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有问题!”
埃德蒙欣然点头,径直走到马车前面,从马车夫手里接过马鞭,把自己的战马交给马夫照顾,然后跨上马车的前部,坐在了硬邦邦的长条凳上。
对于马车夫这个所谓低贱的职业,埃德蒙并没有任何排斥,因为梅尔塞丝未来的公公,可是法兰西响当当的波旁公爵三世,同时也是盖克兰元帅的好朋友。
在历史,他曾作为交付法王约翰二世的赎金担保人,一直被扣押在英国当人质,直到1367年才返回法国。
他为人谦虚、博学多才,上马能率领骑兵打仗,下马又能读书写作,属于全能型的人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人品非常棒,能与这样一位道德高尚的老牌贵族结实,对于埃德蒙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正当他在回忆波旁公爵三世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梅尔塞丝抱怨的声音:
“去郊外转转吧,沿着卢瓦尔河畔就可以,图尔市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快要把这座城市给挤爆了,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你所愿。”
埃德蒙拽着缰绳,熟练地让两匹黑色的马儿调转了方向,然后轻轻把马鞭,摔在它们的屁股上。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马车便行驶在了石板路上。
说实话,这是埃德蒙第一次带妹子出门兜风,而且一次就带了俩,其中还有一个是伯爵家的小姐。
要知道,在穿越前,埃德蒙就很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豪车,带着漂亮的妹子,在省府的大街上兜风,他听说漂亮的妹子,只要坐在豪车上面,就会热得脱掉外套。
只可惜,他没能感受到这股火热,就穿越到了14世纪的欧洲。
好在威尔顿伯爵忍痛割爱,给了埃德蒙一个安慰性的补偿。
所以,埃德蒙倒也很享受这个车马夫的角色,驾驶着这辆放在后世,价格不低于奔驰S400L的高级马车。
当然,埃德蒙并没有忘掉此行的目的,他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看着梅尔塞丝小姐。
“克莱森伯爵应该上战场对付那些英国佬了吧,所以才会延误你们订婚,听说战斗几乎是一边倒,法兰西军队不堪一击,很多贵族带头投降,摄政王查理只能带着溃败的法军,暂时退守到了巴黎城内。”
梅尔塞斯本就白皙的脸庞,瞬间就没有了血色,她虽然是个女孩,本该跟其他贵族家的女儿一样,只关心衣服和美妆。
但她却是个另类,对政治十分敏感,并且还因为克莱森,而喜欢上了军事,算是个政治和军事的爱好者。
因此,当埃德蒙重复着最近一段时间的新闻时,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女仆察觉到了梅尔塞丝的情绪变化,立刻反唇相讥。
“别瞎说,子爵先生,您应该知道克莱森伯爵是个骁勇善战的骑手,他既不会战死,更不会成为英国人的俘虏!”
马车厢里的场景尽收埃德蒙眼中,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克莱森伯爵至少是失踪了。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确定梅尔塞丝接近自己的目的,他继续追问道。
“我当然相信,路易二世·德·波旁公爵的子嗣会继承他的勇敢,所有法兰西人都深信不疑,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威尔顿伯爵究竟有什么难处,可以让我为他分担?”
梅尔塞丝闻言,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她擦擦眼角的泪水,努力控制着哭腔。
“我爸爸希望您能在三月召开的三级会议上面,反对查理五世增加赋税的提案,避免向英格兰人支付巨额的赎金,购买法王约翰二世的自由,因为约翰二世是个十足的昏君。
但按照现行的法律,英明能干的摄者王查理,也拥有跟法王同样的权力,可以颁布新的政令,让法兰西摆脱危险的境地,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埃德蒙当然知道,历史上的约翰二世的确是个昏君,当他回到巴黎时,得知法国人并没有向英国支付赎金,居然又主动回到了伦敦,一直居住到病死,得到了好人约翰的称号。
他的儿子查理五世的确要强很多,通过一些列改革,让小贵族和市民的地位得到了提升,一定程度上充实了国库,但也过度浪费了有限的资源,再度让人民的生活质量下降,死后甚至因此导致大半个法国又被英格兰攻占。
事实上,从目前的情况上来说,查理五世过于聪明,不利于自己的发展,再加上布索莱神父的旁敲侧击,埃德蒙更是原因支持摄政王查理,让约翰二世返回巴黎。
所以,威尔顿伯爵的想法,完全跟埃德蒙背道而驰。
想到这里,埃德蒙不得不寻找解决的办法,并开始规划前往巴黎参加三级会议的事宜,只好故作艰难地试探道。
“我愿意帮助威尔顿伯爵先生,在召开三级会议时,反对他增加赋税,向英格兰人支付巨额赎金,来交换法王约翰二世以及被俘贵族们的提议。
可你得告诉我,堂堂伯爵先生,为什么要看我一个子爵的脸色行事,难道查理五世已经不信任他了?”
梅尔塞丝虽然喜欢政治跟军事,但还不具备政客跟军官的灵活应变性,当听见这个棘手的问题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岔开话题。
“子爵先生,这个您得去亲自询问摄政王大人,我们这些小贵族是没法儿猜透这种复杂的问题,总之我爸爸自从受伤以后,依附于他骑士们都回家了,雇佣的骑兵们也都离开了,他像是丢失了灵魂似得,忽然变得一蹶不振。
哦对了,到前面的碎石滩停一下,我想下车透透气,里面实在太闷了!”
果然,只要是高级车,美女坐在上面都会又闷又热!
“好的小姐!”
埃德蒙对威尔顿伯爵的表现非常好,瞬间来了精神,随即想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事情,但可惜车马夫跟后世的司机位置不同,没法儿享受那种纵情驰骋的快感。
他只好有些失落地把马车,赶到不远处的河滩旁后,轻轻拽动缰绳,刹停了马车。
然后灵活地跳下来,很绅士地打开了车门。
“谢谢你,尊敬的子爵先生!”
梅尔塞丝已经换上了一身薄一点的裙子,她大方地扶着埃德蒙的手,弯腰走下了马车,在埃德蒙的余光中,留下了一片雪白的幻想。
女仆识破了埃德蒙的小伎俩,很有礼貌地瞪了埃德蒙一眼,紧紧地跟在梅尔塞丝身后,非常担心埃德蒙有什么出格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