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一个小厮急匆匆的冲进内院,道:“将军!”
“将军!”
正在院子里练武的典韦闻言,瞪了小厮一眼,道:“何故如此慌乱?发生了何事?”
“将军!”
小厮气喘吁吁的道:“街头突传一首童谣。”
“童谣?”
典韦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不就是一个童谣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是!”
小厮道:“不过这童谣与将军有关。”
“???”
典韦停了下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说看!”
“那童谣说......”小厮说着,顿了顿,才鼓足勇气的道:“恶来恶来,生性无赖,克主欺贤......”
“放肆!“
听完小厮说完这首童谣,典韦顿时怒火中烧。
“将军!”
小厮吓得浑身直哆嗦。
“是何人在传颂这首童谣?”典韦气呼呼的问小厮。
“是一群孩童......”小厮道:“街头各处都有一些孩童在传颂这首歌谣。”
典韦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
但是也明白这几句歌谣的含义。
小厮的话音刚落,典韦就已经冲了出去,不多时就来到了街头,只见几个小娃娃,正在欢声笑语。
“恶来恶来。”
“生性无赖。”
“克主欺贤。”
“迟早生乱。”
“恶来......”
“住嘴!”
典韦气呼呼的走上前去,怒目圆睁的瞪着几个已经吓傻的小娃娃,问道:“何人教尔等唱此歌谣?”
典韦长得是五大三粗,这些小娃娃一见,哪还敢说话。
“快说!”
“是何人教尔等胡乱瞎唱?”
面对凶神恶煞的典韦,有的小娃娃都已经吓哭,只有一个年龄稍长的孩童,愣愣的道:“是一位公子所教。”
“他在何处?”
典韦此时非常生气。
他刚投到张邈帐下不久,因为他出生寒微,并未得到张邈的重用,只是安排他做一些运输军粮的杂务。
如今在陈留城里流传这样一首歌谣。
依那张邈猜忌的性格,定然很难容他。
“那位公子说,他住城西十里,西延山。”小男孩诚惶诚恐的说出了一个地址。
“西延山?”典韦愣了一下。
“对!”
“就是西延山!”
另一个孩童补充说道:“那公子说,恶来是恶魔,如果敢上西延山,他定为百姓除害。”
“混蛋!”
典韦此刻那是怒火攻心。
“不许再唱了!”
“尔等若再敢唱此歌谣,俺撕烂尔等的嘴。”
说完,典韦扭头回去,提着他的大刀便直奔城西而去。
西延山,位于陈留西门外十余里,是一座不高的山峰,此时在山巅之上,一位手持长枪的年轻人,正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吁!”
突然一声高喝,典韦看了一眼四周,周围并无他人,只有这个年轻人,于是冷哼说道:“城内童谣,可是汝教的?”
“哈哈!”
那年轻人闻言,先是哈哈大笑一声,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典韦说道:“典将军,汝是来谢吾的?”
“谢?”
典韦眉头一皱,爆喝道:“吾与汝无冤无仇,汝何故害吾?”
“哈哈!”
那年轻人再次笑道:“典将军,这话怎生说的,吾听闻典将军投奔陈府君帐下,却郁郁不得志,故做此谣,或可让陈府君重用将军。”
“眼下国贼为祸,正需将军这样的良将为国建功。”
“放屁!”典韦怒吼道:“汝这岂是在帮吾,汝这是想害死吾。”
说着,他策马向前,然后翻身下马道:“汝既逼吾到此,今日吾必杀汝。”
“呵呵!”
那年轻人冷笑道:“汝虽良将,却不是吾之对手。”
“休说废话!”
“看刀!”
典韦此时是恨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与这人无冤无仇,而且从未谋面,但是他教这些孩童传唱的这首童谣,让他已经无法在陈留立足。
因为张邈性猜忌,听说此前曹操大破徐荣时,就有人向张邈说,曹操破敌,其势必长,他人必不服府君。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这张邈直接断了曹操的粮草。
这首童谣要是传到张邈耳朵里。
那还得了。
恶来恶来,天性无赖,克主欺贤......这就是说俺典韦是个无赖,而且还克主欺贤......这事儿不能忍。
典韦力大无穷,手中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那手持长枪的年轻人,也不是一个善茬。
双方很快就在这山顶的平地上,打了起来。
噹噹!
噹!
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双方约莫打了百十个回合,也未能分出胜负。
典韦也感觉得到,这个年轻人非是一般常人。
“好!”
“好!”
突然一声叫喝,惊到了典韦与那年轻人,待双方停战后回身看去,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一位老者。
“典将军!”
那年轻人缓步向前,走到近前,才躬身说道:“典将军真乃大将之才。”
“汝是何人?”典韦有些疑惑。
“将军!”年轻人道:“吾深爱将军之才,故特赚将军到此,言语失当,还请将军多多包涵。”
“???”
典韦顿时一脸蒙圈。
不是身后这个年轻人害我吗?
难道是你?
“在下涂晋,字景寒,拜见将军!”涂晋向典韦恭敬的行了一礼。
虽然涂晋名声早已远播,但是典韦好像并不认识涂晋。
“在下常山赵云!”手持长枪的赵云,也向典韦拱手道:“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典将军海涵。”
“???”
此时的典韦,满脑门都是问号。
这什么意思?
赵云此前跟他打了百十个回合,也无法分出胜负,他知道这个赵云武艺超群,想要战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典韦!”
跟在涂晋身后的老者淡淡一笑道:“可识得老夫?”
闻言,典韦微微摇头,道:“不认得。”
“哈哈!”
老者笑着道:“老夫涿郡卢植。”
“卢......卢......卢中郎?”典韦一脸的蒙圈,涂晋他没啥印象,赵云他也是第一回听说,但是卢植这个名字,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不是前朝廷中郎,大儒士吗?
“对!”
卢植笑着道:“正是老夫。”
说着,卢植看向涂晋,然后问典韦:“汝可认得他?”
“不认得!”
典韦如实回答道,他出生寒微,不认得这几年才冒出来的一个新人,这也是非常正常的。
“这位便是益州牧涂晋,涂使君!”卢植一字一句的介绍着涂晋。
闻言,那典韦顿时大惊失色,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