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外婆不是人!”
正在我云里雾里的时候,宁炔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年轻人怎么好端端的说脏话呢?”司徒匡生率先不悦。
“对啊!”我跟着接口,“仙家,你这是拐弯抹角的骂我呢?”
“别误会!”宁炔立刻放缓声调,“我是想告诉你们阿尔塔什村是离昆仑山最近的一个村落!如果那里没有一个叫胡秋媚的人,那么她很有可能真的不是人!”
说到这,宁炔转脸望向司徒匡生。
“你去过昆仑山吗?”
“我……我没去过吧!至少记忆中没去过!小时候父亲会带着一家人走南闯北,有没有去过昆仑山我当真不知道。”
“胡秋媚离开之后什么也没给你留下吗?”
“有!”司徒匡生果断道,“她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个香囊,里面是一撮她的头发,去世之后他们把香囊放进骨灰盒里了!如果你想要的话……”
又要刨坟?
我怎么总得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
不过事关重大,我也不得不干。
我让宁炔给我引开时不时过来巡查的保全,我便找到工具开始刨坟。
不是第一次,所以我有些轻车熟路的。
不一会,便将精致的骨灰盒拿出。
打开的瞬间,一阵风突然刮过。
瞬间将里面的灰,吹的七零八落。
我对着司徒匡生尴尬的一笑,而后小心翼翼拿起里面的香囊。
香囊已经有些褪色、但基本是完好的。
打开一看,脑袋顷刻间嗡嗡作响。
里面缠绕成团的根本不是什么头发,而是白色的毛。
那些毛根部是白色的,但慢慢往上颜色变深,最后毛尖变成了黑色。
看起来,像是某种渐层动物的毛发。
“秋媚的头发还在吗?”
“在!”我赶紧将香囊口拽紧。
“呵!”司徒匡生轻笑出声,“送你了!”
“什么?”
“香囊送你了!”司徒匡生红了眼眶,“这个香囊如同是牵挂,若没了才会了无牵挂。”
“可是……”
“我已经等到了我想要的结果,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开人间了。”
所以司徒匡生是认定我是他的外孙女了?
司徒匡生因为那个淹死的女儿,一直流连在人间不肯离去。
可看到了我便知当年那个婴儿没有死,那么他的歉疚消除也就了无牵挂了。
“林云是不是也来了?”
为什么司徒匡生忽然提到司徒夫人?
“是!”
“呵,还是不敢进来吗?”司徒匡生苦笑,“告诉林云,我们原谅她了!还有,谢谢她替我们守着司徒家。”
话毕,司徒匡生瞬间消失。
我攥紧香囊,胸口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
这老头,说走就走?
也不留个遗产什么的给我?
不过,有件东西比遗产更重要。
只是让我更好奇的是,司徒夫人到底犯过什么错误导致她一直不敢踏入墓园?
……
因为这边还有无头尸的事情没有解决,所以仔仔和黄大福自告奋勇替我去昆仑山。
这黄大福是寻常山林的精怪,所以对着昆仑山有着某种仰慕和向往。
一听到我有计划要去昆仑山,好说歹说让我把机会让给他和仔仔。
“丫头,这昆仑山人杰地灵!我想要去见识见识!你没时间我和仔仔正好替你去,你把路费给我们就好了。”
“可我准备办正事!”
“不就是找一个叫胡秋媚的女人吗?简单!”
“还用找嘛!”宁炔忽然现身,“那个香囊里装的是狐狸毛,所以胡秋媚很有可能是狐狸。司徒匡生年幼时的一个善举救了胡秋媚,也让胡秋媚下定决心要报答。”
“那胡秋媚后来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修成正果自然要斩断情愿,她的恩报了自然也该走了。”
“所以,我的外婆是狐仙?”
我的这句话,让黄大福顿时作揖。
“丫头哎,可了不得!越有灵性的动物越难修身成人,更何况是修成正果。狐仙可比我这个黄大仙体面多了。”
“所以姐姐不是人喽?”
仔仔的童言无忌,立刻招来黄大福的一记巴掌。
“小孩子乱说什么?她怎么看也是活脱脱的少女!大概是人类的基因比狐仙的更加强大吧?也或许因为隔代遗传净化了异族血统的缘故吧!总之,她是人!”
“哦!”
“一个狐仙的后代,狐仙的灵气和美貌一个也没遗传到!可惜了……”
黄大福喋喋不休的嘟囔着,然后摇着头走开了。
只留下我,独自尴尬。
什么跟什么嘛!
胡秋媚是不是我外婆还不一定呢!
将装着狐狸毛的香囊随身携带后,我便前往警局。
司徒晋看到我,面色阴沉沉的。
“你找过我妈?”
“是!”
“呵!你是后悔跟我分开了,想要找我妈做和事佬?”
“我只是……”
算了!
懒得跟司徒晋解释!
“董老先生你认识吗?”
“当然!”司徒晋点头,“他和我们司徒家有些交情!”
“他好像也换头了!”
“什么?”
“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和何魁的一模一样。如果里面也有古梵文的话,那么基本就能确定了。”
“所以,我们得取下他脖子上的项圈?”
“这个恐怕很难!当初他在殡仪馆突然死而复生,我怀疑就跟这个项圈有关!他的手臂看起来完全是年轻人的,和他实际年纪很不相符。”
“我会想办法让他跟我‘赤诚相见’!”
司徒晋说到这,眼神突然怪异起来。
“我和凤青鸾发生关系了!”
这句话,让我一瞬间措手不及。
“这是你逼的!”司徒晋紧接着道,“你和那个保家仙不清不白,凭什么让我为你守身如玉?”
“司徒晋,你疯了吧?”我忍不住低喝。
简直是有病!
他和凤青鸾睡关我什么事?
“在你背着我和那个保家仙苟且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我不允许我心目中纯洁的小白花骨子里是一个残花败柳!”
‘啪’
我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扇到手掌发麻。
扇完,痛且痛快着。
对于这么一个偏执的人,无论你怎么解释他也不会听的。
只是实在是太气了!
我和司徒晋分手后,和宁炔也回到了保家仙和信徒的关系。
哪怕我心里依旧喜欢宁炔,却还是强行压制着。
可在司徒晋这里,我一天到晚都在跟宁炔勾三搭四。
“打的好!”司徒晋舔了舔裂开的嘴角,“等我电话!”
撂下这句,司徒晋转身离开。
唇间,还勾着笑意。
我正心情烦躁之际,手机突然响起。
看着屏幕上的乱码,我犹豫片刻这才接通。
“喂,我是兰青青,我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