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是我啊。
朱由校一点都不怀疑自己。
穿越到朱由校身上,必须收回军政大权,把握住机会,再以公开正义的名义做大事。
要不呢?
对付万历遗孀郑贵妃?跟李选侍搞宫斗?
要格局!
怎么可能把郑贵妃、李选侍这种被人当枪使的笨蛋当做主要对手。
她们只是笨拙而已。
借着她们的笨拙在后面搞事情的东林党,才差不多只得作为对手。
刚才和魏忠贤所说,东林党并不算可怕,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没兵权。
兵部尚书黄嘉善与东林根本不是一伙,反而被视作异类,跟首辅方从哲都属于东林党打倒目标之列。
他们跟黄嘉善关系不行,可我的关系行啊~
上次在万历面前,包括兵部尚书黄嘉善在内,都已经算作自己讲师。
还有刑部尚书黄克缵,不久前当过兵部尚书处理京营戎政,也是自己讲师。
他两个算是京城文官里军权最大的,还有一人实际军权比他们两加一起还大。
那当然是大明第一武勋,英国公张维贤了。
正好他也是自己讲师。
东林啊东林,你们最想要的军权和关系,早被我截胡了。
我这太后位置,还等着皇上册封呢,当然期望陛下早点好出来。我册封了搬走,陛下才好搬进乾清宫啊。”
“这话被别人听了,一下子就能曲解。”朱由校嘲讽了她一句,忽然表情略微严肃道:“现在是多事之秋,请贵妃要小心言行,免得被人流言治罪。”
“何人敢流言治罪?真是可怕。”
真是可怕,这点智商和应对太可怕了。
见郑贵妃不担心反而愤怒,朱由校内心真忍不住嘲讽,但此时郑氏非敌,该说还是要先说好:
“您的侄子地位高、有兵权被人嫉妒,多少人巴不得趁着先帝去世父皇新登基,从中浑水摸鱼,谋取高位扬名。”
“啊?我侄子他什么都没做啊。”
正是什么都没做,他才哪边都不靠,要被人宰割呢。
朱由校不想跟这种傻子多解释:“您当太后和保住侄子位置都是朝廷大臣几乎不会同意的事,哪怕是皇爷爷的遗诏,他们也不会遵守。”
“啊?这凭什么!?”
“就凭文官几十年来,就没同意过皇爷爷和贵妃娘娘的想法,如今更不会同意。除非……”
朱由校话说一半,眼神扫了扫左右。
郑贵妃知道是让她再屏退其他人,可是这旁边都是自己心腹,她不愿意屏退。
“都是心腹,不会走漏消息。”
“好……”
朱由校内心冷笑了一下,反正他是不相信,连东宫都渗透的跟筛子一样,你一个失去倚靠的过气家伙,身边人还继续忠心?
见傻子那就说傻子能接受的话。
“他们把您作为一個靶子,一个立功扬名的靶子,最近最好什么都不做,要做什么的话要商量清楚。”
郑贵妃听得快傻了,但这话能听懂。
一下子就想起文官从没同意过她任何想法,全是万历宠爱她,跟文官博弈几十年最后依旧败北。
此话点到为止,朱由校也不多待就反回东宫。
走的时候,秉笔太监崔文升看着太子的背影,一直凝视的眼神中若有所思。
“太子不简单,但他是敌还是友呢?”
朱由校从乾清宫返回东宫,这次他发现一件事。这郑贵妃被万历皇帝保护得太好了,保护得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政治头脑,甚至不知道朝堂有多险恶。
跟这样的人合作,可太费劲了。
要不是她是最棒的鱼饵,朱由校真想干脆放任东林“咬死”她算了。
郑贵妃脑子里想得全是谋求太后的位子,不会轻易让步。
郑养性则是怂人一个。被东林党一顿吓唬和忽悠,要么大概率怂得投降,有小概率狗急跳墙。
历史上他当然妥协跑路,但我朱由校要让他狗急跳墙,把事情搞大。
估计几天之后,就要来求我救他们了。
杨涟、汪文言……听说你们很有胆量和智慧,搞事情火中取栗一举崛起。
那我也来搞事情,看看大权和名声最后落入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