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47
周晨光的心又砰砰砰的跳了。
手心都出了汗,捧起首饰箱子,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端倪,就把首饰箱打开盖子,放在自己的方几上,回手拿起一本铁路分局的《安全会战简报》杂志,这是周晨光平时写单张的卷子当垫板用的。
他先是把杂志竖在箱子外面,比了下大概的高度,用指甲划了一下,然后又把杂志立在箱子的里侧,比了一下高度,嗯?差了两公分还多?
那这个箱子的底,有点儿超厚了。周晨光用手捏了一遍箱子周围,看着都是一样厚的板子,为什么底部这样厚?再看看箱子的底,是一个整块的板子,只是底部的四周一圈细细的缝隙。不行,我得找到最后,今天不弄明白,我不睡觉了!
周晨光又走到外屋地,“姐,搬家时候你动爸的刮胡刀了吗?带没带过来?”
“你要干啥啊?你可先别刮胡子啊,我听妈说过的,你现在刮胡子,越刮越重。”
周晨光摸摸自己细绒绒汗毛的上嘴唇,回应道,“我刮什么胡子啊,我想要刀片用一下,题单做错了,我刮一下。”
“我把刮胡刀,订书器,小剪子,都放在一个罐头瓶子里了,你看看厨房的窗台。”
“哦,找着了。”
周晨光关上门,从刮胡刀里卸出刀片,又开始用右手食指按住刀片,顺着木板缝隙划进去,直到将木板的底部一圈全部划了一遍,再无任何阻隔的感觉,又拿出自己的圆规,右手将一头扎进木板,轻轻地撬起一点儿木板,然后,再撬下刚才撬的对面,再旁边,再对面,左手将箱子慢慢的斜起来,木板开始越来越倾斜,周晨光见可以伸进手指了,立刻放下圆规,用右手指抠住木板,慢慢地掀开,同时,左手再将箱子放平。周晨光将木板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凝神向箱子里看去,这一眼,几乎使周晨光暴喝一声,那是忍了又忍,憋了又憋,才满脸通红地向里面抓去。
箱子的底部,紧紧地挤着16根金条。金条的下面压着一张薄薄的衬纸,是宣纸。实际金条的上面也盖着衬纸,只不过掀木板时,一起掀开了。
金条挤的严丝合缝,周晨光还是用圆规,轻轻的撬起一根,才逐一的拿出来,周晨光抚摩着金条,心中狂喜,发财了,发财了,手套换到大兜了,鸡毛换到贡糖了。
就这金条,按50克一根算,就是800克,然后,按现在1克100元,就是80000的金额啊。可看这个金条的大小,按我的手感,应该80克的规格,这是多少呢?1280克?那是128000元啊!
如果我留到89年呢?那就轻松的200元一克,留到92年呢?那就是轻松的300元一克,到那时,去沪上把发财证一办,轻松就实现财富自由。
这是金条吗?这是普通的金条吗?
这是我此生衣食无忧的底气啊!是我向父母保证的,绽放盛世华年的底气啊!
周晨光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抚摩了金条许久许久,老半天,才心情平复,等到自己的心情完全平稳了,周晨光来到外屋地,到了刚才拿刮胡刀的罐头瓶子里,找到一管像眼药膏那么大小的强力胶水,回到房间,周晨光把十六根金条按照原样继续严丝合缝地挤回去,再把木板上的衬纸盖好,用火柴棍将胶水均匀地涂抹到箱子底部盖板的半厘米的位置,然后又涂抹了木板四周。将木板对准底部,轻轻地放了下去,随即又将它四处靠实,挤住。找一张纸擦拭了首饰箱里面的几处胶水痕迹,又用自己的磨铅笔的砂纸,伸到箱子里四处打磨一下,消弭了所有的痕迹。
首饰箱恢复原貌以后,周晨光本想把箱子放进大柜子里面,可又一想,这间屋子里,就这个大柜属于能放东西的地方,如果小箱子放在大柜子里,再如果有梁上君子入了户,岂不是在他们翻箱倒柜的时候,不打自招?既然这個箱子,都在寄卖商店的众人眼皮底下走过多次而不暴露,它的样子,连周晨雨都不喜欢,那么,我就要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放到大家的眼皮底下,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周晨光将小箱子放在大柜子的上面,里面放了一摞子初中的教材,最底下的教材,书页里面夹了一张崭新50元面额的人民币和崭新一张两元的钱,一张一元的钱,为了显得经常翻箱的样子,让箱盖子还压了一页书。
解开了首饰箱的谜,周晨光顺便检索一下自己的石头,将布口袋里面的石头,挨个检视一遍,反复确认后,把13块石头分成了两堆,一堆里面有三块拳头大小的翡翠原石,都在底部擦了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窗口,如果高光手电打进去,估计可以看见很好的种水。还有四块和田玉的籽料,都是洒金的皮壳,带着暗红色的沁。这七块石头,在周晨光的心目中,地位不低于刚才的十六根金条,对于它们的处理,周晨光也费尽了心力,想了半天,只好把原来的布口袋一剪两截,把这七块石头装进去,同时放进几颗樟脑丸,同时又剪碎了几颗樟脑丸把这七块石头反复涂抹,弄得这七块石头都是浓郁的樟脑丸的味道,做出了一布袋防虫的假象,将七块石头塞在箱子的底角。
另六块石头,里面有一块琥珀,两块巴林石,一块疑似鸡血石,两块岫岩玉,周晨光也按刚才的方法办理,将这个布袋子弄的浑身上下都是樟脑丸的味道,塞入了箱子的底部对角,与刚才的七块石头遥遥相对。
将自己未来十年二十年后的财富根基处理完毕,周晨光的学习变得高效起来,一个晚上就做了三张卷子。嗯,有底气和没底气,就是不一样。
周晨光再回到学校,进行自己例行的每课间锻炼时,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这种观感,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模糊的感觉,周晨光在做挺身和引体向上的时候,感受到这样的窥视后,就试图寻找一下这个源头,想看看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结果,环顾了四周多次,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天,周晨光正做引体向上呢,突然想到班主任早上说,这节课要做新的卷子,要求大家抓紧时间,最好课间不去厕所,这样凑足一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周晨光为了不在有限的在校时间内,招惹班主任邓老师,此时想到,赶紧跳下单杠,撒腿就跑,一口气跑上了三楼,就要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就听有人问:“王娜,你去实验室那边干什么?”
“我去那边儿站了一会儿。”
周晨光走上台阶,见理科班的两位女同学正在自己的班级门前说话,一个女生显然是在文科班的里侧实验室那里走过来,所以这个上楼的女生才这样问。
这时,这个女生看见了周晨光,对着他就是微微一笑。然后两人向着周晨光的走廊左手方向走去。周晨光却有些呆了。
这样的微笑太罕见了,要是可以用形容词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词,春光明媚。要是可以使用一个名词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炸弹!
这微笑把周晨光弄的整个心乱七八糟的,周晨光自认为50多岁的前世加上18岁的今生,一共七十多岁的老妖精,早就心如止水,死水微澜,基本不会为眼前的女色动容,更不会动心,可周晨光发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个世界,就刚才这个微笑,已经把他的道心都弄乱了。
等等,她是谁?王娜?哦,号称铁一中最漂亮的人?果然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