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校尉说完之后,还以为李宽会灰溜溜地离开。
可是没想到,李宽不仅没有离开,而且又往前走了两步。
话都没说,招呼都没打,反手就是六刀。
李宽与银甲校尉的距离很近,大概有五六米。再加上李宽已经大成境界的飞刀技术。
所以,银甲校尉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莫大的生死危机。但是,并没有看到飞刀的影子,躲闪更无从谈起。
“嗖嗖嗖,嗖嗖嗖!”
六声微微声响后,完全没有反应的银甲校尉,被全部射中。
空气片刻宁静之后。
当啷一声,打破宁静。
银甲校尉腰间正前方,遮挡裆部,长得跟肚兜似的裈甲,突然掉落在地。
紧接着,又是当啷一声响。像大裤衩似的裙甲,顺着紧实、修长的大腿,滑落下来,掉落在地,露出里面桃粉色的下裤。
“啊!”
银甲校尉此时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叫出声。
但是,银甲的掉落,还在继续。
银甲校尉下意识地刚想弯腰提起裙甲,却再次传来当啷一声响。
胸甲连带着腹吞,也应声而落,里面同样是桃粉色的衣衫。
伴随着甲片的掉落,仿佛有什么东西,愤怒地跳了出来,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让人觉得压力山大。
十几年后,活脱脱又是一个绿柳。
不错不错,娘子军真是人才辈出,前仆后继。
前几天,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猛将坯子呢?
“啊!”
银甲校尉再次惊呼,再抬头时,脸上已经由红变紫。是羞愧,更是愤怒。
“凉州郡王,你,你,你私闯校场,调戏将官。按军规,当斩!”
银甲校尉显然已经气极而疯,竟然咬着牙,冲着李宽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因为久经战阵,长时间在血海拼杀,所以当银甲校尉长枪抬起之时,一阵强烈的杀气冲着李宽席卷而来,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变低了好几度。
李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过,李宽连绿柳当街劈人都见过,哪里还会真的害怕这些。
于是,李宽迎着银甲校尉,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脸色一沉,
“哼!你一个小小的校尉,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如此针对一位郡王。
背后诋毁郡王。
当面袭击郡王。
无论哪一项都是死罪!
本王不过份追究,只诛你十族吧!
来人,将这个逆贼,给我拿下!”
李宽的声音很大,响彻校场。
但是,校场里的其他女兵们,根本没想到李宽会如此硬气,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诋毁、袭击郡王的确是死罪。但是,拿枪的那位是带领大家一起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校尉。
而且一下子,就要诛杀校尉十族?这还算不过份追究?
本来李宽给众女兵的形象是一个有些文弱、和气、好看、神医,甚至还有些荒唐、刺激、可欲。
但是,如今看来,却如此冷酷无情,如此暴虐无道。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听不懂本王的话么?抗令不尊,是想造反么?”
李宽见女兵们竟然都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再次冷着脸大声说道。
造反?
这名头可是有点太大了。
这可比袭击郡王的罪要大很多,是真正能够株连九族的大罪。
女兵们闻言,瞬间都慌了神,稀里哗啦,全都跪倒在地。
“殿下息怒!殿下饶命!校尉大人一时冲动,乱了礼数,罪不至死,还请殿下开恩……”
终于有脑袋好使的女兵,拜倒在地,向李宽扣头求饶起来。
而此刻,那位举枪的银甲校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从红到紫,又到黑,眼眶都红了。气得,手臂微微直抖,连带着整个人都跟着颤颤巍巍的。
有种别样的美感,相当奶思,深得宽心。
“你,你,你……你休要胡乱攀扯他人。我蓝梅,一人做事一人当。
反正被你如此羞辱,我也不想活了。
大不了这条命,拿给你赔罪好了!”
银甲校尉蓝莓,说话间,豆大的泪滴,从俏脸上滚落,砸在桃粉色的领口之上,摔成八瓣。
一番话说完后,蓝梅手上一抖,长枪回转,枪头从李宽反转指向了自己,然后猛得一送,直刺心口。
好家伙!
竟然要,自我了结!
没想到银甲校尉蓝梅,性子还挺强悍的!
够烈!够味!
本郡王很喜欢这个调调!
李宽对蓝梅相当满意。自然不能让蓝莓真的自残。
于是,再次抬起手,刚想射出飞刀。
哪曾想,却有人提前动手了。
只听见,嘭的一声响。
一柄脑袋大小的铜锤不知道从何处飞来,刚好砸中了蓝梅手中的长枪。
当啷啷,蓝梅手中的长枪,被铜锤击落在地。
片刻后,一个有些虚弱,但是却带着强大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将士只能战死沙场。蓝梅,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这点小事就动辄赴死,以后还如何领军!”
李宽闻言,扭头观瞧。
只见校场入口处,缓步走进来两个人。
为首的,虽然脸色有些苍白,身体有些佝偻,手里还拄着拐杖,但是,两眼囧囧有神,威风凛凛、气势如虹,让人不敢直视。
正是大唐娘子军主将平阳长公主李秀宁。
平阳公主侧后方,则跟着之前在房内侍奉的劲装女兵。不过此刻的劲装女兵,气势俨然与之前不同,显得格外的英姿勃发,左手上还拎着一柄黄澄澄、亮闪闪、人脑袋大小的铜锤。
刚才击落蓝梅长枪的,应该就是这位劲装女兵的右手铜锤。
“姑母!哎呀呀……姑母,您怎么来了?您这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怎么能来校场呢?”
李宽一秒钟换上笑脸,连忙快步迎了上去,语气里满满地都是关切。
银甲校尉随便虐,大唐女战神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