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咋还刷到重复任务了。
“嚯嚯嚯。”
赵全用细竹竿赶着一头小花猪,穿过众人,来到杨良面前。
“本来我还有些不放心,没想到你的手艺真不错,连这只一块劁了吧。”
杨良看着面前的小花猪,大概只有一个月左右,白底黑花,尤其两只耳朵,一黑一白,模样煞是可爱,瞧着跟前世的小香猪一样。
此时,它睁大一双无辜的,还没有经过污染的眼睛看着杨良,尚不知道人类世界的险恶。
一枚命运币的诱惑就在眼前,杨良也只好双手分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在其他人的协助下,他将小花猪摁住,紧跟着一划,一勾,一挤,一切,一系,再抹上一把草木灰,伤口处不见流半滴血,小花猪已经蹦蹦跳跳跑远了。
【任务完成,获得奖励:1枚命运币】
“好!”
周围的乡民异口同声竖起大拇指。
杨良查看自己的命运币余额,总计52枚,略略弥补了他愧疚的心理。
只是这一袋烟的功夫,自己便把购买【劁猪】的花费赚了回来,还平白多了一项技能。
若是以前,自己在田里干活,这两枚命运币,自己至少要折腾三五天时间。
还是大户人家机会多啊。
“这里还有一头小猪,一块阉了吧。”赵全又赶了一头小猪过来。
在牛家村几乎家家户户养猪,平日里用些剩菜剩饭喂猪,过年时宰了,既可以吃肉,也可以卖掉贴补家用。
牛家是大户人家,人多,养的猪也多,又几乎都是一茬买的,也就都到了该割的年纪。
同时,他也收到了新的任务提示,还是劁猪,奖励还是一枚命运币。
杨良有一丝犹豫,这是他不多的良心在做最后挣扎,但面临命运币诱惑,他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一只只小猪在他手中切断了烦恼,不知为何,杨良总感觉它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幽怨。
不过,他很快就习惯了,不断上涨的命运币,也让他的心越来越安稳。
周围的人自然是赞不绝口,夸奖杨良的手艺又快又好,小猪一点也没有痛苦,不必二次手术。
一个好的劁猪匠,凭一柄刀走街串巷,若是割不好砸了招牌,不仅要免费二次手术,有时还要倒赔钱。
有杨良这样手艺的人,方圆五十里都找不到一个,凭这一把刀,他就可以娶到一个黄花大闺女。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乡下人没有点灯的习惯,何况是一帮下人,星野四垂,笼罩着牛家大院。
杨良敲了敲后腰,发现已经误了饭点,肚子已经开始咕咕的叫。
“饿了吧。”
赵全笑眯眯道:“现在灶上已经没有吃的了,走吧,跟我一起去,让你婶子给你整两菜,咱俩一起喝点。”
说着,他端过来一碗血淋淋的东西,倒是吓了杨良一跳。
这些都是杨良刚刚切下的蛋蛋,都是丢到碗里,此时赵全端过来,让杨良感觉自己像个杀人还虐尸的变态。
可他肚子里是真饿,十七岁的年纪,便是吃下钢块都能化了,何况自己也只是早上喝了一碗热粥。
赵全在牛家管些闲事,有自己单独的小屋,他的妻子是牛家的厨娘,平日里在灶上干活。
“家里的,家里的,快掌上灯。”没等进门,赵全便吆喝起来了。
“点什么灯,省点油不好嘛。”
一個女人的声音响起,随之又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在穿衣服。
过了一会儿,门帘被挑开,一个穿着素白小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大概是三十岁左右,眼角已经有淡淡的鱼尾纹,却不显老态,双眼明亮,鼻梁挺直,只是有一张大嘴,略略有些不协调。
这人就是赵全的老婆,娘家姓李,小名阿莲,府上都叫他莲婶子。
李阿莲挑帘出来,看到杨良时,脚步一下怔住。
这男人生得又黑又俊,身上肌肉虬结,仿佛有用不完力气,一双眼睛虎视眈眈,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让李阿莲有些睁不开眼睛。
“当家的,这是谁啊?”她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发软。
“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阿良,快,把这炒了,我们一起说会儿话。”
杨良被让进了屋里,直接脱鞋上炕,在炕上与赵全瞎聊。
过程中,李阿莲旁敲侧击,打听着杨良的事。
“喂,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赵全道。
“我娘家哥哥的闺女也该到嫁人的时候了,我还不是想着为她寻一个好人家。”
“哈哈哈,阿良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给给给,吃吧。”
李阿莲端着碗走过来,歪在炕桌上,道:“这东西就要大油大盐,才能盖过去腥气,快尝尝,合不合口?”
杨良用筷子夹起一块,感觉肉的滋味在口腔内散开,他用桌上的小酒盅喝了一口黄酒。
随着酒液流入口中,他只感觉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身上的疲劳已慢慢散尽。
忙活了这一天,有这一盘肉,一口酒,便觉得此生无求。
啪啪!
忽然,杨良抬起胳膊,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赵全和李阿莲吓了一跳,他们的筷子还僵固在半空中。
“阿良,你这是咋了,叔吃你一口肉,你觉得不舒服了?”
按照规矩,这劁猪下来的战利品,该归劁猪匠带走,算是一点额外彩头。
赵全请杨良来家里吃饭,也是想蹭肉吃。一来是解馋,二来是这本是大补之物,赵全也想给自己补一补。
自己年纪已大,渐渐有些应付不来家里的夫人。
“没事,没事。”
杨良无所谓的摆摆手,心中却是叹了口气,自己对自己道:阿良啊阿良,你的眼界岂可如此之小,半壶老酒,一碗小菜就让你满足了。
如此,怎么对得起一路走来吃过的苦。
赵全和李阿莲对视一眼,心想,说亲的事缓一缓再提不迟,这杨良咋感觉有些脑袋不太好的样子。
杨良忽然想起一事,一边吃酒一边问道:
“全叔,你有没有听过,咱们牛家村,有什么宝物?”
“宝物?”
赵全举着筷子在空中挥了挥:“咱们这里是穷地方,旱三年涝三年风风雨雨又三年,往上数上百年,都没有出现一个帽翅往横里长的。”
所谓帽翅往横里长,便是做了县令以上的大官。
按照乡下人粗浅的理解,帽翅越长,官也做得越大,皇帝老爷的帽翅,需要七八个人一起抬,皇后娘娘每天洗一遍,都要累弯了腰。
“咱们这个地方穷啊,祖祖辈辈没有出过大人物,就算盗墓贼来到咱们这里,都得绕路走。”
“呃……”
杨良心想,赵全说得也有道理,莫非是系统晃点自己。
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可是,系统所说的宝物又是什么。
赵全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忽然一怔,眯缝着的眼睛慢慢睁开:
“但你要说宝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