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借了一辆七米六冷藏车,内部空间有四十多立。
看时间到晚上十二点,顾长青便开着冷藏车到血液中心门口。
这个时间,除非是一些突发紧急事件,就连治安员都不会上街。
而血液中心的情况他也了解清楚了。
虽然整个安港的医院都要从这里调集血液,不过医院自身也有血库,因此遇到需要输血的情况,都会先使用自身血库的库存。
当自身血库的血液消耗到一定程度,才会从血液中心调集。
因此血液中心这里是白天上班工作,晚上只有少部分值班的人。
顾长青在血液中心门口调转一下车头,然后后车厢对着大门,直接倒车顶了上去,将后车厢直接顶到门口的台阶上。
然后才从驾驶台拿起一张狐狸脸面具戴在脸上,推门跳下车。
“你做什么?怎么把车倒到这……”发现外面情况的保安跑出来质问。
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带着狐狸脸面具的男人掏出枪对准自己。
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进去!”顾长青直接用枪口顶着他脑门,将他顶进大厅,然后抬手一枪打碎了摄像头。
大厅旁边就是调血处,直接连通血库。
此时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还在看剧,听到枪声顿时被吓了一跳。
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拿着枪顶着保安进来。
顾长青脚步轻巧的走过去,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然后将电话线拔掉。
血液中心的警戒程度并不高,毕竟没谁会来打劫血液中心。
这里除了设备和血,什么都没有。
然而今天却是出现了意外。
“还有几個人在值班?带我去找他们!”
“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只是让你们帮我取点东西而已!”
“你们只要配合我就没事!若是有小动作……”
顾长青抬手又打碎朝向另外一个角落的摄像头:“你们跑的肯定没有子弹快!”
片刻后,三个值班人员加上两个保安全都被抢指着来到大厅。
手机全都都被顾长青收过来扔到一边。
“你们只是赚个工资而已,没谁想要为了几千块拼命吧?”顾长青笑眯眯道。
“现在你们把血库里的所有血浆、全血、红细胞、血小板都装到车上。”
“那些血脱离了保存环境,放不了多久的……”有个中年人壮着胆子道。
砰!
顾长青直接开枪,子弹在那个中年人耳边掠过,他都能感觉到耳边传来微微痛感。
“现在还有什么疑问?”顾长青问道。
“没……没有……”
“你们可以开始了,我给你们半个小时。”顾长青看了一眼一边挂着的钟表。
“如果有人两分钟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干掉其他人!如果有人耍花样,我也干掉其他人。”
“你们还想明天回家吃饭的话,就看住其他人。”
在枪口的鼓励下,几人顿时全无倦意的忙碌起来。
调血处直通血库,往外搬运倒也方便。
顾长青拽了把椅子坐在一边,还拿出手机在那看晚间新闻。
不过在顾长青的连坐威胁下,所有人都互相盯着其他人,飞快的从冷藏柜和库里将一筐筐血液放到推车上,然后飞快小跑推出来。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顾长青看了下车厢里,被装满了三分之一,顿时感觉差不多了,这车厢里是46立。
然后朝着棚顶又开了一枪。
“再给你们十分钟……”
众人哪怕腿和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都咬牙撑着。
一个二十七八岁戴着眼镜的女子一边哭一边搬。
“你那张脸也太难看了,笑一点儿才好看,我喜欢别人笑!”顾长青用枪口指着对方示意。
“伱看,你们遇到我这么个好人,为什么不笑?”
对方只能一边哭一边挤出笑容。
“继续!”顾长青摆了下枪口,示意对方别想偷懒。
又过了十分钟,顾长青才示意众人可以停下了。
实际上这几人此时都快站不起来了,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顾长青这才拿着绳子把几人都绑到椅子上,然后笑眯眯的冲着几人挥手再见。
几人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能看得出他好像心情不错。
直到顾长青离开,几人才总算松口气。
……
顾长青直接按照之前就已经踩好的路线开到金满福的别墅,只见别墅外面还拉着黄线,大门也被贴着封条。
毕竟这里刚刚出了大案。
金满福的手下就算想要接手这里,也不会太快。
何况房契还在顾长青手里呢。
将大门打开,车开进去,直接将车厢中的血浆全送进最大的那个浴室,然后将车还回原位。
凌晨两点顾长青将大门锁好,封条重新封上后回到浴室,看到那一堆袋子也有些头大,只能一手拿刀将所有袋子都划破扔进浴池。
然后再拿张网将袋子捞出来,单单这些就花费了他半个小时的功夫。
随后脱掉身上的衣服,一步步走进浴池。
“艹!”顾长青当场就骂出声,太他妈凉了。
顾长青浑身血气运转鼓荡,才感觉稍好一点,而池子里的血浆也随着他体内血液鼓荡而震荡起来,化成一道道波浪拍在池子上。
顾长青定下心神,平持玉刀放入血浆之中,池子里面的血浆顿时翻涌起来,仿佛沸腾了一般。
随后各种凄厉的声音自血浆中发出,一张张面孔在血浆上浮现,不过转瞬便破碎,随后更多的面孔浮现,只是每次都无法凝结便破碎。
这也是《血肉炼神法》的第一道关卡。
修炼者杀人无数,数百数千人的性命洗髓换血,必然受怨气反噬,被怨气缠身。
若是心性不坚,便会被无尽怨气冲破脑海,哪怕不死也要变成疯子。
只有那种自私自利,无法无天的魔道心性,才会不受影响。
不过顾长青用的是血浆,自然没有怨气附着,那些面孔也无法成形。
顾长青闭上眼睛,感受自身内部,却发现血浆不断朝着自身缠来,而那凄厉的惨嚎也在震荡着他体内的血液,再将这种震荡传导入骨髓,使骨髓发生着一种奇妙的变化。
渐渐的,血浆爬上他的体表,将他包裹起来,如同一个血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