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吉星等人彻底走后,冯止抱拳对着老史说道:“此次多谢云升兄与史大哥相助,要不恐怕我早已没了性命,但是眼下还得麻烦兄弟几人,今夜值守壮班已是无力。”
老史哈哈笑道:“小兄弟不必道谢,不愧是家主看重的朋友,倒是给老史诸多惊喜。
家主嘱咐过要尽力护你周全,但你与那长枪手搏斗,数次我以为不能再等你信号,便要出手帮你,没想到你竟然冷静化解,而且还搏杀此人,直到最后一刻我才出手,凭你这股子狠劲,对我老史胃口。
此时徐怀夕远远跑过来,后头跟着一瘸一拐的鲁城隍,看着眼前正在滴血的冯止与程大勇,徐怀夕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嘶~轻点轻点,太疼了。”冯止疼的龇牙咧嘴说道。
徐怀夕正在处理冯止的伤口,嘟着嘴说道:“你看人家大勇哥,再疼也忍过来没发出一声。像你这就受不了了,那与那贼人交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疼?”
冯止牙齿都快要咬碎了,他觉得上辈子虽然有化疗,有手术,但是没有切身体会过刀剑外伤的痛感,这种疼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他无精打采的低声说道:“打起来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全身都在兴奋状态,自然没感觉这么疼。”
徐怀夕缠好了干净的布条,一脸迷惑问道:“肾上腺素是什么东西,那个东西能止疼吗?比麻药还厉害吗?”
冯止意识到自己又说出超出古人理解的词汇,便忽悠道:“那是自热,谁肾上腺多,谁打架越厉害,被捅一刀都不疼,比麻药厉害得多。”
徐怀夕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药,心中记下来等着给爹爹说一下,打算让他也做些这种药,治疗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的时候,也能少折腾点。
不过她还是很心疼两个人受的伤,她知道从小到大,这两人虽调皮从山上滚下来过,但远远没这次受伤严重。
冯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徐小姐,你说萧大哥也受伤了?还来找过徐叔,留了句暗语,什么情况能给我在描述下吗?”
徐小姐一经提醒也是记了起来,刚才还未说完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次袭击给打破了,紧接着她又把医馆的情形重复了下。
程大勇听完说道:“萧大哥怎么会突然知道我们有难,难道这次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冯止没接话,脑中把最近发生的事迅速过了一遍,众人看他在思考,也没敢打扰。
刘卓然、王纲兄弟、韩吉星一个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闪过,突然他喊了一声:“难不成是这样?”众人被他这句吓了一跳。
程大勇说道:“冯哥,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冯止答道:“刚刚韩吉星来的时间点我就很纳闷,如果没有老史,正是我等抵挡不住的时候。
这样他若胜了,便能够取得今晚这首功,也就顺理成章的接手县衙东侧。
武知县和一众衙役是住在西侧,如果贼人要闯县衙,肯定第一目标便是知县,而他们则直接冲着东侧来的,再上加上萧大哥传来的消息,那么便知道我的名字早就上了贼人的必杀名单。
那为何我的名字会被贼人知道呢,那看来我挡了别人的路,正是想借贼人之手除掉我,以便他们开展下一步行动。”
程大勇也反应过来说道:“冯哥带着王司吏民变首日有着护卫之功,抢了韩吉星的功劳,这人定是怀恨在心。
可这人胆子如此之大,竟敢勾结贼人出卖我们,那武知县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冯止说道:“暂时不会,韩吉星串通贼人,定是有更大的图谋,只是突然有了我等的存在,阻拦了他的计划,所以他不除掉我的话,恐怕不会对知县和司吏们怎么样。”
“啊?那你怎么办?”徐怀夕担心的问道。
冯止却是一脸轻松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注:明清捕快勾结山贼已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