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取了陆逊的应对策略后,刘基心情舒畅、没有负担的踏上回返柴桑的行船。
手底下有能人。
就是不一样。
这一回,袁术、吕布遣了张勋、高顺等部将前来,刘基也是干脆放手,让手底下的两大谋主,好好的施为一番,积累下战阵经验。
陆逊、诸葛亮忠诚、人品、能力各方面,都值得信任。
陆逊是结义兄弟,刘基又有救援陆氏全族的情谊,按汉代人的节操,陆逊背叛他的概率几乎为零,除非刘基如孙权晚年一样昏馈,自毁长城。
诸葛亮是刘基的小舅子,有诸葛兰这个二姐在,只要刘基夫妻感情和睦,诸葛兰的生活过得美满,以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品行,也不会离开刘基。
刘基回转柴桑,是为看望父亲刘繇。
历史上刘繇就是在建安二年病逝的,终年只有四十二岁。
要是没了这个有清廉刚直名声的老爹,仅凭刘基闯荡下的一点点名望,想在和曹操、袁绍、刘表这些成年诸侯较量,实在有些吃力。
说真的,好久没有见到父亲刘繇,也不知身体怎么样?
刘基心里甚是担心。
人有常情。
谁都一样。
船舱中。
刘基与刘晔相对而坐。
刘繇这个扬州刺史,如今移驻到了柴桑,刘晔这一次前往,也有几分投效的意思。
“敢问中郎将,刘使君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按理说,应该统辖扬州刺史部各郡,扫荡宗贼之乱,行保境安民之举。”
“然,如今的扬州,郡所所在的九江郡被袁术所窃占,江东的吴郡已被孙策所攻取,会稽郡又在王朗手里,刘使君只能退守豫章郡,如此退让怯懦,岂不让人耻笑。”
刘晔目光扫视桌案上的舆图,对刘繇目前困守豫章、庐江两郡的态势很是不满。
宗室子弟,有宗室子弟的脾气。
刘繇运气好,刘协一纸诏令就成为了扬州刺史,这等天下掉馅饼的事情,让刘晔很是羡慕,但同时,又怒其不争。
刘繇是汉室宗亲,皇帝刘协的一州刺史,地位之高,在扬州没有人能比得上。
但是,相比刘焉、刘表这两个州刺史、州牧,刘繇的表现,却是让人直叹气。
刘基拍了拍书案,脸色一沉,道:
“刘子扬,你不知实情,又有何资格说吾父不行?”
“刘焉入主益州,那是什么时候,巴蜀正值大乱,群龙无首,刘焉才能借东州兵之力,平定诸乱,废史立牧,安抚吏民,得一州之地。”
“刘表虽然是单骑入荆州,但内有荆州豪强蒯越、蒯良、蔡瑁等人相助,又能招诱有方,平定宗乱,使君民悦服,此等治政能力,确实不凡。”
“相比来说,吾父为人方正,确实不如刘焉、刘表圆滑,也无纵横权谋之能。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父子就无能了。”
“汝若是真正的汉室宗亲子弟,就留在柴桑,且看看我刘基,是如何击破强虏,扫平江东,匡扶汉室....。”
刘基被刘晔一番话气到,言语也激烈起来。
刘繇的才能,确实不如刘焉、刘表,但并不代表刘繇无能,自家老子再怎么不行,别人也不能贬低评价。
“击破强虏,扫平江东,中郎将是在说笑,单单袁术、孙策两个强豪,当下的实力,就比中郎将强了不少。”
刘晔年轻气盛,当下也不服的辩道。
两人一来一往,辩得甚是激烈,等船行至柴桑渡口,还自未休。
等船头停靠浔阳亭渡口,刘基让丁奉执了自己的名刺,将刘晔安排在驿舍之中,先作歇息,等明日一早,再作细谈。
刘晔对这個安排没有什么不满。
他避难而来,当初跑得慌忙,手头吃紧,要是没有刘基的接济,现在只能露宿街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刘基回到柴桑中郎将府,诸葛兰带着刘兰芝、步夫人、步练师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出来相迎。
“妾身恭迎郎君归来。”
诸葛兰眉眼含俏,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向刘基含情脉脉。
刘基不在的这段时间,诸葛兰当家,虽然是十五岁的新嫁妇,但有刘基宠幸,又有诸葛家族在背后支撑着,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挑衅放肆。
“夫人辛苦了。”
刘基上前搂过诸葛兰的肩膀,然后轻车熟路滑向曲线婀娜的腰际。
“练师在呢,也不怕被人看见。”
诸葛兰嗔怪的白了刘基一眼,啪的一声打掉刘基的手。
她其实倒不是担心步练师看见,而是步夫人、刘兰芝皆是成过亲的妇人,刘基这般亲热的举动,落在她们眼里,以后就是取笑她的见证。
“大锅锅,这是我新织的麻衣,颜色可好看呢。”
