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赵默突然一脸惊喜的站起来，王涛直接一脸的问号，心道：“什么情况？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他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特别的话，然后他自己都不记得。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刚想起研究上的一点问题，明天我们再详谈~”

赵默已经迫不及待了，说了一句后，便快步走出办公室，同时喊来了助手：“蔡斌，你招待一下两位客人，我去趟高能实验室。”

然后就走了。

王涛以及他的导师：“……”

好家伙，我们这是被晾在这里了吗？

“好的，教授！”

助手蔡斌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一脸笑容的招呼他们，又解释道：“不好意思，赵教授就是这样的。你们熟悉了就知道，他研究起问题来是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有的时候来了灵感这边还在说话呢，突然就不说了，一头扎进实验室。最近赵教授在做高能物理方面的研究，遇到了一些问题，所以……”

听着这话，王涛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表示：“理解，我们理解。”

他导师脸上的惊愕神情也变为了理解，然后很是佩服的赞叹道：“赵教授是一心搞研究的纯粹的科学家，我们理解。也只有这种强烈的专注，才能够做出一个又一个惊艳世人的了不起的成就。”

这倒不是说的虚假话。

尽管对于赵默的突然离去感到些许不快，但赵默的助手这样解释，又想到赵默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上次赵默去LHC的事实，他们立即释然了。

他也是教授，香江理工的教授，但教授和教授之间也是有差距的，甚至有的时候这個差距比学生和教授的差距还大。

他当然是真才实学的，但他研究的是应用技术，赵默是基础科学和前沿的高能物理，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在重要程度上来说，放在普通人面前，人们会认为他研究的那些应用技术比较高端。但在学术界、在高层、在明眼人眼里，赵默的研究不知道要高出他的研究多少个等级，他一辈子也难以企及赵默如今的成就。

蔡斌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主人翁都走了，王涛和他导师两人也没了心思逗留了，随即便找了个由头告辞了。

出来后，王涛不无感慨的说道：“老师，我都有些后悔了，后悔选择了现在的专业。”

他导师先是一怔，然后便反应了过来，笑着回了句：“赵教授只是个特例而已，不能和他比。我们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领域，要想成功，我们要做的是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不是去追求不可得的短处。”

王涛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言论了，类似的言论他在《读者》、《意林》等杂志媒体上看过不知道多少，但从未像这次这样深刻领悟。

“是啊，他是特例，我们不能去比！”

王涛笑了笑，随即振作了精神，说起明天详谈的事情：“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要参与进来，这一次我们要拿到赵教授团队的技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反倒认为赵教授很看好你，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导师笑着说道。

两人并肩而行，很快出了五道口。

……

另一边，高能物理实验室。

高志强团队一如既往的做着数据分析，同步还在进行的有“五夸克态”的建模验证事项。

“看来真的没有发现了~”

高志强放下了手中的图谱，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说道，脸上写满了遗憾的表情。

十来天的分析，他们团队已经把全部数据分析完了，而且许多重要的数据分析了两遍，但依然没有找到希格斯粒子的踪迹。

高志强不怀疑自己团队的实力，因为其他各个国家的研究队伍也没有找到希格斯粒子的踪迹，并且已经有两支团队给出了定论，此次LHC的首次碰撞实验采集到的数据不足以支持他们寻找到希格斯粒子，需要等修复好后再次实验再做分析。

参与LHC数据分析的大研究团队一共四支，华夏一支，阿美莉卡一支，欧洲一支，小日本以及其他国家一支。

每支研究团队的实时成果是不会分享的，就是怕影响其他团队的研究思路，只有等到定论了，才会公布出来。

目前是阿美莉卡和欧洲的研究团队发出了“未找到”的定论，只他领导的华夏团队和小本子以及其他国家那一支团队没有公布结果。

高志强心想：“也不知道小本子在干么，还不发通告出来？非要等着我这边发失败的通告才会发吗？算了，我们也不差这点时间，还是准备下，发出去吧，反正我们有五夸克态的大发现，这次算拔了头筹了。”

