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
姜山高大的身躯耸立在山坡前,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盘桓不去的大鸟,不禁对肩头的仲玉道:“毕方血脉的鸟很多吗?这一会儿功夫就来了三只?”
眼看章莪之山的山势将尽,丹水就要快到了,却突现凶禽,盯上了姜山和仲玉一行。
先是来了一只,许是忌惮于姜山的百米身躯,只作盘桓,没有发动攻击;姜山也没怎么在意,那鸟虽翼展百米,但整体体量比起他这尊百米高的巨人,差了不知多少倍,不怕它袭击。
可没想到它不肯离开,一直缀着姜山,在头顶高空盘桓;而且不久,又来了第二只,现在已是三只。
还呼朋唤友了。
三只大鸟投下的阴影如同乌云,倒是教姜山少晒了太阳。
仲玉看了眼天空,抿了抿嘴:“你不会以为它们的数量很少吧?”
说着,指了指远处一片灌木丛:“那儿还有一头狰兽呢,狞兽说不定也在附近。”
姜山也是无语。
仲玉又说:“接近水源的地方,往往飞禽走兽成群扎堆。”
姜山闻言,不禁道:“我知道丹水就在近前,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凶禽猛兽。”
他先还以为,如狰兽、狞兽亦或者毕方血脉的鸟,这种级数的凶禽猛兽,在章莪之山,就算不是唯一存在,作为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也应该是极少极少的。
可没想到,这些玩意儿也能扎堆。
这让姜山意识到,狰兽、狞兽还有天上盘桓的毕方血脉的鸟,它们其实并不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它们也会扎堆。
脑子里闪过一些念头,姜山弯腰抓起山坡上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大概有二三十吨重。
便抬头望天,屈膝弓步,胳膊抡起,轰隆一声,空气爆开,二三十吨重的石头脱手而出。
石头在空中撕裂开一道裂帛般的沟壑,气浪排空,更摩擦生出火焰,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轰然击中了一头闪避不及的大鸟。
石头炸开,火星漫天,大鸟哀鸣着如掉线的风筝坠落下来;其他两只鸟吓得魂不附体,嘶叫着远远逃离。
这一下来的突兀,便是旁边周围窥伺的其他猛兽,也都被吓了一大跳,骇得急急忙忙的跑了。
鸟尸坠落下来,姜山赶至近前,抓着提溜起来,发现这鸟都成了一包烂肉了。
“毕方是火中之精,这鸟有毕方的血脉,摘下它的翎毛佩戴,可以避火。”
仲玉这么说道。
姜山自不啰嗦,当即三两下扒拉出鸟的翎毛,这翎毛一片有三五米长,其上暗红色火焰纹,整体像一把巨大的苗刀。
但十分轻盈,几米长,却不到十斤重。
递了一根给仲玉,姜山把其他几十根完好的翎毛都收进了五彩乾坤袋中。
随后姜山张开五指,对着这堆肉泥,发动了物质分解技能;顷刻间,肉泥作了一堆灰。
同时,一股庞大的能量冲入姜山体内,被九鼎玄功和先天人族之躯分食掉了。
剩下的灰堆里,却有一点淡淡的红光熠熠生辉。姜山呼的吹出口气,吹开灰堆,露出其中一颗普通人指头大小的‘红宝石’。
这不是宝石,而是毕方血脉的鸟的血脉精华!
“我就说你昨晚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你已成为巫师!”
仲玉瞧见这一幕,心下吃了一惊,随即露出开心的笑容:“你越来越强大了!”
又说:“你竟然能在一瞬间将一头数十米大的毕方血脉的鸟全部分解掉!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见过王族供奉的巫师,他们大多数分解异兽、提取血脉,都需要诸多辅助,甚至布置阵势、引动天地之力才能办到。只有少数大巫师,才能像你这样轻松提取血脉。”
姜山听了,心下咀嚼,口里笑道:“可能是因为我比他们高大?”
仲玉闻言,竟若有所思:“有道理...”
然后说:“灵巫通过提取、吞噬异兽凶禽的血脉壮大己身,并能以异兽凶禽的血脉造化兽武士、禽武士。”
但摇头:“但可惜,普通异兽的血脉,恐怕对你没什么用。你觉醒的巨人血脉非同凡响,远远高于一般的异兽凶禽。”
“不过等你把我安全送到南巢,得封方伯之位,你就可以用巫师的方法,创造出一批禽武士、兽武士,然后开国建方,迅速站稳脚跟。”
姜山一听,不禁道:“吞噬凶禽异兽的血脉精华壮大己身我能够理解。”
对这颗红宝石,姜山是有食欲的。
“但创造禽武士、兽武士,又是个什么路数?”
仲玉诧异了一下,道:“是了......你的巫师道路,应该是偶然开启,没有引路人教导。”
“灵巫这一派,不论专注于禽的禽巫,还是专注于兽的兽巫,亦或者虫巫、毒巫,都擅长提取凶禽异兽、毒物虫豸的血脉精华。或自己吞噬、祭炼,强大己身,或用不着的,便炼成巫药,人服之便可得对应血脉的异兽凶禽、毒物虫豸的力量。”
姜山听了,若有所思。
按仲玉之言,灵巫能将凶禽异兽的血脉炼制成药剂,用到其他人身上,把人变成所谓的‘兽武士’、‘禽武士’。
就很有意思了。
这不就是人体改造么!
不过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禁忌,有专门的法门。
而且药剂么,必定有配方。没有配方,手握再多异兽凶禽的血脉精华,恐怕也没什么用。
仲玉似乎猜出了姜山在想什么,说:“一般的巫药配方是可以买到的。”
姜山点了点头:“那还不错。”
仲玉说:“我们一路去南巢,路上如果结交到一些巫师,只要付得起代价,知识、物品都能换到。”
说话的功夫,姜山已肩负仲玉,来到了一片绝壁悬崖之上。
面前,是晚霞映照下浩浩荡荡的烟波水域;背后,是绵延无尽郁郁苍苍的章莪之山。
丹水,到了。
数千丈高的悬崖下,丹水汹涌;浪花翻腾,水面的淡淡水雾在晚霞中,如同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烟瘴。
一望无际的水域上空,看不到一只飞鸟,只偶尔水下的庞然大物鱼跃冲顶而起,却不过三五米高便坠落下去。
“你看那边!”
仲玉指了指悬崖左侧的天空。
数百里外,一根巨大的血红色气柱,如同狼烟,冲天几千米,嚣狂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