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铁钳往下一扎,就从沙堆里夹出一条墨鱼来。
墨鱼扭着身子挣扎,墨汁染黑了周围的海水,完全没影响陈辉动作流畅的把它塞进竹篓里。
连着抓了几条不大的墨鱼,陈辉继续往前游去。
在一个巨大的礁石前停下来,围着礁石游了一圈。
把铁钳伸进礁石的缝隙,精准的夹出一只大青蟹。
螃蟹的脚舞动着,两只大钳子用力的夹住铁钳的前端,希望能够从中逃脱。
陈辉把青蟹夹到面前看了看。
“这螃蟹真不错,抓螃蟹嘛,还不是有手就行。”
这么好用的金手指,却只能自己在海底发挥。
这让陈辉有点难受。
把青蟹放进竹篓里,陈辉又从礁石的另外两个方向,分别夹出了两只三眼蟹和另一只大青蟹。
可惜富婆不收螃蟹,只能拿到镇上或者县城的收购点去,一只也就只能卖个一两块钱。
把礁石底下的螃蟹一锅端之后。
陈辉继续往前,零零散散的抓了一些海虾,墨鱼,还有几条海参。
珊瑚石底下,一条不足半斤重的大黄鱼瑟瑟发抖,鱼尾轻轻摆动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三十年后,就算是这么小的纯野生大黄鱼,抓回去也能卖个百来块。
现在大黄鱼多的很,这种大小的要不是大批量出活,收购点都不见得要。
“嘿!”
陈辉故意用铁钳戳了戳,吓得小大黄鱼尾巴都快摆抽筋了,飞快逃离现场。
逗弄了一下大黄鱼,陈辉继续往前。
又在珊瑚石和礁石堆里抓了一些螃蟹和海虾。
算着涨潮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转身游回去上了岸。
陈小桥在另一边的礁石堆里,拿着水桶,一边摸螺一边和老村长隔壁周家的小媳妇陈家妹有说有笑的。
说笑归说笑,摸到大个的海蛎螺,还是不忘扔进自己水桶里。
“小桥叔?”陈辉喊道。
陈小桥吓一跳,连忙做贼心虚的跑过来,边跑还边说道:“喊那么大声,我耳朵又没聋。”
“小桥叔,现在什么情况啊你敢去勾搭别人家小媳妇。”
“你可长点心吧,小心吃花生米啊。”陈辉小声劝道。
“呸呸呸,你不要乱讲话。”
“都是同村的,月黑风高的,我们这個叫互相帮助。”
“不是说有点心吗?什么点心?”
陈小桥好奇的往陈辉的竹篓看去,感觉里面鼓鼓囊囊的。
“......”
“您老人家可真是油盐不进啊,我说的话你记在心里。”
“你要是再敢去招惹那个陈家妹,我就去告诉村长。”
陈辉记得,陈小桥和陈家妹的事,是在86年元宵后闹开的。
当时在村子里闹得很大。
周家的吵着说要去告陈小桥,还要抓他浸猪笼,吓得陈小桥连夜跑了。
陈小桥的媳妇气的要离婚,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
老村长花了很多钱才搞定了周家人。
又告求了好几次,给盖了新房才把陈小桥的媳妇孩子求回来。
等陈小桥再回村里,已经是90年年底的事了。
在这个年代,管不住下半身的代价是很大的。
“别别别,告诉我爸他不得打断我的腿。”
“我跟她真没什么,就是平时碰到了开开玩笑而已。”陈小桥连忙求饶。
“开开玩笑,内种玩笑是吧?”
“你最好跟她保持距离,要是再让我看到,我保准告诉村长。”陈辉又强调了一遍。
他们现在确实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事情,一切都还来得及。
自己既然重生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朋友重蹈覆辙。
“嘿,你小子!”
“你自己要结婚了,要做好老公,别拿这道德水准要求我啊。”陈小桥无语。
眼见着离佳人入怀不远了,陈辉出来多管闲事。
“路上再给你慢慢说,我先把收获清点一下。”
陈辉拿过空着的另一个水桶。
一股脑把竹篓里的东西都倒进去。
光听动静,陈小桥就感觉东西不少,用手电筒一照惊讶道:“怎么这么多?”
“嗯,数量是还可以,就是没有一个值钱的。”陈辉说道。
“过分了啊!”
陈小桥不知道陈辉把东星斑卖了一百块,以为他在凡尔赛。
白了他一眼,一边用钳制扒拉一边数道:
“一块,两块,三块...光这些螃蟹和海参,都能卖将近十块钱了,一晚上赚十块钱!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就是我哥,他都得上一个星期的班。”
“嗯?”这么一想,倒确实是挺爽的。
陈辉点点头道:“纠正一下,不是一个晚上,是一个小时。”
陈小桥确定他是在凡尔赛,啐道:“不做人。”
陈辉不喜欢吃墨鱼,加上今天抓到的也不大,就全都给了陈小桥,成功换来了自行车三天的使用权。
回去的路上,陈辉以陈小桥的真实事故为蓝本,给他现编了不少类似的悲惨故事。
吓得陈小桥冷汗涔涔,连连表示自己不会再去招惹陈家妹。
“记牢了啊,要不然我还是会告诉村长的。”
到了陈小桥家,陈辉又指着二楼陈开明的窗户强调了一遍。
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
“嘿,你小子!”
陈小桥对着门咬牙切齿。
看看手里的水桶,想着今天好歹是有所收获,明天老妈老婆的脸色又会好看一点。
算了,这小子办事敞亮,说的也有道理。
陈小桥把东西放好之后,理直气壮的回到房间去嚯嚯自己媳妇去。
陈辉带着虾蟹回到家里。
把个头大的青蟹和三眼蟹分出来,用另外的竹篓装好,放在水缸边上。
海虾和个头小一些的蟹,还有一些贝壳螺之类的,就继续放在桶里
天还没大亮,就把水桶拿到安文静家让她先煮上。
自己带着竹篓里的螃蟹,到镇上的收购点去卖了八块钱。
陈辉拿着零散票子,买了两斤冰糖和一斤面粉,作为等下去找原传芳看日子的手礼。
又买了一些包子馒头还有十斤大米。
回到了安文静家的时候,才七点出头。
“姐夫!”
安文艺正在门口玩泥巴,看陈辉脆生生的喊道。
“哎,那不是陈辉吗?”
“发财了?买这么多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