科学的研究，虽然遵循科学，但明里暗里的较劲同样一直存在。

尤其是对于高志强团队来说，正因为华夏在基础科学上的落后，所以他们每次参与研究都是憋足了气的，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会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任何一份数据，不研究到两遍以上来就因为没有发现而公告出去，那都是不可接受的浪费！

但现在，数据研究了两遍，前面又有“五夸克态”的发现打底，所以高志强认为可以了。

这样想着，他看了一眼在场的团队成员，然后便起身准备回办公室写报告。

“高教授，前面那些数据再给我看下~”

这时，一个紧急的声音突然从实验室外传了进来。

高志强一怔，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赵默跑了过来，脸上写着惊喜的神情，仿佛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发生。

“什么？”

高志强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问道。

赵默已经跑了进来，在实验室内找了一圈，然后抄起桌面上他刚刚放下去的图谱和数据资料，眼睛视线快速的扫了起来，嘴上同时说道：“高教授，我发现我们遗漏了一些东西，希格斯粒子是存在的，只不过是隐藏了起来，我们被它给欺骗了~”

高志强顿时就惊了，连忙问道：“怎么说？”

他现在对于赵默的发现不敢有怠慢了。

赵默上次说发现了五夸克态，他不以为然，结果事实证明赵默是对的，他被打了脸。尽管上次被打脸程度很轻，但作为智者，吃一堑长一智，他不允许自己再被同一个人打脸。所以，他非常重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团队中其它成员听到声音，听着赵默口中的话，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不约而同的围绕了过来，脸上满是惊疑的神情。

“赵教授又有了新发现？”

“不会吧？赵教授发现了希格斯粒子？”

“我去！赵教授也太猛了吧？”

“怎么可能啊？”

……

他们纷纷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都明白对方的大概想法，有些怀疑人生了，我们这些天到底在干嘛？

“稍等下，稍等下，让我先找找……”

赵默嘴上回答着高志强的问话，他的眼睛却没有停止搜寻这些数据，比对这些图谱；他的意识更没有停止将这些数据和图谱建立相对应的数学模型，同时不断的演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在两个数据面前，赵默的眼睛停了下来，视线定在了上面。

“哈哈~，就是这里、还有这里，这就是此次碰撞实验造出来的两个希格斯粒子！”

赵默大笑一声，猛地把资料摊开在桌子上，然后伸手在两个其中两个地方用力的敲击了两下。

他总算找出来了！

困扰他这么多天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心中顿时畅快多了。

高志强和他的团队成员纷纷看了过去，站在后排的人脖子神的老长，甚至踮起了脚跟。

“嗯？ 125.3Gev质量的波色子？125.6Gev质量的波色子？”

高志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两个数据不是他团队这边的，是另外研究团队的数据。前一个数据是紧凑μ子线圈小组的数据，后一个数据是超环面仪器小组的数据，但那两个研究小组也没有说这两个数据有问题啊？

“这两个波色子是希格斯粒子？”

其它成员不少人也皱起了眉头，有人脸上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赵教授，不对吧，这两个波色子怎么会是希格斯粒子呢？”

很快，有人发出了质疑声。

听到这个声音，心情大好的赵默详细的给他们把论证过程讲解了，随手写着过程，随口说道：“……莪计算了一下，将其它种类的紧凑μ子线圈相互作用纳入的话，这两个数据的显著性只有5个标准差，错误概率低于百万分之一。可以发给那两个实验小组去分析下这两个例子的自旋和宇称，我的判断是它们是符合零自旋和偶宇称的，它们两个就是希格斯粒子。”

“这……”

看着赵默下笔如飞，唰唰唰的写着数学符号和公式，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都信手拈来，有如神助，听着赵默的说话，高志强也好，团队其它成员也罢，都看得惊呆了。

“好像是这样的~”

高志强喃喃自语道。

尽管数学演算部分有些他没能理解为什么，并不妨碍他的思路跟随着赵默的讲解，没有丝毫障碍的理解了赵默的判断和论证。

“……按照我的推算，希格斯粒子的质量应该在125.1Gev。”

当写完最后一个字母，赵默放下了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高志强：“……”

团队成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