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喧过后。
李术、乔玄等皖城地头蛇,被刘基一个个的打发离开。
乔玄的邀请,刘基暂先记着。
大乔小乔还在闺中,只要皖城在刘基手里,孙策、周瑜两人就抢不走。
刘基带着几分酒意,回到李术安排的住歇府邸。
这个住处本来是李家的别宅,李术为了讨好刘基,就腾了出来,当作刘繇的扬州刺史府临时官邸。
从这些小细节来看,李术这人很有溜须拍马的本事,或许因人善用,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身边缺人,刘基也只能在认识的人里面寻摸。
至于说,这个人忠诚不忠诚,暂时来说并不重要。
刘基一边想,一边迈进府门,抬头却见许邵正在前厅端坐,并和一个中年官员叙谈,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敬舆,想不到,邵着实想不到,你真的能将忠义将军从舒城那個死地救出来?”
许邵看到刘基,情不自禁的感叹说道。
“许师,这位是......。”
刘基向许邵回了一礼,然后看向许邵身边之人。
这人年纪与许邵相仿,相貌有几分相像,比起消瘦一脸病容的许邵,气色要更加的红润。
“敬舆,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起的,从兄许靖,字文休,他刚刚从豫章郡回来,正要和你说一说诸葛玄、朱皓相攻之事。”
许靖?
刘基一个激灵,酒意也醒了大半。
许靖是汉中王劝进表中十一个文臣武将之一。
蜀汉建立后,许靖被刘备拜为太傅。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许靖交游广泛,与袁涣、华歆、王朗、陈群等人都有深交,相互之间常有通信,很是相得。
这样一个“高人”,刘基可怠慢不得。
“原来是文休先生,基早有心一见,却一直不能如愿,今日得见,先生果然气度不凡,让人一见如故。”
刘基激动的上前,双手举过头顶,郑重一揖。
“敬舆之名,靖听邵弟多有提及,如今见之,果然是人中龙凤,尤其是不畏艰难,驰援忠义将军之事,可称得上世之壮举,着实让人折服。”
许靖一边回礼,一边打量刘基。
刚才,刘基初进门时,他第一眼的感觉,和许邵一样,觉得很是异样,一人两相,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一万人里面也不一定能有一人。
迄今为止。
也只有如今贵为司空的曹操,有类似的面相。
而现在,刘基也有此等异相,这让许靖对自己的相面之术,也产生了怀疑。
“敬舆,这一趟前往舒城,邵听说是惊险之极,心中正是好奇,正好从兄也在,我等洗耳恭听敬舆妙计火烧孙霸王之事。”
许邵见许靖、刘基礼毕,遂上前来,提起这段时间的大事。
刘繇那里,继续和吴景、孙贲隔江对峙,没什么可说的。
只有刘基出兵救陆康的事迹,值得他们注意,等日后华歆、王朗等好友问起,也好拿出来显摆显摆。
“此战,其实胜之侥幸,若不是子义、伯言、子烈诸将的努力,要救出忠义将军,千难万难......。”
刘基轻叹一声,缓缓道出舒城解围、突围之战的经过。
功劳归于部下。
责任归于自己。
这是前一世总结出来的御下经验。
刘基现在身体是年轻人,心态是中年人,自不屑去争什么虚名。
“敬舆礼贤下士,宽待部下,方能得到众将的拥护,靖此来皖城,也正要说起豫章郡的战事,经调停,诸葛太守继续留在南昌,朱皓已经返回了许昌。”
许靖笑了笑,向刘基说出一个好消息。
“这么说,豫章郡安定了下来,这太好了,有此郡作为后方,平时耕种收割,战时依山就势守御,进可攻,退可守....。”
刘基兴奋的一击掌,大声道。
扬州位于长江南岸的各郡之中,吴郡也好,会稽郡也好,地方都过于偏僻,距离中原太远,一旦发生战事,想要求援都找不到盟友。
唯有豫章郡,北依长江,东接丹扬,南临交州,西连荆南,地理位置相对优越。
更重要的是,豫章境内多山多水,山水相连,属易守难攻之所在,要是能占据这个地方,安全性大大增加。
“诸葛太守有书信在此,有给刘刺史的,也有给小郎君的。”
许靖说道,伸手从袖口取出两封帛书,递给刘基。
刘繇那一封,刘基看了一眼,放到了一边。
诸葛玄给他的一封,刘基打开折着的地方,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
在信中,诸葛玄先是感谢了刘基的关切,然后又提出,想要请他到南昌一趟,当面说一说豫章郡将来的治理方向。
信的末尾,诸葛玄还提到,他的侄儿诸葛亮,对刘基很是敬慕,若是有缘的话,他想代为引见一番。
“来人,准备舟楫,我要马上去一趟南昌,见一见诸葛太守。”
刘基看罢大喜,不顾酒后疲劳,要连夜过江赶往南昌,反正,这一趟路都是水道,在船舱中休息也是一样。
诸葛玄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诸葛亮可不能让他溜了。
这可是未来的丞相,后来蜀汉的支柱,被史书上大书特书的绝顶谋士。
要是能劝说留在豫章,提前截胡了诸葛亮,刘基身边,武有陆逊,文有诸葛亮,这情景想想就不要太美好。
“敬舆,不用那般着急,皖城这里,总还要交待一番,要不然,群龙无首,万一让孙策钻了空子,那就糟了。”
许邵见状,连忙劝说道。
刘基终于流露出了年轻人的毛躁,这让许邵心头一宽,要是刘基一直少年老成,虑事求全,那他就真的要怀疑,刘基是被鬼神给附身了。
“许师说的是,基思虑不周,还请见谅。”
刘基打了一个哈欠,惹了惹眼睛,歉意说道。
得到豫章郡安定的消息,他长久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之困意也席卷全身,让他恨不得马上躺到榻上。
与许邵、许靖告别之后,刘基起身来到后宅。
“小郎君总算回来了,妾身这就准备洗沐,小郎君且等一等。”
刘兰芝移步上前,丰润的磨盘,藏在曲裙深衣里面,欲遮还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