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幸亏听了你的,不然呀……啧啧啧!原本我就看不上她,没有娘家资助没有假装,虽然小虎不上班靠她养了几年,但咱们小虎以后是有大出息的!”
“是呀妈,别生气!反正她死外面去了!”
“哎,你赵大妈不是说今天媒婆会来我们家吗?怎么……”
张美刚说到这,便忽然望向我。
“你谁啊?”
张美的口气不善,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是赵大妈让我来的!”
“你是媒婆?”张美上下打量我,“我还没看过这么年轻的媒婆!”
“妈,我们这个时代都管这个叫红娘!”程凤笑眯眯的搭腔,“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请进!”
母女两急忙张罗着让我进门,而后将一个混合着糖果和瓜子的果盘摆在了我的面前。
看样子,这是昨天结婚时剩下的。
环视四周,墙上还依稀留着胶水的痕迹。
卢娟尸骨未寒,她们却早早的将喜字给撕下来了。
“听说你们昨天才办过喜事啊!”
我的话,让母女两面面相觑。
而后,程凤陪起了笑脸。
“不是喜事,是订婚宴!不过那姑娘天生有病,事还没办就直接发病了。所以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能因为她有病就耽搁我弟的婚姻大事啊,你说是不是?”
“也是!”我不情不愿的点头,“那小伙子人呢?详细介绍下!”
“我儿子叫程虎,他姐姐程凤!意思成虎成凤,乡长给他取的。当年生下他差点要我半条命,放在医院保温箱一个月才活下来,所以我才这么宝贝他!他今年二十四了,一米八二九十六斤!”
一米八二九十六斤?
这是一根竹竿吗?
“他什么工作?”我忍着心里的厌恶,紧接问道。
“厨师,手艺可好了!”张美连连竖起大拇指。
“工资多少?”
“一个月不到十万块!”
“那是多少?”我忍不住皱眉,“我们需要真实的情况才能给你匹配适合的姑娘!”
“那我哪知道!他还没上班呢!”张美咧嘴,“不过我儿子厉害,去哪上班都能独当一面,一个月几万块是轻轻松松的事!”
“对呀,我弟弟是潜力股!”旁边的程凤搭腔,“哪有一上来就家财万贯的,不得靠小夫妻两一起奋斗嘛!”
笑死!
还真会找借口!
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被她们夸的跟朵花似的。
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想趁着这个机会找到卢娟游离的魂魄。
“那你们对女方有什么要求?”
我的话,让张美和程凤对视一眼。
而后,她们齐刷刷的望向我。
“城市户口,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最好是朝九晚五,这样能照顾我妈。我妈拉扯我们姐弟这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女方父母必须要有退休金,身体健康能够自理,毕竟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万一他们有个病有个灾的也能自理,关键时刻还能帮衬一下!”
哇!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
人姑娘是嫁到你们家又不是卖到你们家?
不给彩礼还倒贴?
“女孩的工资不要太高,一个月八千块就行。一半拿来供房贷,一半用来生活!”张美紧接着道,“我儿子的钱我给他管着,免得他们大手大脚,将来生孩子用处可多着呢?”
“你们还要女方还房贷?那房本上写她的名吗?”
“我们家买的房凭什么写她名?这可是我妈辛辛苦苦攒下的!”程凤瞥嘴,“她要真心实意跟我弟弟过日子,还在乎这些?”
我的刀呢?
我要砍人!
这一家奇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卢娟嫁进来图啥?
“那彩礼你们准备出多少?”
强压着怒喝,我咬牙切齿道。
“都什么时代了还要彩礼?”张美掩嘴,“这彩礼是封建陋习,是国家不允许的!小两口过日子过的是感情又不是钱,你说是不是?”
“照你这么说,婚礼也不用操办了?”
“那哪行!”张美忽然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虽然彩礼是陋习,但我们都是实诚人,不能不给!我准备了一万八千块,图个一路发财的好兆头。”
“彩礼不是给娘家的,是给小夫妻两的生活基金,最少也要五万八吧?”
“五万八?那不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嘛!”张美拍腿,“我一个寡妇,哪有那么多的钱?”
“妈!”程凤拍了拍张美,而后望向我。“五万八也行,但对付必须陪驾一辆车,这样我弟弟以后上班方便!”
“要多少钱的车?”
“最少二十万朝上的吧!不然那还能叫车?”
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
一把掀翻果盘,拍案而起。
“疯了吧你们!五万八的彩礼就要你们老命,二十万的车你们说要就要!人家姑娘图你们啥?图你们尖酸刻薄还是图你们财迷心窍?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你家的了?你们真敢提条件呀!”
“你怎么说话的?”张美火了,“事成之后我们会给媒人钱的,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是啊!我弟弟优秀,我们有资格谈条件!外面那么多姑娘,个个上杆子追我弟呢!你这种服务态度,怎么做生意的?”
“你们……”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弟弟有多优秀了!”
忽然宁炔破门而入,一抬手便将一个瘦的跟竹竿一样的男人狠狠的丢在地上。
“小虎!”
张美和程凤大叫一声,急忙扑过去扶起男人。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男人的脸。
看起来二十郎当岁,老鼠眼,并且还有些斗鸡眼。
尖嘴猴腮,像是黄鼠狼成了精。
歪嘴抽搐的模样,滑稽至极。
“你们干嘛?”张美大叫,“居然敢欺负我儿子你们不得好死!”
张美叫嚣着便要冲向我,却被宁炔隔空一巴掌掀翻。
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墙壁才停止。
“杀人了!救命啊!”
程凤先是一愣,便抱着脑袋要往外面冲。
我一脚踹向她的腰眼,等她摔倒在地便一把薅住她的头发。
而后,将头发全部塞进她的嘴里。
见此,程虎攥着拳头却不敢动弹。
“你们到底想干嘛?”
“卢娟是怎么死的?”
提到卢娟这个名字,程虎顿时慌了眼神。
而张美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宁炔一记眼神瞪回。
“说!”我提高音量。
“我不知道!”程虎哭丧着脸,“我是在饭店认识她的,那时候我是后厨她是服务员,一来二去我们就谈上恋爱了,她太好追,我就随随便便给她带了几顿饭她就感动的要死,没想到后来她居然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