突然提起酒杯,掷在地下,啪的一声,登时粉碎,喝道:“姓焦的,今日武林中的好朋友们,都赏脸到这里来啦。我的杀兄之仇如何了结,你自己说吧。”

这闵子华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年纪,手上青筋凸起,一脸剽悍之色,举止步行之间,更是显得武功不低。

见他这般开门见山的提了出来,焦公礼一时自是感难以回答。

见到焦公礼为难,伫立在身后的少女,却是忽然上前主动替他解释起来:“闵二爷,这件事情背后另有原因,容我替我爹解释。”

原来这少女正是焦公礼的长女,焦宛儿,眼下焦府遭遇大敌,身为女儿家的她却不愿躲在身后,得知了事情始末的她便主动想要解释清楚当初的恩怨。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可却生得容貌甚美,瓜子脸,高鼻梁,颇有英气,不少人都忍不住多多打量一番。

可就在这时,蓦地里一股劲风射向面门,焦宛儿急忙低头,可她不过粗通武功,面对如此一击又如何躲得过去呢?

好在这时候焦公礼突然出手,看似不经意的将自家女儿向后一拉,便听登的一声,一枚五寸长的三角钢钉钉在桌面。

焦公礼身后的弟子看出这钢钉是何人所发,怒气勃发,当即拔出单刀,叫道:“好哇,你暗算我罗师弟,砍掉他的臂膀不算,你这婆娘如今又想害我师妹!”说罢,就要扑上去就要厮杀。

焦公礼见状,自是急忙喝止,斥道:“贵宾面前,不得无礼。”

同时扭头看向一旁入席的高瘦女子身上,这女子相貌颇美,秀眉微蹙,而那一双杏眼好似暗含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认出了女子身份的焦公礼只得苦笑道:“孙姑娘是华山派高手,何必跟小女一般见识……”

这位高瘦女子,号称“飞天魔女”孙仲君,乃是华山派门下“神拳无敌”归辛树门下的高徒,为人心高气傲、急躁易怒,出手狠辣无情。

曾今只为遭人轻薄,杀了罪魁祸首不算,还牵连旁人,更是将其家中七十多岁的老母,与其无辜的妻子,三个个幼年儿女全部杀死。

其手段之狠辣,纵然是放眼绿林黑道之中,也甚少有人而过之!

甚至就在不久前,焦公礼特地派遣门下弟子,命其登门送出请帖,也被这孙仲君亲手斩断一臂。

焦公礼对此自是心知肚明,但奈何孙仲君师出名门,眼下他又大敌当前,只得强压怒火。

可是焦公礼自问已经礼数周到,可面对焦公礼的忍让,孙仲君却是冷声道:“此事铁证如山又有什么好说的,焦老儿你若不想今日府内血流成河的吧,便早早自裁吧!”

此话一出,偌大的焦府自然是变得鸦雀无声。

慕容复神色不变,显然早已从往昔记忆中了解了此女的秉性,可宴会一角肤色黝黑的青年却是神色剧变,显然未料到孙仲君为人之嚣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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