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你们惹不起老丁,我就能惹得起了?
万一把我送大三线去挖洞,我特么找谁说理去。
滚滚滚,赶紧滚……”
听完谢公子的说辞,李胜利当即不干了。
老丁最近肝火旺,都怒火攻心了,闹不好现在跟家里的老娘韩金花一样,也是个喜怒无常的。
李胜利可不想因为劳什子王前进,去老丁那边触霉头,万一赶上老丁火气大,控制不住自己。
一下把他发去大三线挖山洞,他家里可没大院子弟的关系,闹不好就得在那待半辈子。
谢飞不提大三线还好,提了大三线,李胜利更不能去找老丁了。
这段时间,他展现出的骨伤手法可不一般,以自己的岁数,手上的本事,不正是支援大三线最好的人选吗?
“李胜利,这可关系到二十几家人,这事儿你最好仔细掂量掂量。”
人还在老丁头的手里扣着,将人弄出来,才是谢飞来的目的。
只要李胜利能暂时让老丁头把人放了,后续的问题自然有人解决。
老丁头手里有支大三线的工程部队,是其他各家打听不到消息的。
万一这些人被送去那里,别说回来了,死了都找不着尸骨在哪。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事情是李胜利挑起的,这事儿只能由李胜利来解决。
“威胁我?
二十几家人关我屁事儿,你们死不死的,爱死哪死哪,找我麻烦试试?
谢公子,我早就说过你们该怕我的,不信邪是不是?
这次遇上老丁是王前进他们的造化,昨天真要在陆军总院动了手。
有一个算一個,我不摘干净你们的铃铛不算完。
滚蛋!
肖虎,他再敢出现在我家门外,给他栽粪坑里去。”
李胜利的强硬,有些出乎谢飞的预料,场面话谁不会说?
又是惹不起,又是摘铃铛的,谢飞觉得哪一样李胜利也不敢做。
见李胜利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刚想追上去,就被肖虎掐了一下咯吱窝,人一下就软在了地上。
肖虎对谢飞可没什么忌惮,拖起他的一只脚,就向四合院外边的公厕走去。
躺在地上被拖行的谢飞发了一会懵,就被一阵刺鼻的骚臭味熏醒了。
冬天这厕所都这么大的味道,里面的脏乱可想而知。
眼见着自己都快被拖进厕所了,李胜利还没有出现,谢飞的心里一下就被恐惧所笼罩。
特么李胜利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拽着他的这货,真敢把自己栽进粪坑里。
“爷们,容我跟李胜利服个软。”
被拖了十几二十米,谢飞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现在这场面,不求饶的那是傻子。
“晚了,我叔刚刚开门进屋了,你喊破嗓子他也听不见。
下次记着,我叔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冬天的粪坑上边硬下边软,下去了别乱挣,淹死了我可不管,太臭!”
肖虎说完,谢飞的眼泪就下来了,这次他算是知道遇上什么人了,拖着他的肖虎,就是街面上混子里的光棍。
这些人是不能惹的,惹了就得弄死,不然他才不管你是谁呢,动刀的时候,哪不能叉他就叉哪。
大院子弟,在街面上吃亏,多半都是在这些人的手里。
他们杀人的心都有,还管你父母是谁?住在哪里?
“爷们,怎么着,堵我堵到厕所了?
呦……
这是要干什么,喂他吃屎吗?”
肖虎正要把满脸眼泪的谢飞塞进蹲坑,傻柱‘蹭’的一下冒出了头,让肖虎直接丢下了手里的谢飞。
肖虎知道里面蹲着人,只是不知道是傻柱,见跟小叔不对付的又出来一个,他脸上的笑容就有些阴森了。
几句话说完,早起造粪的傻柱,也被谢飞的惨状驱走了迷迷糊糊的起床气,这都要吃屎了,还不惨啊?
一看对面的还是熟人,他不由的打了一个机灵,直接从蹲坑上站了起来。
见肖虎的面色不善,傻柱当即就怂了。
“你特么别过来哈……
我跟胜利是兄弟,昨晚我们弟兄刚喝的酒,怎么着你也想让我吃屎吗?
有人管没人管,李胜利,你……”
傻柱刚刚扬声,肖虎一个滑步过去,不等他反应,指头一样戳在了他的腋下,傻柱跟谢飞一样应声坐在了地上。
“爷们……别,咱们没仇,上次是误会。
上次那事儿我都跟胜利说好了,你打了我,胜利在院里就没法说话。”
跟谢飞不同,傻柱是练过的,还有点抗击打能力。
刚刚起的急了,裤子没提,厕所的地上哇凉,有了刺激,他人虽说软了,但嘴皮子没软,直接就开始求饶了。
他跟谢飞的想法一样,在厕所里能求饶就求饶,瘦驴拉硬,被怼坑里,吃屎事小、丢份儿事大。
真要被大头朝下插粪坑里,他跟地下躺着那位,就是今年四九城最大的笑话,臭名是要背身上一辈子的。
傻柱的求饶,对肖虎来说没什么用,上次傻柱在李家门前耍了心眼。
他第一把让过了棒梗,别人看不明白,肖虎却看的清楚,地下坐着这货就是想让小孩打到韩奶的身上。
即便小叔跟他说和好了,该有的惩戒也少不了,一个院住着,小叔不想动手,他这边正好趁手。
看了看傻柱身后的蹲坑,自己弄的自己收拾了,也是正好!
