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用力的抱了抱娜塔莎，说：“你好好想一想。我让你当这个神盾局的局长，不是要你控制一切；也不是要你成为权力的奴隶、利益的走狗。”

他松开怀里的女人，对她点了点头，一步跨出，人已出现在高天上。

一个着装类似僧袍的瘦削光头女人，正含笑站在云端，与他四目相对。

“姜先生。”

古一竖起单掌，微微行了一個礼。

姜山一步近前，抱拳微微躬身：“古一法师。”

法师脸上的笑容十分恬静，她说：“闻名不如见面，姜先生，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姜山哈哈一笑：“不敢当。古一法师，我所作的一切，都是遵循我的个人原则，仅此而已。”

法师点了点头：“你刚刚和娜塔莎局长的话，我听到了，请恕我无礼。那些话，很不错，我很喜欢。”

姜山笑道：“我们说话，光明正大，谁听都无妨；法师耳聪目明，您听到了，是您的本事，何来罪过可言？”

法师叹道：“还是那句话，闻名不如见面！”

便笑道：“我期待与你见面，已经一个月了。从我回到地球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

姜山笑道：“以法师您的耐性，当不会一个月都等不得吧？”

法师笑道：“换作其他人、其他任何事，我都等得；唯独这，等不得。”

便伸手一引，面前火星子四射，一道空间们乍然出现，说：“卡玛泰姬欢迎你，姜先生。”

姜山道了声谢，举步走了进去；古一随后，也走进了空间门。

姜山穿过空间门，脚踏实地，迎面便是一群法师；这群法师见姜山来到卡玛泰姬，齐齐合十行礼：“姜先生，您好。”

姜山连忙抱了抱拳，说：“诸位这样，让我受宠若惊。”

古一从姜山身边走出来，笑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都在补课；或许是隔世太久，让我们与世界脱节，直到上次见了伊丽莎白小姑娘，我才恍然惊觉。”

当然不是所谓隔世太久。而是卡玛泰姬才刚刚融入真实世界。这一点，姜山心知肚明。

古一继续说道：“对于姜先生你所作的一切，对于世界的巨大变化，我们这些法师，都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

“大家都很尊敬你，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值得尊敬。他们在这里欢迎你，不是我命令他们在这里欢迎，而是他们发自内心愿意在这里欢迎你。”

姜山连道不敢，说：“我并非圣人。我所作的一切，仍然有所保留。大家是高看我了。”

古一含笑摇头：“并非如此。”

说：“你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与我们有些类似，让大家找到了更多的认同感；而你又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一些事，因此大家尊敬你。”

姜山能够理解——她说的有些类似，就是并不完全卷入尘世一切，有一种半游离的姿态，这与卡玛泰姬的宗旨，比较亲和。

而卡玛泰姬办不到的事，就是抬升地球文明的水平。这一点，姜山做到了。

姜山笑着摇头：“本质上来说，只是分工不同；你们保护着地球的神秘侧，只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没人知道而已；但你们所作的一切，你们的高尚，却是绝对不容抹杀的。”

法师们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是的，他们所作的一切，几无人知；但他们的高尚，绝不容抹杀。

知道他们的人，即使他们消亡了，也不会忘记他们；世界本身，也不会忘记他们。

古一含笑道：“谬赞。”

便道：“这边请茶。”

姜山和法师们点头示意，这才随古一到了她的禅房。

眼看姜山和古一进了屋，外头的法师们三三两两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说：“我以为科学家都有怪癖，就像我们的一些法师，没想到这位姜先生竟是个温润如玉的。”

“恐怕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世界才会有那样巨大的变化。”

有人道：“他的境界很高。”

不少法师都点了点头。

说：“他身上，有与着至尊法师相似的气质。”

“他一次次打破了莪对科学家的认知。他一定是个非常强大的人。”

...

禅房内，古一冲茶、倒茶，一气呵成。

将一杯热茶推到姜山面前，笑道：“他们都在议论。”

姜山说：“有点汗颜。”

古一道：“实际上如果我在他们之间，我也会和他们一起议论你。”

姜山笑起来：“都是人，都是同样的人，有什么可议论的呢？倒让人不自在了。”

古一笑呵呵说：“你的境界，如他们所言，真的很高。”

便道：“你似乎很了解卡玛泰姬，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而我，却因为你，产生了许多的疑惑。”

姜山颔首：“我寻找卡玛泰姬，亦有所求；法师的疑惑，我也自然应该予以解答。当然，我不知道的，也请法师不要强求。”

古一道：“是这个道理。”

姜山便道：“法师问我似乎很了解卡玛泰姬——应该说有一定的了解。”

“至于为什么，我们可以放到最后来说。”

道：“我先提出我之所求。”

古一微微伸手示意。

姜山道：“我的所求，两点，或者也可以归为一点。”

道：“法师领导卡玛泰姬，已有数百年；法师的疲敝，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身体，已千疮百孔；想必你的灵魂，也已疲敝不堪。你有退休的念头。”

古一眼神一亮：“你果然很了解我。”

姜山笑道：“即使我不了解你，在看到你的时候，我也有了三五成的断定。”

便直言道：“如果法师决定退休，那么，我，姜山，我来当下一任至尊法师！”

古一听了，眼睛更亮了。

她赞叹道：“下一任至尊法师如果是你，我想这绝对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结果。”

然后话音一转：“但是，姜山，时间的长河里，关于你的一切，与你有直接、或者密切间接关系的，在我眼中，都是一片阴影；我看不到你的过去，也看不到你的未来，甚至看不到与你直接相关的事。”

“从你的力量、境界和所作所为来看，你是最合适接任至尊法师的人；但从时间长河的阴影来看，我却无法确定，你担任至尊法师的未来，到底是走向好的结果还是走向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