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一架一万？”

无人机团队中，当杨婵把赵默那得来的消息通知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怔住了，这价格要的未免有点狠啊。

一架无人机的价格还没到这个数呢，只是表演一场节目而已，活动费就开价一万，等于是表演一场节目就把成本收回来了，后续每出一次不就都是纯赚了？

顾蓉第一个就说话了，吐槽道：“没看出来我们的赵教授做起生意来蛮狠的啊~”

杨婵白了她一眼，说道：“亏你还是我们五道口的，不知道我们的研发投入和时间都是要算成本的吗？一万一架只是半折而已，真要去外面，没有四五万一架的费用，别说他了，我都懒得去接，平白降低我们的档次。”

原本还觉得贵了的团队成员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理。

是啊，我们是什么人？

无人飞机是什么技术？

从开发到现在，赵默教授又投入了多少？

这些可都是成本啊！

如此高昂的成本，必须要靠高销量才能把价格打下来，否则前期的价格就是要贵。

“对对对，你说得对~”

顾蓉笑嘻嘻的走到杨婵边上，挽着她的手说道：“我不就说了你家那位一句嘛，你就说我这么多句。”

杨婵：“……我没有，我是就事论事。”

顾蓉嘻嘻一笑：“是，就事论事。”

她自然知道杨婵说的话才是正常的逻辑，现在不过是调侃打趣下罢了。

而等到团队成员解散，各忙各的，顾蓉和杨婵手挽着手一起去听课时，顾蓉提出了一個建议道：“小婵婵，你说我们去成立一家无人机表演公司怎么样？肯定有赚头！”

杨婵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你脑瓜子果然很灵，这都能想到。赚肯定是能大赚的，不过前期投入也是要很多的，你要去的话你去呗。”

顾蓉惊讶道：“我是想我们两个人合伙，你别告诉我说你不来？”

杨婵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无人机这个蓝海，我和赵默都不会亲自去经营，更何况这个？只是小钱而已。”

顾蓉顿时气结。

好气啊，原本好好的闺蜜自从跟了赵默后，“赵默化”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更气的是，赵默那家伙赚钱跟玩似的，随随便便来钱，而且胆子大的很。从之前给中威公司做方案，到后来BYD、ND时代的谈判就看得出来，胆子大、要价狠。据说，据杨婵不小心透露，ND时代现在每个月打给赵默的专利费都超过了百万。

所以，杨婵这个傍上了富豪的“富婆”还真可以随便说这事只赚小钱。

但是，顾蓉计算了一下，哪怕是一年只有十场无人机表演，按一百架一次这个数量规模来计算，一年也有上千万的收入，刨去成本随便赚七八百万，这都是纯利啊。更何况，一旦奥运会上表演了这个节目，全国上下完全可以预见性的会跟风邀请，大爆发就在眼前。

这还只是国内，国外呢？

顾蓉心知肚明，这同样是一个蓝海！

但没办法，杨婵这家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赵默一条道走到“黑”了，现在拒绝了，她还真劝不动。

不过，气结之后想了一会，还是让她想到了办法，她轻笑一声，说道：“小婵婵，赵默是赵默，你是你，我们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财务管理的，这样才能独立自主啊。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吃赵默的花赵默的吗？”

这话一出，杨婵顿时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这话的确厉害，说到了最关键处，也说到了她的心里最深处。因为这是实话，是真话。

“我想想吧~”

杨婵最后说道。

顾蓉“嗯”了一声，笑了笑，暗中比了个耶，她知道杨婵会答应的。

谁知道，到了第二天，杨婵却依旧是拒绝了她，然后说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顾蓉气急：“是不是赵默不答应？我找他麻烦去！”

说着，她就气冲冲的要去找赵默麻烦。

杨婵赶紧拉住她解释道：“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已。赚钱不是我想要的，我毕业后参加了工作，有一份工资就足够了。”

顾蓉听得无语：“拿工资和赚钱并不矛盾啊？而且你想当科学家，科学家搞研究不是更加需要资金吗？赚到了足够的资金，你的研究进度不就更快了吗？”

杨婵微微一笑，反问道：“多少资金才算足够呢？有了资金真的就能解决研究中的一切问题吗？”

