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感受到的是绝望，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而队友像死剩种一样被到处追砍，援军是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真正仙人。

许素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很绝望对吗？你也可以选择不跟它们对抗，甚至向它们投降，它们给投降天人的条件还是很优渥的，当然了，前提是废除所有修为，彻底当他们抽取虚空灵气的畜牲，但可以享受一切荣华富贵。”

江牧一下子乐了，“呵呵，你以为我是谁？”

他对着底下还在山呼万岁的军民张开双臂，军民爆发更加强烈的欢呼，“我是江牧，江城的城主，亿万南越人的统领，他们爱我，敬我，崇拜我，将世间最崇高的荣耀和权力赋予我，而我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和我去做虫子的牲畜肉食？”

“权力是什么？”

“来，感受一下吧。”

江牧伸出一只手，许素很自然的将手搭上，他将其拉到与自己并肩的位置，让她去感受自己感受到的东西。

“城主把那敌将侮辱，城主天下无敌呀！”

“城主万岁吔！”

“城主，我们敬爱你呀！”

“城主！！！”

“城主，我愿为你去死啊！”

“城主，我为你献上石斛啊！”

“去你马的，要献也是我献呀！”

……

数十万人走上街头狂热的欢呼，庆贺着他们的城主将敌人斩杀，即便知道自己的统领武功盖世，但依然会思考他已是八十岁高龄，害怕领袖已老，是否还有能力去带领他们取得胜利，这一刻他们再无疑虑，他用力量证明了自己宝刀未老。

一些人甚至激动到高潮蛇晶，更有激动到当众濑屎脱粪，昏死过去的更是大有人在，欢呼声更是响彻云霄。

明明是如此丑恶如此肮脏的情景，却带给许素一种从未体验的感觉，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就连天人的控制力都没有控制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一些源自身体，源自本能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浑身酥软，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什么？”许素呆呆的问道。

“权欲！刻在任何群居生物本能之中的欲望，凌驾于同类之上，掌控同类的生死喜怒哀乐，我要他们献上妻子，他们便要连同自己一起献上给我艹！这是刻在人类身体基因的本能，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但这份欲望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的，历史上权欲熏心的女人同样不在少数。”

江牧随口解释道。许素有些不知所措，她虽然地位崇高，但却从没有这样直面真正的权力，能支配亿万人生死权力。“这种欲望是坏的吗？它让我的思想开始不受控制了。”

“欲望是没有好坏的说法，你觉得身体和灵魂哪一个更重要？”

江牧笑问道。

“当然是灵魂。”

许素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可不一定，灵魂和肉体是平等的，灵魂有自我意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也同样有意识，用心听，以你天人的境界应当可以听到它们的声音。”

江牧耐心的像在教小孩子，老年人嘛，就是耐心比较好，他的话亦不是没有根据的，前世便有许多研究表明身体组织也储存了人的人格意识，有些人接受器官移植之后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某种从未接触过的语言或者喜欢上某种食物。

许素微微闭目，用感知力去感知身体，去聆听那她从未在意过的声音。

“饿……”

“辣椒好难消化……”

“缺糖……”

“好累好困……”

……

五脏六腑传递出不同的意识来告诉她，她的生活习惯有多不健康，也就是她依靠灵气滋养才没出大问题。

“练武就像治国，人的灵魂意识便是君主，虽然统领全国，但也要考虑各阶层的利益，若是穷兵黩武，征战四方固然一时强大，但民不聊生，国运难长，练武也是同理，过度压榨身体也只能带来一时的强大，保持平衡才能长久，当然了，一些贪得无厌的癌细胞还是今早毁灭掉才是。”

江牧讲解着自身武道，即兴还在半空之中打出一套拳法，他刚出第一拳，没有使用任何超凡力量，全城军民立马寂静下来，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能看到城主这等绝世高手的武学，死了也值票价了！”

江城之民在江牧的引导下极其尚武，公园老大爷都要打两手拳法，能看到江城最强者的武学自然兴奋。

江牧也没有禁止普通人观看的意思，能看懂多少全看个人造化，他这一套拳乃是总结了这一战以及前半生所有武道而成的拳法，天人才能看懂些许，普通人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

在许素眼中江牧的每一拳每一脚都不是一人在打，而是亿万人一同出拳，他的身体组织细胞仿佛都化作了一个个独立的小人开始跟着演练拳法，上万人便是人山人海，亿万人同时演练拳法，整齐划一又是何等震撼情景？

“人世如狱，我以修罗护众生，此为地狱?修罗道！”

江牧彻底明悟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既是治国之道，又是修行之道。

他的本意只是想趁这個开诚布公的机会帮许素解决一下心性问题，许青偷偷找过他，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妹妹可能有失魄之症，所谓失魄之症乃是天人的一种疾病，并非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灵上的疾病，因为长时间操控压抑自身的七情六欲，从而失去对七情六欲应有的反应。

魄便是指身体，失魄便是指灵魂与身体开始脱节。

他想到的办法便是展示自己的武道，魂与魄共存之道，能更进一步彻底整合成《地狱?修罗道》倒是意外之喜，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武道更进了一步，距离冲破那一重极限更近了，只是底蕴还不是不足，不能直接提升。

许素的气息微微变动，脸上释然一笑，说道：“原来如此，空活半生，今日方知我是谁，可叹……”

江牧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境界窜到了天人四境，灵魂结构变动，身体内的某种结构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将虚空击穿，接引下无穷无尽的灵气，她的修为也开始暴增惊增。

江牧估计许素每一个呼吸增加的修为都堪比一个木朵儿……

“踏马的，这才是挂狗吧，修为涨这么快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江牧看得咬牙切齿，他增加一点点修为要努力苦修，跟人厮杀搏命才能提升几百单位，许素眨眨眼的功夫便几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