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
陆远一番说辞,搞得菩提是相当的感动!
菩提当然也见过那种以德报怨之人,西方佛教的表象就皆是如此。
但悟隐面对的是何等的落差?
就算让如来和悟隐做个身份交换,如来都绝对不会接受。
但悟隐,却表现的这般坦然!
还在主动给自己找台阶!
他,真的太暖了!
受害者亲自给出了台阶,菩提脸上的尴尬当即就消了很多,也好顺着台阶继续说下去了:“正是如此,悟隐,你天赋气运都不错,为师也是担心,你因为一本心经,而变得急功近利。
当然,为师向来信守承诺,为师的心经,会传于你的,但要待到合适的时机。”
陆远感激的道:“多谢师父!”
而在场的其他弟子:呵呵,师父口中的‘合适的时机’,对悟隐师弟来说,恐怕是‘遥遥无期’吧!
猴哥早就气的咬牙切齿,幸好被周围的几个师兄,拼命的抱住手脚,并堵住了他的嘴巴。
不然,猴哥必定会冲上去开喷!
“好了好了!”
佑长老笑嘻嘻的道:“这次山门大考,完美收官!年轻人们,回去接着努力修行吧,老头子我看好你们哟!”
随着结束语的响起。
三位高层原地消失。
大考结束。
……
专属于菩提清修的禅房。
门外,佐长老和佑长老迟迟没走。
菩提微微叹气,槅门问道:“是否连你们也觉得,本祖这次做的相当过分?”
佐长老臭着脸道:“对。”
佑长老笑着道:“倒也不是,老头子我就觉得,老祖处理的很恰当,堪称完美,但老头子我有一点点小建议,便是……
老祖,此子虽然是不可预测的变数,但此子同时也心性纯良,并不是装的,先不说他最后的那番说辞如何,光是他入湖救人的瞬间反应,便是演不了的。
再加上,他各项资质,当真是绝佳。
或许,我们不必对他如此苛刻?
或许,我们也该尝试,对他传经受道?
虽不必做到用心栽培的程度,但能像正常师生一般,他便该更加知足,对山门,对世界,也会抱有更大的善意?
大不了,我们就一直把他留在山上,直到西游量劫完全结束,相信有老祖坐镇,他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老祖,您说我所之言,可有一点点能入您的耳?”
门的另一面,只冷漠的传来一句话:“你们走吧,本祖想静静。”
“哼!”
佐长老倒不客气,竟是敢甩下一个‘哼’字,然后火气颇大的扭头就走。
“好勒,便不打扰老祖休息了。”
佑长老依旧满脸笑容,但这一次,他的眼中却满是无奈和惋惜。
等他们走后,菩提才叹气的说道:“我也知道,他是个极好的孩子,可‘变数’是无法预测和不分善恶的啊,这样的孩子,我又怎敢去教?”
这里面关乎一个理论。
一个善良的好人,在不知其秉性的情况下救了一个原本该落水溺亡的恶人,从而导致更多的无辜之人丧命。
那好人救人的行为,还能被称作善举吗?
这就是‘变数’的可怕之处。
也正是菩提的无奈之处。
……
“太他妈欺负人了!”
回去的路人,猴哥一直愤愤不平:“俺们师父,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把原本的心经给你换成了什么狗几把术法?!
真是气死俺老孙咧!
关键是老陆,你这都能忍?还主动给师父找台阶下?
不至于吧,俺记得你以前特刚,跟俺一样,怎么现在这么怂?
反正俺老孙是忍不了,要不是被几个师兄拦着,俺早就冲上去喷的师父狗血淋头了!”
其他人说,陆远可能会跟着骂两句,多少也能发泄发泄心中的不甘。
但孙悟空这么说,陆远只会觉得惭愧。
因为这本该是属于孙悟空的机缘,被自己占了,而猴子还被蒙在鼓里。
陆远只能笑道:“嘿嘿,猴哥,你其实是想,我得到了心经之后,你也跟着学来着吧?”
孙悟空道:“是又怎么样嘛,咱两关系这么铁,你的不就是俺的,俺的不就是你的,你肯定也希望,俺的修为越来越高嘛!”
陆远道:“猴哥,师父的心经,我肯定是没希望了,但我绝对相信,你以后能学到。”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了,这就是事实。
猴子‘呵呵’了一声:“师父那么小气,肯定不会教俺的,不过咱就做他个白日梦,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俺也一定会让你,跟着一起偷偷的学!”
陆远笑道:“那便多谢猴哥了!”
猴子:“不用谢,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练操场外,猴子道:“陪了你一路,看你好像也不用俺安慰,那俺就先回去了,还有杂务没做完呢。”
陆远点头道:“去忙吧。”
分别后,陆远并没有回自己的犄角旮旯,而是去了高阶师兄的寝庐。
两位遭受心魔残害的师兄,正如丢了魂魄般麻木的躺在床上。
另外几个师兄悲伤的站在床边,他们很想救人,但无能为力。
师兄甲苦丧着脸说道:“原本我还挺羡慕心觉师兄和心覃师弟,觉得他们能侥幸进入最终,起码还有获得师父心经的可能性,但现在想来……我只觉得满是后怕!”
师兄乙双眼湿润的道:“其实猜也能猜到,那最高级别的问心术法,肯定是师父临时加的,师父一项特别厌恶悟隐师弟,肯定不想让他顺利通关,但悟隐师弟吉人自有天佑,倒是可怜了他们!”
师兄丙道:“师父对我们下手都如此之狠,师父真的变了!”
师兄丁道:“悟隐师弟也挺可怜的,即便夺得了桂冠,师父还要强行变卦,一本《九尺鞭魔录》就给打发了。”
交谈间,悟隐敲门而进。
“悟隐师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两位师兄,他们有好些吗?”
“好?怎么可能好的了?师父亲自施展的手段,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好的可能了!”
陆远来到床边,一脸沉重的看着两位师兄。
他道:“或许,我能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