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
整整两个时辰,陆远不停的大笑,外加讲笑话。
整间寝庐充满了快乐的因素。
若有不知情的路人路过,说不得还以为,那屋子里的人是在搞狂欢吧?
但菩提知道,就算陆远这般努力,也是绝对没用的。
因为菩提先前来查看的时候,惭愧的发现,光是昨日心魔残留的恐惧,就已经填满了心觉心覃的整方识海!
如此严重的情况,怎可能是几句笑话……
“等等!”
突然,菩提心有所感!
他连忙隔墙,再次查看起了心觉心覃的识海。
只见,在悟隐的笑声长时间的感染下,那原本该一望无际的黑暗,却真的出现了一点亮光!
虽然那光亮还很微末。
但至少证明了,悟隐的做法,是的确有效果的!
这一次……
菩提的脸上,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却是用无奈的口吻,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这变数啊,果然每次出现,都会给为师带来惊讶!”
说罢。
寝庐小院中菩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而陆远这边,也终于结束了第一天的潦草。
他笑的脸都快僵了,也幸好现在仙人之躯,不然声音必哑无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赶紧去打菩提的脸。
陆远冲出房间,略显嚣张的笑道:“师父!您就说,弟子的‘治疗方案’有没有用吧!师父?别隐身啦,我都看到您啦!师父?”
师父好像不在。
陆远有些失望。
……
某间禅房小院。
菩提的心情很是不错,叫来了佐长老。
他道:“本祖刚才见了那变数。”
佐长老笑嘻嘻的道:“不会吧老祖?莫不是那娃娃的境界又有突飞猛进?”
菩提平静的道:“只是偶遇罢了,他的境界也没有提升几许,只是本祖突然觉得,此子的表现,好像、好像没那么尊敬本祖了,这让本祖百思不解。”
佐长老松了口气,笑道:“老祖,您这话说得,他昨日受那么大的委屈您都忘啦?当着全山弟子的面,他那么懂事,当然会如往般尊您敬您,但若只是两人私下,怕这气氛就免不了有些变化嘛。”
菩提:“是这般缘由?”
佐长老:“是这般缘由。”
菩提想了想也有道理,可能悟隐表现的有些嚣张,正是在表达其没有得到心经的不满。
“那好吧,你再去替本祖把悟隐叫来,本祖要给他换个差事。”
佐长老:“是,老祖。”
“等等!”
菩提又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你可知道什么笑话?”
啊?
笑话?
佐长老人有点懵,不过还是如实回道:“老祖,您别看老头子我一直笑口常开,但笑话却是真不知道!”
“好了,你去吧。”
菩提也了然,整座三星观上百弟子,怕是都凑不出三段笑话。
而他,却能讲满两个时辰。
可见他也的确不容易,一定是昨日大考结束,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不然,《九尺鞭魔录》到手,他为何没有修炼?
一个为了师兄,放弃自身修炼的弟子!
他,果然还是从前那个极好的孩子!
但实在可惜,他是变数。
菩提抿了一口,他平日最爱的茶。
却也只觉今日的茶水,特别的苦涩。
……
没有允许,三星观中弟子不得随便运用遁法。
陆远刚刚步行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石屋,正打算用剩余的时间,来修炼一下《九尺鞭魔录》。
不过他才刚翻开第一页,门外就传来了佐长老的声音。
“娃娃,你在屋里吗?老头子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他明明就知道我在……陆远瘪了瘪嘴,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做做样子的抱拳弓腰道:“弟子见过佐长老,敢问佐长老有何事吩咐?”
佐长老笑脸道:“嘿嘿,老祖要见你!”
陆远微微皱眉道:“您确定,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次佐长老像是真的笑的很开心,说道:“老祖说了,会给你换份差事,而且老头子我听他的口气,应该给你的是一份美差!怎么样娃娃?这算好事吗?”
陆远一听,觉得也还不错。
反正肯定比他被排挤在边缘天天做杂务强。
而且待会儿自己还能给菩提吹嘘吹嘘!
佐长老笑道:“娃娃,那走吧?”
陆远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走就走呗,劳驾您带路。”
佐长老右手一甩。
下一秒。
陆远和他,便一同消失不见。
转眼他们便出现在某所禅房小院中。
这小院倒是也有几间房,但显得很冷清,好像没人住。
佐长老笑道:“老祖,他到了。”
“让他进来。”菩提的声音是从主室禅房中传出来的。
佐长老这才笑着看向陆远:“快进去吧。”
陆远道:“长老不陪我一起进入么?”
佐长老笑着摇了摇头,满意的说道:“娃娃,你以后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老头子我真心为你高兴!”
佐长老还以为,他昨日的劝说,菩提听进去了。
不然今日,怎么突然要给悟隐换件差事?
悟隐,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而陆远,也没多想,便径直走了进去。
茶香。
首先是满屋的茶香。
陆远的跟前就有一张桌,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香气就是从小茶壶的茶嘴里冒出来的。
菩提正拿着拂尘,老神在在的盘坐在床上。
“这是为师平日最爱喝的茶,今日也允你尝上一尝。”菩提率先说道。
“哦,多谢师父,师父您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觉得有点咳了!”
陆远自然也不客气,上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觉得不过瘾,又连到了好几杯。
菩提看的满是心疼,赶忙道:“逆徒你别喝了!此茶本祖每年能分到的份额也特别少!”
陆远道:“喔……不过也没啥味道嘛。”
“茶是要慢慢品的,你当水一样的喝,当然没味道啊!”
菩提又被这逆徒搞得有点生气,不过一想起正事,便转口道:“罢了,且就是给你说说,你往后在山上,不必在替他人做杂务,只需要伺候好为师就行了。”
陆远闻言,忽生不好的预感:“只伺候您,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