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找来了屠夫。
只是在分割猪肉的时候,废了些许的功夫。
而那些刚刚抬着猪肉回来的那些男人,听到这些肉自己居然也有一份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这可是妖兽肉啊,是那些达官贵人的餐桌上也非常稀少的东西……
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能尝尝鲜。
这一天的明远商会,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而看到这一幕的陆明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不求别人的感激,也不求别人的铭记。
但却尤其喜欢这种人间烟火气。
喜欢幸福的感觉。
从商会的二楼走上来,陆守江看着陆明远,轻声问道:“听云河说,你明天就走?”
“嗯。”
陆明远点了点头,“这次回来,主要就是回家看看。”
“回去也行。”陆守江笑了笑,“商会这里有我以及两位供奉和云河盯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家里那边,你也确实出来很久了,回去看看也好。”
陆明远回头,看着陆守江道:“话说,守江大伯有没有想家,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我可走不了。”陆守江摇了摇头,“这商会现在懂生意的太少,会管理的更是没有几个。承蒙你叫我一声守江大伯,我怎么可能不把这商会经营好了,再回去养老呢。”
“等下次祭拜的日子,我再回去。”
陆守江这般说着。
陆明远也沉默了一阵。
陆守江原来是有家庭的,只是后来娘子带着孩子回家探亲的时候,一行三人遭遇天变,马车被泥石流掩埋,车内的三人加上车夫,尽皆遇难。
看着陆明远的样子,陆守江很快换了个话题:“话说,这次怎么这么大方?要知道你分出去的这些妖兽肉,拿出去卖估计能卖不少钱呢。”
陆明远笑了笑,出声道:“可能是因为开心吧。”
突破到淬骨前期,获得了烈火剑法。
对于陆明远而言,这绝对可以算是双喜临门。
这种喜悦怎么可以不和其他人分享呢!
毕竟《孟子》上曾有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大家一起快乐,才是真的快乐!
“好吧。”
陆守江点了点头。
他不懂陆明远的心是怎么想的。
但作为明远商会的实控人,陆明远怎么做其实都没错。
只是陆守江习惯以生意人的视角去看事务。
而陆明远不是生意人罢了。
这一夜,商会欢歌笑舞,众人喜乐。
翌日一早,陆明远早早出发,坐着商会的马车,开始向着陆家镇前进。
一路上,陆明远也没闲着。
他脑海中还有一本地级剑法没有琢磨明白,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这本剑法先研究研究再说。
随着阅读的深入,陆明远对于这本烈火剑法的了解也开始变多。
尽管许多地方依然晦涩难懂。
但根据上下语序,似乎也可以揣摩揣摩。
一天半后,马车停在了陆家的门口,陆明远从马车上走下。
而本来还一脸疑惑的下人立刻低头恭敬地道:“三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父亲在府上吗?”
陆明远出声问道。
下人摇了摇头道:“回少爷,老爷不在府上。今年镇子南边的田地有一只大老鼠作怪,老爷今天过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抓住那只老鼠。”
“哦?”
陆明远点了点头,“那我也过去看看。”
“对了,你带着他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肉送去厨房,其他的放进仓库。”
听着陆明远的交代,下人立刻应声道:“我知道了。”
慢步走到镇子南边,陆明远一眼就看到了远处聚集着的一群人。
他缓缓走了过去,看到自己的父亲陆守义,正一脸高兴地跟着旁人说道着一些东西。
“抓住了?”
陆明远看了看众人围在中间的那只大老鼠。
这只老鼠的身上有着些许的灵气,不过距离妖兽还有着不短的距离。
能抓到这只老鼠,看样子众人也着实是废了些许力气。
“嗯,抓住了。”
陆守义下意识地回道。
然而在听到耳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而旁人的眼神也都带着惊讶的目光后,他果断地扭头看向了陆明远。
陆守义十分高兴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镇上。”
陆明远笑了笑,随后口中轻声道,“我听下人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陆守义点点头,“你不知道,这只大老鼠祸害了多少庄稼,如果不把这个东西抓住,今年的陆家镇估计要少产不少粮食。”
“没办法,我就带着人过来了!”
“成功把它抓住了!”
陆守义一脸高兴地跟陆明远讲述着自己的英勇事迹。
陆明远听着,也缓缓露出了笑容。
夜里,陆明远和陆守义边吃边聊,陆守义跟陆明远讲述了自己对于陆家发展的想法,而后又问了问明远商会的事情。
看着陆明远,陆守义轻声道:“我听守江说,你的商会在那边做得很大。”
“还行吧。”
陆明远点了点头。
做得很大,是相对于陆家和青石镇来说。
跟真正的那些大家族相比,明远商会真的不算什么。
或许,连张家都比不过……
又聊了一阵,陆守义出声问道:“这次回来待多久?”
“不知道。”陆明远摇了摇头,“可能要多待一些时日再走。”
“多待一些时候挺好。”陆守义点头道,“本来你大哥去参军,我没什么感觉。后来你二哥跟我争吵之后离去,我还有些失落。”
“前段时间就连你都离开了,我才突然感觉……”
“这个家有些冷清了。”
“说真的,我有些想她了。如果她还活着,能看到你健康成长,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陆守义的话很平静,陆明远却能感觉到陆守义内心的惆怅。
他也想到了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那是他这一世的母亲。
只是,在他三四岁那年,母亲便因病夭折了。
而后父亲也一直没有再娶。
至今还时常挂念着。
“她……”
陆明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一天,陆明远第一次见到了父亲陆守义痛哭流涕的画面。
那位曾经坚强到无敌的男人……
如今却异常脆弱。
没等陆明远想出该如何安慰呢,陆守义这边却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陆明远出声道:“我知道你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呢,也不是想要将你绑在我身边。但如果有机会的话,记得帮我打听打听你二哥的线索。”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二哥。”
陆明远缓缓点头。
二哥离家十余年,陆守义时常会提起。
只是两人当初的隔阂在他看来其实并不算什么,非要说的话。
那父亲和二哥都有错。
“我会注意的。”
陆明远轻声说着。
而那边,陆守义却趴在了桌上。
很快传来了一阵呼噜声。
却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