听到诸葛兰提起自己的名字,步练师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过来,献宝似的将一段红、黄、绿三色的麻布缎子呈到刘基跟前。
“麻衣....。”
刘基看着婴儿肥还未褪去的步练师,脑子里顿时闪现前一世小硬盘里岛国某某麻衣的片段,罪恶感一下子袭来。
“练师辛苦了,步夫人辛苦了,织室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操持,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吾夫人帮忙解决。”刘基向步夫人微一点头,淡淡说道。
与可爱童真的步练师不同,步夫人可不是寻常女子,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当僧女,受笮融的指使,色诱刘基。
“妾身明白,以后一定多多请教夫人。”
步夫人拉着步练师的手,向刘基、诸葛兰弯腰行礼,然后才倒退着离开。
她这一次带着步练师前来,主要的目的,就是露一露脸,让织室的那些管事仆奴知道,她背后是有靠山的,而这个靠山就是刘基。
至于说其他别样的心思,步夫人不敢显露出一分一毫。
万一要是惹恼了刘基,那对她们母女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等到步练师长大之后,再寻找机会也是不迟。
“兰芝,你去安排夫君住歇的地方,妾身听说夫君在皖城,结识了两位容貌绝色的妹妹,其家中情形如何,夫君可打探清楚了......。”
诸葛兰笑容满面,指挥起仆婢来很有大妇的气派,就连比她早一步跟在刘基身边的刘兰芝,也心甘情愿听她的指使。
“夫人消息灵通,未出门就知天下事,当真厉害。这乔家两姐妹的事情,我正好要和你细说一番。”
刘基握紧诸葛兰的手不肯松开,一边用眼神示意刘兰芝等侍女回避,一边将诸葛兰拥进内室。
这纳妾之事,诸葛兰不同意,刘基虽然可以强纳,但终究会引来家宅不宁。
所以,今晚他要好好的表现,争取让诸葛兰点头应允。
“这么早歇息,要是让人知晓,岂不羞死......。”
诸葛兰嘴里拒绝,身体却已软软的不能动弹,刘基见状,不由分说将她横抱起来,进了寝卧之后,就吹熄了灯火。
.......
一夜鱼龙舞。
其中妙处,自不待言,有新婚者,当能体会。
刘基醒来时,诸葛兰还疲倦的闭着眼睛,昨晚上太累了,以致于她误了辰点,没有能按往昔的作时起床。
幸好,刘兰芝有经验,早早的指令仆婢不得打扰,才换来刘基、诸葛兰同被相拥的一时美好。
等刘基梳洗完毕,丁奉已经牵来马匹,两人带着一队亲兵来到驿舍,在叫上刘晔之后,一同前往刘繇的扬州刺史府州署。
到了门口禀报之后,刘繇的谋主,长史许邵已经等在那里。
刘晔一见许邵,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急步上前。
许邵这位汝南名士、月旦评的相师,对他的评价是有佐士之才,这个评语让刘晔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宗室子弟,成为扬州一带的名人。
要是没有许邵这一句论评,他刘晔是谁?
扬州上下,谁又知晓?
“子扬,你怎么来了,可是来投奔刘使君的,正好,使君这里缺幕僚谋士,你来了,马上就能被重用?”
许邵见到刘晔之后,不由分说将其袖子拉住,然后就不放手了。
刘繇身边,现在就只有许靖、许邵两个谋主,年轻一点的后起之秀,一个也没有,这会儿正好刘晔到来,那还不自投罗网。
“许师,子扬兄在皖城时,就曾说起吾父,刚刚他还扬言,若是有他辅佐,吾父复取扬州,不在话下?”
刘基神情严肃,向许邵郑重一揖,言词切切说道。
刘晔看不上刘繇,这没关系,刘基先挖一个坑,让他掉进去上不来。
“此话当真,子扬果然有佐士之才,邵没有看错人,刘使君、陆太守、诸葛太守如今正在豫章郡南昌城,等他们回来,子扬显一显才能,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
许邵拍着刘晔的肩膀,眼眸中露出热切期盼之情。
“不......,不是。”
刘晔急得脸涨得通红,想要说刘基在扯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总不好当着许邵的面,说自己根本不看好刘繇。
“不是什么?刘子扬,你这个宗亲子弟,难不成还要帮曹操、袁绍之流,不帮同姓宗室、不帮陛下?”
许邵一瞪眼,不由分说对刘晔一顿数落。
“先生误会了,晔怎么可能不帮助陛下?”
刘晔红着脸,连连表态自己对皇帝刘协忠心耿耿,并且还信誓旦旦保证,他这一次到皖城,就是奔着投效刘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