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1章 三牲开道,黄条引路(1 / 1)半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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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如流水,匆匆半月。

这一日,苏淼一行终于赶到鸭绿江畔,一个叫落日甸的小村子。

几人来的凑巧,村子里有人办红事儿。

不大的村子,贴满红纸喜联,看着挺喜庆,可仔细看又没那么喜庆。

迎亲的男家,出嫁的女家,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就像…结婚是件挺可怕的事儿。

苏淼几人好奇心上来,跟着人群看热闹。

就见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不坐车不坐轿,偏偏上了一艘红绸缠绕的小渔船。

船上没有艄公,却摆满了三牲三畜、红梁细水、黄条等物。

苏淼看得新奇,心说这是结婚,还是祭祀啊?

也不知又是什么怪异习俗。

船上新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神情,但看盖头微微颤抖的样子,估计脸色好不了。

想想也是,看这凝重压抑的气氛,就知道不是好事儿,让一个姑娘家独自面对,谁能不害怕忐忑。

这边,似乎一切准备停当。

岸上有年长者开口,仪式应该要开始了。

“海纳百川,水藏鬼神,落日甸肖家女肖玉荷,向龙王爷献嫁!”

“百邪避易,三牲开道,黄条引路,起——”

说也奇怪,随着老人一声“起”,原本袅袅直上的香火青烟,忽地转向,而那小船也缓缓启动,向着香烟指引的方向行去。

苏淼挠头,这又是什么鬼门道?

她一拍旁边肥头大耳的汉子,问了句:

“爷们儿,这新娘子是要干啥?”

“哟,大妹子,外地来的?”

年轻汉子一扭头看到长得贼拉好看的苏淼,一对小眼儿贼光直冒,伸手就要去搭苏淼的手。

可还没碰到,忽然觉得身体动不了了,憋得满脸通红。

先前,苏淼一看他那副猥琐样就知道这人不地道,随手拍了张划有化身纹的纸人,手指一动便将人定住了。

旁边有人听到动静,看男人激动的满脸通红,不屑的嗤笑一声:

“肖章,你他娘不长记性是吧?还敢打人姑娘主意?你都让龙王爷收去俩婆娘了,再改不了这身臭毛病,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被叫肖章的汉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里吓得要尿裤子,可偏偏下边使不上一点劲儿,就像是坏了,别提多害怕了。

苏淼看着差不多了,扯掉他身上的小人儿,肖章立时恢复行动自由,他妈呀一嗓子就要跑,可看到女人眼中的戏谑,一个急刹停下来,哭丧着脸求饶:

“姑奶奶,您有什么话尽管问,隐瞒一个字儿,让我变王八。”

“不至于,你就跟我说说新娘子是咋回事就行。”

“这个……”

肖章嘴一裂,说了个邪性又恐怖的事儿。

这还要打几年前的一次捞尸说起。

老时年代有捞尸人,是在江河湖泊捞死人尸体,吃死人饭的阴门行当。

这行的手艺人,独自行走三界中,不惧鬼神不问前程。

游走在生死边缘,做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时间一长,思想上难免发生畸变,挟尸要价,坐地起价的事儿,时有发生。

遇上没底线的,苦主一点招儿都没有,要么不捞,要么认头拿钱。

话说那一年,落日甸江面上浮起个漂子,也就是浮尸。

女的,身穿大红嫁衣,看样子像是出嫁时不慎落水,淹死了。

可奇怪的是,这女尸漂到落日甸就不动了,任凭江水如何汹涌,她就漂在江心浮浮沉沉,一步都不往前走。

后来有人证实,说这女人要嫁来落日甸,结果半道上莫名其妙跌进江里,一眨眼就沉下去了,还以为陷进鬼打湾出不来了,谁想竟顺着江流漂过来了。

提起鬼打湾,咱得多说两句。

鬼打湾从地形来说,一般是个口小底大,窄长弯曲的水湾。

这样的地方容易形成回水,也就是这里的水会呈漩涡状流动,打一个旋再继续往下流。

这样的河段,行船困难容易出事儿,再就是有落水而亡的尸体冲进这里通常会一直顺着水流打旋,被困在这里。

行船出事,死尸聚集,让这地方的怨念越来越大,邪门事儿也就越来越多,人们害怕,便常称之为鬼打湾。

离落日甸不远,就有一处这样的鬼打湾。

但凡落进鬼打弯的尸体,就没有能出来的,有人说那是龙王爷收人。

可这女人偏偏就出来了,大家都说,她是执念未消,不愿走,得捞上来好好超度消除怨念,不然准的出事儿。

那就捞吧。

可这么邪性的女尸,村里没一个人敢捞,包括女人要嫁的那户人家。

只能重金请捞尸人。

人请来了,是个三十来岁,却老得像四五十的干瘦汉子,一脸晦气,身上散发着尸臭,离老远都呛鼻子。

捞尸人见多识广,来了一看就知道这女尸挺麻烦,一句话,加钱。

没法子,捏着鼻子认吧,总不能闹的人心惶惶。

男家砸锅卖铁凑够了钱。

捞尸人在岸边系了绳子,另一头绑自己身上,纵身跃入江水,没几下便游到女尸跟前。

看着在水里泡了几天,却没一点异变,就像睡着的好看女尸,捞尸人直觉头皮发麻,这么邪门的尸体,他也头回见。

本以为会挺棘手,可不成想,他刚挨上那女尸,女尸忽然立起来了,还直往他身边凑,看样子很想跟他走。

我的妈呀,这不闹鬼了?

捞尸人吓得转身要走!

捞尸行有规矩,水中立尸不捞,天黑雷雨不捞,三捞不成不捞。

遇上立尸,借他十个胆子,给再多钱,他也不敢捞。

可转身往回游,却像被什么缠了脚,干蹬腿就是不动,吓得他差点当场尿裤子,胡乱摸了一把,发觉是裤腰带缠女尸手腕子上了。

他心一横,抽出腰后别着的短刀,去割腰带,可一刀下去,手腕一疼,鲜血染红江水。

明明割的布带子,却切在手腕上,你说邪不邪门?

这一疼,也让捞尸人稍稍冷静下来,他知道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

一咬牙,那就先捞起来再想法子吧,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女尸能坚持,他可坚持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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