顾蓉没好气道：“有钱不是一定可能，但没钱是一定不可能的。我看啊，你是被赵默彻底洗脑了~”

杨婵笑道：“好了，别生气了，莪们只不过是想更专注精力在学术上罢了。你要找人合伙做生意的话，可以找团队里面的人啊，譬如周文丽，或者和你的亲朋好友~”

“行吧，我真是被你们打败了，有钱也不知道要~”

顾蓉叹了口气道，不过却也在心里生出了一股佩服。

在如今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风气下，赵默和杨婵这两人完全是和整个社会对着干，是脱节了的，但也是一股清流。顾蓉自己是办不到的，但并不妨碍她对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感到佩服，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同学加好朋友。

由此，顾蓉也看出来了，赵默也好，杨婵也罢，所图甚大啊。

人生在世，不外乎名利。

利不要，那就是名了！

“有钱当然要，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择优选择罢了。再说，这无人机的成功不是也有我的一部分贡献吗？以后还能少的了我的那一份吗？”

杨婵笑容不变的说道。

顾蓉：“……”

好家伙，这是立于不败之地吗？

……

“……20世纪21世纪都是数学大发展的世纪，许多重大问题都得到了完美解决，譬如费马大定理的证明、有限单群分类工作的完成、还有你证明的ABC猜想，都使得数学的基本理论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邱成桐数学研究中心，赵默和邱成桐对面而坐，两人探讨了一会最近研究的的数学问题，尤其是赵默在ABC猜想证明方面的一些想法，然后就说起了数学的一些发展方向。

发展问题，基本上是赵默在倾听，邱教授在说。

作为前辈，邱成桐教授无疑在这个方面走得比他更远，赵默自然得虚心学习。

数学猜想是他们谈论比较多的话题之一。

数学猜想，是许多数学家孜孜追求的，谁能证明一个猜想，谁就能功成名就。外界对于数学家的认识，或者说华夏人对于数学家的认识，基本上是没认识的，仅有的概念就是没什么大用，或者就是一群高高在上搞猜想证明的人，飘在云端。

赵默和邱教授的看法基本一致，都认为猜想固然重要，但对于数学家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够解决问题。

“2000年阿美莉卡克雷数学研究所提出的七个千禧年大奖问题，已经解决了其中的庞加莱猜想。还有六个，都是理论和实际中的重大问题……我看赵教授最近在深入了解物理，和杨教授也经常有交流，所以对于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说着的时候，邱教授忽然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赵默听得一怔，没想到邱教授也对他充满了期待，期待他在更复杂难度更高的数学问题上做出成绩。

随即，他便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什么看法，我对这个没有了解过。”

经典力学的牛顿定律是对宏观世界。

量子力学就是对微观世界的基本粒子世界成立。

尽管赵默学习了一段时间的物理，但对于这个问题的确没深入去研究过。

当然，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杨-米尔斯方程揭示了量子物理和数学之间的关系，也让科学家们意识到，在越来越难以观测和验证的基本粒子世界的情况下，需要在数学方面做出突破，用数学来解释基本粒子到底是什么。杨-米尔斯之前的麦克斯韦运用的是阿贝尔群，而到了杨-米尔斯，他们则更进一步，运用的是非阿贝尔规范理论，可交换性的缺失使得相应的数学变得更加复杂深奥。

大统一理论，也从这之后开始被许多物理学家所推崇和追逐。

有时候赵默也感觉奇怪，为什么这些人能够写出精美无比的方程，但却偏偏无法解出来一个通解，这是非常矛盾的，譬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

没有鸡哪来的蛋，但是没有蛋，哪来的鸡呢？

而对于这个问题，杨教授自己也提起过，并遗憾的表示这本来是他自己的工作，但他显然是没有做完。

“看来这真是个大难题呀，哈哈~”

邱教授笑了笑。

两人聊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赵默起身告辞了。

五天后，张国师那边传来了无人机表演节目的方案和批准函，然后又过了五天，到5月底的时候，最终方案定了下来，无人机团队开始写程序。

也在这个时候，巴巴羊那边的地震救援工作基本结束，历时十九天，是耗时最长的一次救援。当然，这只是救援结束了，援助及后续的重建工作还是紧张有序的进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