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什么？”

台下，某为的团队中，余大嘴一脸茫然的看向了坐在前排的那些科学家、学者们，又看了一眼国字头那些老总和工程师，最后看向了坐在自己边上的任总。

他发现，刚开始讲解的时候，大家还都听得懂，但不过一两分钟，除了科学家和学者们若有所思之外，老总们、他们的工程师们基本上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过了不到五分钟，除了前排的科学家和学者，在场的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茫然之色。

而等到半个小时之后，除了最前排那些顶级的数学、物理大佬，剩下的都是一脸的茫然之色，和他一个模子，显然都是听不懂在这里硬听。

他挠了挠头，然后便摇了摇头。

算了，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反正自己过来这边不是冲着听论文来的。

他并没有因为听不懂而黯然神伤，因为他知道他的学术水平就在那里，杨米尔斯方程这玩意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书，听不懂是正常的。

如果他能听得懂，那他就不会在某为了，而是和那些顶级大佬一样在某個高校任教，掌握某个学术领域的解释权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任总来，任总尽管听不懂，但还是在神色认真的倾听着。

“每年投资给赵院士的两千万是不是太少了？”

忽然，任总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神依旧看着台上，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他。

余大嘴一怔，心下有些啼笑皆非：“原来老板也没在听啊~”

他想了想，还是小声的回答了老板这个问题：“不少了，赵院士的研究太高端了，我们某为基本上用不上啊~”

任总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太高端了。我有些后悔留在这里听这场报告了，这浪费了我时间。”

余大嘴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啊~”

收获太少，所以浪费时间。

很多时候这种说法是自己很牛逼的时候才会说，别人听了也会如此认为。但在这里，他当然知道任总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赵默说的东西太深奥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用不上，也不会对他们的未来有什么帮助，所以才浪费时间。

但他们既然来了，现在走就太失礼了，所以也只能继续“熬”等下去了。

事实上，和他们想法一样的大有人在。

在报告会进行了半个小时后，95%以上的人都生出了他们这种想法。但和他们一样的是，都不敢动作，都在熬着。

只前排有限的几个顶级大佬，时不时的举手问一些问题，和台上的赵默进行了互动。

赵默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所以尽量加快了速度。

饶是如此，报告会依然持续了四个小时，这对于一场报告来说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时间。

在这期间，不少人尿遁了，但绝大部分还是等到了报告的结束，尽管他们已经听得头昏脑涨，精神无比的煎熬。

“……到这里，我的证明完成了！谢谢大家！”

当赵默讲完最后一句话，朝着台下微微点头示意时，会场先是寂静了片刻，然后前排座位响起掌声，接着越来越多的掌声陆陆续续的响起。

不一会，整个会场响起了无比热烈的掌声，许许多多的人不约而同额站了起来，热烈的给赵默鼓掌。

啪啪啪啪……

掌声震耳欲聋，整个大会场都震颤了起来。

尽管99%的人没有听明白这场报告会，不知道赵默的论文是不是正确的，但他们知道赵默牛逼就对了，鼓掌准没错了。

“德利涅，你认为是对的吗？”

威腾听到了最后，也听懂了这场报告，但他不确定赵默的解是否正确的，他看向了他旁边的德利涅。

德利涅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喃喃说道：“渐进自由解释了胶子零质量，希格斯场赋予了规范玻色子质量，赵教授的解给出了数学上的质量！”

威腾“哦”了一声，眼睛顿时一亮，大笑道：“那这可真是数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彼得.舒尔茨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看向了他的前辈和老乡法尔廷斯，法尔廷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然后戴上了他的帽子，一言不发的转身朝场外走了。

彼得.舒尔茨连忙跟了上去，他要和自己这位老乡好好聊一聊。

“这个解很伟大！”

佩雷尔曼右手在空中划来划去，似乎在演算着什么，同时嘴上喃喃自语：“……这里？还是这里？不对，应该是这样……是了，它还和湍流有关，它能解答N-S方程……”

听到声音的德利涅眉头一皱，看向了佩雷尔曼，忍不住询问道：“怎么说？”

