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舔了舔嘴唇,看向木朵儿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这哪里是什么敌人?简直就是一件会行走的天才地宝,砍一剑便等于他苦修四五天,要是将他整个吃下,不知能抵多少时日的苦修。
木朵儿很不喜欢江牧的眼神,这种眼神他非常熟悉,正因为非常熟悉才厌恶,这是他们看凡人和天人的眼神,这是一种看食物的眼神,如果你睡一觉起来发现平时被你当成食物的猪狗牲畜突然对你露出獠牙,一副要吃掉你的样子,你也会感到厌恶和恐惧……
“天人,你成功惹怒本将了。”
木朵儿在脖子后一抓,竟是将自己的脊柱扯了出来,脊柱在半空之中伸长变尖,化作一杆骨枪被他抓在手中,一枪横扫打向江牧的腰间。
木朵儿到底是元婴修士,修为单位至少在一万以上,即便被消耗了不少,也有九千多,江牧虽有金钟罩护身,但至多也就是抗住自身十倍灵力的攻击,决然承受不了木朵儿全力一击。
底下观战的许素周围隐隐出现朵朵雪花,气温不断下降,灵力凝结随时准备出手。
江牧又不是泥胎木偶,怎么可能硬接这一枪,他脚踏逍遥游将速度反应提升到极致,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凭空升起一丈堪堪避过骨枪本体攻击,只要不被骨枪本体打中,附带的一点点灵力冲击金钟罩完全是可以抵挡的。
还未结束,江牧在半空之中一个转身双剑刺入木朵儿的胸膛,强大的吸力疯狂催动,转瞬之间便抽取了木朵儿超过五百的修为。
“给我滚!”
木朵儿强行迫发灵力,把江牧震退,眼中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快感,体内北冥真经与天剑运转,杀灭吸收灵力的异种意志,快速炼化成他的灵力,只这么一下他的灵力修为便暴增了一百,达到八百三十之数。
吸收灵力是有损耗的,天剑需要消灭其中有害的部分,再用北冥真经转换一遍,五份吸取的灵力基本只能剩下一份成为他的功力。
“不能再被这个老东西伤到了,他的剑太诡异了,拥有一种莫名的吸力,不但能把我的功力吸走,连我的生命力都在蠢蠢欲动险些被他吸食掉,附近隐隐还有另一股杀气窥伺,暗中还有高手,必须用最后手段了,否则真要阴沟子翻船了。”
木朵儿心中胆寒,急忙催动灵力,他身上的骨骼竟是逐渐变粗变大,甚至突破了皮肤到了外面来。
这一看就是变身之类的大招江牧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脚踏逍遥游,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木朵儿,一剑刺向他的咽喉,城墙上的诸多狙击手也没有闲着,终于找到了时机,齐齐打出了子弹。
近乎是同时,江牧与子弹一前一后攻杀木朵儿。
木朵儿躲闪不及,他没有犹豫,直接舍弃了后背的防御,将全部灵力集中去防御江牧。
集中的灵力堪堪挡住江牧的一斩,身后的子弹长驱直入,在他背后打出朵朵血花,但这并不致命,以元婴修士的体质还不至于被穿甲弹打死。
这一个瞬间,木朵儿的变身已经完成,他的全身已被骨骼覆盖,宛如穿上了一件骨甲一般。
江牧目光微凝,却没有马上进攻,只在半空之中默默观察。
“老东西你死定了,白骨枪杀!杀!杀!”
木朵儿奋起骨枪全力扫向江牧。
“地狱之剑!”
江牧亦使出全力与其对拼,双剑与骨枪对拼的一刹那,地狱之剑寸寸破碎,一股比之前更强横将近一倍的力量传来,他身上的金钟罩浮现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声,竟是无法完全抵挡这一枪的杀伤力。
江牧感到喉头一甜,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心中震惊,“好家伙,力量比之前强大太多了,他攻击的轨道有些怪异,身体的触感也不对,利用液压机的原理加强力量吗?这家伙把肌肉组织都改造成了高密度液体了,这家伙还算人吗?外骨骼高密度液体肌肉,都成虫子了吧?”
他虽然心中吃惊,但嘴上却半点不输阵,依然叫嚣,“那蛮将,你没吃饭吗?这点力气给我挠痒痒吗?”
“我给你挠个够,白骨枪杀!”
木朵儿将长枪抡圆抽向江牧,一枪扫过江牧的身躯,他那被骨骼面甲覆盖的脸却没有半点喜色,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打中人。
“力倒是够了,就是不够快。”
木朵儿急急转身只见江牧站在枪头上,双手上的地狱之剑已经重新凝聚,地狱之剑本质上是极度凝练的剑气组成,被破碎也能重新凝聚。
“地狱之剑!”
江牧双剑同时斩下,劈砍在木朵儿面门,传递回来的触感却让他心中一沉。
“好硬,地狱之剑居然没法破防。”
江牧倒吸一口冷气,直呼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但现在的问题相当麻烦,地狱之剑必须破防才能吸收灵力,不能破防就根本吸不动。
“给我死!”
木朵儿骨枪一抖,枪身犹如巨蟒一般噬向江牧,江牧脚踏逍遥游轻松避开,但情况依然不乐观,圆满太上剑诀带给他超越自身极限十多倍的攻击力,圆满金钟罩让他拥有十多倍防御力,逍遥游更将他速度的短板弥补,看起来能和修为强自身一個纬度的存在对决。
但依然难以掩盖一个事实,他的修为太弱了,续航能力不足,如果能破防对手还好,北冥真经能以战养战,破防不了陷入拉锯消耗战就麻烦了,他的那点修为根本耗不起。
江牧预计自己只剩下十击之力,如果只避不攻,也只能再撑不到一百个呼吸。
他并没有盲目出手浪费力量,只在不断闪避寻找机会。
“老泥鳅滑不溜手,你只会避吗?”
木朵儿嘶吼连连,江牧速度不慌不忙,甚至收起了地狱之剑,背着手宛如在公园散步的老大爷一般,还指指点点,“年轻人不要太气急,像你这样的去广场下棋都下不赢老头子。”
“少踏马的废话,有春袋你便与我拼上一招,一招我便要伱这老乌龟的性命。”
木朵儿气得快疯了,他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这屈辱还是一个天人给他的,天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用来抽取灵气的牲畜庄稼,被一头牲畜羞辱,这让他如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