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那个,正是我所在牢房的大姐头……胖女人。
狱警派出了所有的人手搜遍了整间监狱,甚至拆掉了马桶,或许是以为胖女人被仇家分尸了也不一定,总之胖女人消失了!
但看狱警的反应,很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回到牢房后,女囚们神色慌张。
她们望着空荡荡的床位,脸的阴郁和害怕越高的浓重。
“没想到大姐头也……”
“是啊,之前我们还讨论下一个轮到谁,大姐还说最好是她,死了比活着受罪好!”
“你们说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闭嘴,别神神叨叨的!”
我没敢插嘴,而是来到了阿英的跟前。
而后小心翼翼掏出攥成一团的字,递到她的面前。
阿英望着我,因为面容原本就扭曲,我根本看不出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摊开画着画的纸,我对着阿英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在问她,为什么会画胖女人。
不知道阿英有没有看懂我的意思,她夺过那张纸塞进嘴里,匆匆咀嚼起来。
没等我来得及掰开她的嘴,她已经咽了下去。
这件事是巧合吗?
不!
不像是巧合!
之前进入休闲室的时候,胖女人还和其他女囚发生过口角,甚至到了推搡的地步。
要不是狱警呵斥,怕是会发生打斗。
我亲眼看到她占据最有利的位置看着电视,可怎么好端端的就消失了?
正想到这,门打开了。
而后,凤青鸾走了进来。
看她憔悴的脸,想来这个禁闭的滋味不好受。
“回来了?”我顺口问了一句,“她们不是说你要关满24小时的吗?”
“没让你满意是不是很难受?听你的口气很失望是不是?”凤青鸾没好气道,“她们突然让我回牢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监狱的条件这么差,到处都是蟑螂蜘蛛,等有机会我一定找人好好的给这里翻建装修一下,至少得有,美甲、美容室什么的,这么简陋根本不适合住人!”
笑死!
凤青鸾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早晚有住进来的一天,所以提前给自己安排好后路了?
“怎么少个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凤青鸾小声道。
我没有做声,只是使了一个眼色。
顿时,凤青鸾会意。
“她呢?”
凤青鸾很勇,直接起身望向女囚们。
女囚们的眼神,顿时警惕起来。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都是一个牢房的伙伴,以后要朝夕相处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以后出狱了咱们还得互相帮助不是?”
“都是罪犯谁帮得了谁!”
“我家很有钱的!”凤青鸾道,“你们以后出去了要是找不到工作直接找我,我一定给你们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这个牢房关的不都是有期吗?”我忍不住道,“为什么不能活着出去?”
“你没看到了?”离我最近的女囚终于忍不住开腔,“大姐大不见了!这些日子监狱出现了多起囚犯失踪事件,每次都是同时有六人失踪。尽管警官们没说,可我们在监狱这么多年,相互之间打过闹过是很熟识的,谁在谁不在一目了然。”
“你是说每次失踪六个?”
“是同事件段失踪六个!没想到,这次失踪的是大姐。”
“那监狱里采取什么措施了吗?”
“能有什么措施!这里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可能在人眼皮子低下消失那么多人,人根本做不到的好吧?所以我们猜测,这是鬼干的!是那些被她们害死变成的鬼干的,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喂,你们别动不动鬼不鬼的,我害怕!”
一个瘦巴巴的女囚,忽然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将你公公打到半身不遂的时候也不见你害怕呀!”另外一个嗤笑。
“打人不打脸!我之所以打那个老东西是因为他对我……你要是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撕烂你的嘴!”
“来啊,谁怕谁!”
“你们都别吵了!”
……
女囚们争执的时候,阿英安静的坐在旁边。
她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更像是隔绝了自己隔离了外界的一切。
犹豫一下,我扯开袖子露出纹在手臂的三根香。
轻轻敲击一下,宁炔便瞬间现身。
而宁炔的出现,让阿英的瞳仁瞬间一紧。
很显然,她也能看到宁炔。
“安安!”
“我想要跟她沟通!”我指了指阿英小声对宁炔道,“她听不到也说不出!”
见宁炔沉默,我急忙凑过去。
“有没有办法?”
“托梦!”
“托梦?”
“人在梦中是健全的!”宁炔微微扬唇,“我教你怎么入梦!”
“好!”
……
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囚们早已酣睡。
磨牙、放屁、打呼声,此起彼伏。
我按照宁炔教我的方法,侧耳聆听着阿英的呼吸,根据她的频率调整着自己的节奏。
等我们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契合,我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嘎吱一声的开门响。
下意识的睁开眼,我看到一个身影挡住了门。
因为背对着光,所以让人看不清脸。
但一股浓重的酒味,瞬间扑面而来。
“贱人,劳资没睡你还敢睡?”
忽然一阵暴喝响起后,那身影快速朝我冲来。
我下意识的一脚踹过去,整个人却传过了那个身影。
定睛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死死的掐住阿英的脖子用力的将她的脑袋撞在床。
而四周已然不是监狱的劳房,而是变成了一个凌乱无比的小屋。
我已经进入阿英的梦中了?
“别打!别打了!”阿英失声痛哭,却不敢反抗。“医生说流产需要做小月子,我实在不舒服才……”
“还敢顶嘴?流个孩子又不是要你的命!怀个女娃不流掉干什么?想让我养赔钱货吗?赶紧给我起来做饭,劳资饿了!”
“我……我真的不舒服!”
阿英说这句话的时候,扯了扯苍白的嘴角。
而我惊愕的发现,她的睡裤面正不断的渗着鲜血。
“死没死?没死就得伺候劳资!劳资花三千块娶的你是娶你回来做大少奶奶的吗?你起不起?起不起?”
男人薅住阿英的头发,抡起厚重的巴掌左右开弓。
打到阿英满嘴是血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真想被打死吗?”我冲阿英大吼,“阿英,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阿英!”
很显然,阿英是听到了。
她望向我的方向,抱住脑袋的手忽然攥紧。
而后顺手抓起床头柜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脑袋。
男人惊呼一声,瞬间鲜血飞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