谢飞那边一时半会动不了,练过的傻柱就成了肖虎的威胁。
只见他上前一步,不管傻柱的挣扎,拽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他贯进蹲坑里。
“干什么呢?
给你说了下次,你看把谢公子吓得,放他们出来。”
吐出肺里憋住的一口气,李胜利带着颤音阻止了肖虎。
刚进家门,他一看肖家兄妹没跟上来,知道不好,转身就奔出了院子。
见肖凤守在男厕所的门口,李胜利又忙不迭的冲进了厕所,这才堪堪挡住了肖虎。
谢公子对李胜利而言,是个有用的人,真让肖虎插粪坑里,李胜利跟谢飞两人会结死仇的。
即便以后谢公子蒙难,李胜利施救,这份隔阂也会深深的埋在心里,万一将来爆发,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现在力度算是拿捏的正好,既让谢公子知道了自己的手段,也没让他丢太大的面子。
至于傻柱,他爹何大清还是很有眼光的,从小就知道儿子是个傻货,给起了这么个外号。
即便傻柱真被肖虎贯进了蹲坑了,给他两瓶汾酒,保证以后见面还是笑嘻嘻的叫兄弟。
“胜利,可特么吓死我了,你要是晚来一步,我特么可就吃上热乎的了。
这位爷们,胜利就在当面,我也给你下个保证,以后在院里,惹谁莪也不惹胜利一家。”
傻柱虽说带着傻的外号,但心里还算通透,缺的只是心术。
肖虎的本事,他是根本斗不过的,再惹李胜利,这位出手就是死手的狠货,他可惹不起。
头一次见面,他就敢对棒梗下死手,第二次见面,就要把他贯粪坑里,这样的人,街面上的佛爷跟大混子,一样惹不起。
“柱哥,对不住了,这有一块钱,你拿着去澡堂涮涮。
我这大侄儿没规矩,您见谅……
带谢公子出来……”
给傻柱手里塞了一张红色的拖拉机手,权当是赔礼了,见傻柱没什么异色。
厕所里的味道,李胜利也不想多闻,就招呼了肖虎一声,将谢公子拖出了男厕所。
傻柱一块钱就能打发,谢公子不用花钱,只要没把他栽进去,那事情就能接着往下谈。
“谢公子,男儿有泪不轻弹,擦擦,我们街口说话。”
出来之后,李胜利正好站在了下风头,闻着谢公子身上的味道,他瞪了肖虎一眼,直接就到了街口的上风头。
“把昨天那套衣服给我,我要先换衣服。”
四合院的公厕,除了每年极冷的几天会结冰之外,常年都是湿潮的,被肖虎一路拖进去,谢飞的身上难免会沾点东西。
刚刚从惊恐之中恢复的谢公子,还算是有条理,知道先换衣服。
但李胜利却不想让自家老妈,给他洗带着骚臭味的衣服。
“先不用换,回去把你的遭遇照实说。
真把我当三岁孩子了吧?
这事儿是你们挑起的,说和,要有说和的态度。
谢公子,我早就说过我不怕你们,现在不是旧时代了,人们当家作主。
咱是正经的工农子弟,打死你们也是法办,而不是你们来办我!
他们家里不怕折了子弟,就来找我麻烦。
不信,就试试我敢不敢摘铃铛好了。
谢公子,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不要在我家门前死缠烂打,惹的我不痛快。
事情是从哪起的头,就在哪结束,还是陆军总院吧,明早我去那边等你们。”
再次被李胜利拒绝,谢飞的优越感没有了,畏惧的看了一眼李胜利身后面无表情的肖虎。
有这货在,别说二十家了,就是二百家大院里住的,也不敢跟李胜利放对儿的。
大院子弟要的只是面子,李胜利身后的肖虎,可是杀手,他跟你是玩命的。
谁家也没有胆子不顾子弟的性命,跟李胜利开战。
“李胜利,我们可以支持你在洼里的行为,帮你成立一个学习班。”
这就是谢飞带来的条件,二十几家的人商议出来的条件。
谢飞不说,只是因为这个条件代价太小,说出来没有诚意。
“用不着你们插手,敢插手破坏我的事业,不用老丁动手,我就让那二十家绝后。
这是我的底线,你原话带回去,我是下乡的青年,我要施展自己心里的抱负。
你们要是敢横插一脚,我就把官司打到直管的部里去!”
谢飞的说法,让李胜利的心里猛地一抽,这事儿要是做了,面对风雨的就该是他了。
中医肯定会被冲击,但下乡的中医不会,像他这样的好青年带着下乡的中医,那是根正苗红的。
谁敢针对他,不要说上面如何,洼里的百姓就不会同意。
下面还有一个马店集,只要自己慢慢的以洼里为中心扩散,十几个村子他自己就能兼顾。
当然,只是骨伤一科,如果小病小灾的都算上,一个村一个人,那都少了。
风雨之中对付他,就要对付这些村子的社员,李胜利倒想看看谁这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