佩里尔曼停止了动作，也不自言自语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

德利涅：“……”

好家伙，我没得罪过你吧？

威腾有些兴奋的说道：“他发现了什么秘密，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德利涅瞥了他一眼，泼冷水道：“他应该不会理你！”

“不！”

威腾摇了摇头，很是自信的说道：“他会理我的，我和你不同！”

德利涅：“……”

有什么不同？

大家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难道就凭你下巴比我大？

事实上，他的猜测没错，佩雷尔曼的确没有搭理威腾，然后威腾的自信被打落了尘埃，打成了碎片，直到他们回国他们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后来，大毛子和我们正式签署合约，宣布将在大毛子那边建设世界上第二座可控核聚变电站，佩里尔曼的名字也在大毛子的研究团队中，两人才隐约明白了。

不过那是后话了！

“总算是结束了~”

某为任总和余大嘴等人上厕所都上了好几次，终于挺过了四个小时，终于是可以松口气了，然后他们继续去结识人脉。

任总原本想去后台和赵默打个招呼，但却不被允许过去，只能遗憾的表示下次再拜访赵院士。

而在后台位置，赵默下来后就带上杨婵，匆匆的回家了。

四个小时的报告会，对于全神属性都LV9的他来说同样是一次压力巨大的考验，比平时做研究还要耗费精力。

回去的路上，相关部门负责人给了他一番更为详细的调查报告，来到这边拉肚子、感冒发烧的那些阿美莉卡国籍教授经过检验，身上并没有未知的流感病毒！

“没有就好~”

赵默很是松了口气，他真有点怕阿美莉卡搞那种操作。

疫情开始初期，那种恐怖的情况历历在目，容不得他不多想。

“你很担心这事？”

杨婵见他脸上神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肌肉的紧张和松弛还有眼角、动作的细微差异，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前后的情绪变化，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报告，于是便问了出来。

“是啊~”

赵默点了点头，说道：“流感病毒虽然很普通，那是在我们这普通，在这个阶段普通。病毒毕竟是和我们人类相互依存活跃至今的，一旦发生变异，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说太远的，就说西班牙大流感吧，死了几千万人~”

那可是几百万人死亡、数之不清的人留有后遗症的疫情啊，能不担心吗？

阿美莉卡属实灭绝人性！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大骂了起来。

病毒这玩意是防不胜防的，任何一点变异都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而按照现有科学技术的研究，病毒的历史比生命的历史久远太多太多了，人类的生存史就是一部和病毒抗争的历史。进入到近现代以来，抗生素和各种抗病毒药的滥用，的确让人类的寿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让现代人抵御了诸多的病毒。

但任何事物都是双面性质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抗生素和抗病毒药物让人类抵御了诸多病毒，但也让诸多病毒产生了变异，更加的厉害和难以对付。

听着这些，杨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叹息道：“如果出现一个致死性极强、传播性也极强的流感病毒，那我们人类不得灭绝了？”

赵默摇了摇头道：“那倒不会！如果宿主都死亡了，病毒自身也就消亡了，这不符合生物发展规律。所以，要么是传播性强，要么是致死性强，两者不能兼得，而且随着我们的干预，这个变化的时间会大幅度的缩短。”

杨婵苦笑道：“那前面一批人不是死得太冤了？”

“……”

赵默默然了片刻，说道：“所以后面你出差，尽量注意身边的一些异常情况，特别是记得戴口罩。”

杨婵迟疑道：“国内应该还好吧？”

赵默又是一阵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我们和阿美莉卡明牌了，它们的阴毒难以想象，而且它们在全球建的病毒实验室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特意弄了来针对我们这边。”

杨婵虽然心里依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把这事牢牢记住了。

听老公的准没错！

回到家后，赵默回想了前世的一些信息，还是写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交给相关部门，特别提及了那些病毒实验室周围的居民健康信息调查。

而就在他写报告的时候，此次论文报告会的情况也流传了开来，并在当晚《新闻联播》隆重的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