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徽……”
安瑞达低下头仔细观察着收集到的家族徽章,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些家徽之中有一些是塔尖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的家徽,按理说贵族卫队和塔尖卫队这种部队就算由贵族子弟组成,也不至于连一些没多少人的小家族都得派人参与。
安瑞达将自己的疑惑告知给格雷,又取出一个黄铜色的杂草家徽:“这是安多尔家族的徽章,书库的档案中显示他们整个家族的人口才三十个人,唯一的年轻人是一个女人,能继续留在塔尖全是因为家族历史悠久……就这种家族竟然还要派人参加卫队。”
格雷接过家徽看了一眼,挑着眉说:“大概是投名状,不管再小的家族也得出人参加卫队,而卫队是由基因窃取者的军官率领的,要是不参加卫队就不会被总督相信,可能是这个原因。”
“那塔尖里还能有多少家族是干净的……”安瑞达一脸无奈,他的生物处理器推算结果显示,整个塔尖全是叛徒家族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的百分之五的非可能性的依据是:人类多样性。
“无所谓了,去抓总督吧。”格雷转身走向塔尖的避难所。
此时轨道上的战舰还在不停轰炸,战舰船员根据数据库里记录的家徽轰炸家徽所属的家族。
走了十分钟后格雷他们四个还没见到哪怕一处尚且完好的宅邸,可见塔尖里确实绝大部分都是叛徒。
安瑞达还在分析他此前从书库里扫描到的书籍。
其中有一本书是安瑞达早就扫描过的,上面记录了一次塔尖贵族大流失事件。
在七年前有不少塔尖贵族都开始往上巢迁移,另外还有一些记录显示上巢与塔尖的关系比较紧张,虽然有些事情双方还是会一块做,比如当初接待安瑞达时的阅兵……但上巢组建了自己的卫队。
当时安瑞达还想不到为什么有塔尖贵族流失的事件,但现在再看就明白了。
塔尖贵族可能早有察觉,一些不愿意像总督一样与基因窃取者合作的家族就跑上巢去了,但他们没胆子跟总督势力对着干,就连禁卫来到星球上参与阅兵时也不敢告状。
这事也能从侧面证明塔尖可能真的没有正常人了。
行进了三公里后,格雷的动力甲扫描到附近有大量红点,在向着红点赶过去时,四人看到正前方一公里的位置有一座城堡。
考虑到总督有可能不是去避难所而是去了重兵把守的城堡,所以四人还是决定攻破这座城堡。
“进行一次小范围轰炸。”格雷开启目视轨道轰炸指引功能,在他的眼睛里城堡被一个红圈笼罩,“尽可能减少能量输出,别连下面的地下防空洞一块炸了,北宿一号的总督可能就躲在下面,我们需要他的记忆。”
“收到。”
禁卫舰内的船员开始调整粒子光矛发射器的能量功率,战舰系统开始计算当前能量功率可能造成的杀伤范围,船员再根据计算结果去调整功率。
这是一套要进行至少十秒钟的流程。
格雷等人就站在废墟里静静等着。
城堡里的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们,这些穿着和行星防卫队差不多的人站在城墙和射击孔里警惕四周,继续着日常工作。
此时城堡大门被打开,两个奴隶推着手推车来到外面,将推车上的贵族卫队成员尸体扔到地上,再浇上汽油开始焚烧。
“停止轰炸!”格雷急忙下令。
此时禁卫舰里的船员已经按下开火键了,只能立刻将射击目标定在星球上的一处废土上。
那两个干活的奴隶被光芒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过去,十秒钟后爆炸声才传到他们耳朵里。
“他们似乎不是敌人。”陈业指着城堡说。
格雷命令舰船将城堡的俯视图像传输过来,然后就看到城堡里到处都是尸体,有穿着和行星防卫队一样的,有穿着和贵族卫队一样的。
在确定对方不是敌人后格雷一跃而起,被喷射背包推向天空,跃进城堡之中。
其他人原地等待,直到两分钟后格雷和一个老人并排从城堡里走了出来。
那个老人穿着行星防卫队的元帅装束,看起来非常华丽,但衣服和靴子上有补丁。
“过来吧,这个……这个元帅知道总督在哪。”
耀恩和安瑞达听到格雷的呼声后与陈业一块走过去。
一行人进入城堡。
那个被格雷称为元帅的老人非常有范,拄着一把长剑似得拐杖,姿势虽然一瘸一拐但整个人很有气势。
“报告元帅!”一个年轻人跑过来向元帅行礼,“装甲部队和步兵已经集结完毕,我们随时可以光复塔尖!”
“我知道了,去继续做你该做的。”
“是,父亲!”
“嗯?”
“不,是!元帅!”
年轻人赶紧跑开。
看到这一幕的格雷一行人感到很奇怪。
整个城堡里的士兵总计两千人,所谓的装甲部队只是三台半人马运兵车,其中一台正在被驾驶员连踢带踹的启动,显然已经濒临报废,可见这所谓的行星防卫队元帅与光杆司令没多少差别。
格雷也懒得探究这元帅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询问他:“总督到底在哪。”
“你们人数太少,需要一些帮手。战争的大忌就是准备不足,我们可不是要击退总督,而是要将他和他的爪牙一网打尽,所以必须准备周全!”元帅转过身扫视四人一眼,他看到了陈业这个星际战士,明显的惊讶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认为这四个人太少。
“老顽固。”格雷暗骂一声。
元帅继续做着准备,两千人的陆军和两个车组两台运兵车的装甲部队集结完毕,然后又是一群女佣跑了过来。
“报告元帅,后勤部队集结完毕!”
“很好,跟在队伍后面!”
“是!”
“……”
陈业无语的看着这一切,他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闹剧。
这时先前管元帅叫父亲的军官走了过来,捧着一本写有白色伤疤战团作战记录的书呈给陈业:“大人,能请您在上面署名吗?”
陈业拿起书中夹着的羽毛笔署名,同时询问军官:“你爹是怎么回事?”
“呵,什么元帅什么行星防卫队……”军官不屑地笑着,用很小的声音说话,“不过是一大群家族卫兵和仆人奴隶一块演戏,满足被免职的前元帅的幻想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