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满怀警惕的扫视着面前这些偷偷潜入马特鲁城,准备营救医学院中被关押的某位重要人物的巫师小队。
而当他看见了地上刚刚随手挡下从天而降的巨石的朱厚熜时,感受着同为贤者浓郁的以太气息。
他原本还在思考该如何撑到支援到来的愁苦表情瞬间变得喜悦了起来,对着朱厚熜说道。
“我是马特鲁三位驻守贤者之一巴伦,还请这位议员同我一同出手,擒获面前这些潜入城中的巫师。”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面对三名巫师的围攻,就算是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免不了自己也要重伤。
但如果还有一位处于全盛时期的贤者在一旁协助的话,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说不定不光能都将其击退,甚至可以尝试击杀前来进犯的巫师中的一两人。
听到这个名字,朱厚熜眸光一闪。
巴伦吗?那個试图搞以太农业结果搞砸了甩锅的贤者们。
眼前这倒是个机会,可以试试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研究资料,让朱厚熜带回另一个世界做参考。
想到这里,他虽并未正面回答巴伦的请求,而随即一道火矛冲天而起,无疑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着眼前散发着炙热气息的火矛直冲面前的巫师群中,那巫师们身旁,几名大概是律令骑士模样的人脸色顿时大变。
慌忙用刀切开身上的绳索。
但除了少数人意识到了眼前火矛远比从几十米高空坠落要危险的多,大部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伴随着烈火汹涌,被火焰笼罩的六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顿时便化为了灰烬消失在了烈火之中。
仅剩下的三人则随着切断的绳索,重重的从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砸落到地上。
在水泥地上砸出了两道深深的裂痕。
“律令骑士,这就是贤者的力量吗——”
娜塔莎躲在马车之后,耳旁传来那名年轻军官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那些在战场上,普通联邦士兵的眼中如同梦魇的可怕怪物,此刻正如同家禽一般被贤者诛杀。
他看见贤者伸出了手,不见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那几名残存的,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的律令骑士身后。
三人中有两人已经在刚刚的落地撞击声中身受重伤。
一个人的腿骨断裂,此时正尝试着用手臂将断裂的小腿重新固定住。
从伤口处不断的涌入一些紫红色的粘液,像是死去多日接近腐烂的尸体中粘稠的的血液,正流淌在伤口的周围,不断吞噬着周围的血肉,尝试将那断裂腿骨重新连接,然后让伤口不断的愈合。
从而使其再一次恢复战斗力。
另一人的口中不断的向外流淌着鲜血和内脏的碎块,显然刚刚的撞击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而从他的口鼻中同样涌入了那些令人望而生厌的紫黑色液体,不断尝试修补着他们身上放在凡人身上便足以致死的伤势。
头顶三名巫师尝试着救援,但伴随着学院地底的以太引擎的巨大轰鸣,几条幽蓝色以太电蛇从巴伦的手中向几人射来,将三人挡住。
朱厚熜一手一个,掐住了手中两个已经受伤的律令骑士的咽喉,稍稍一用力,将其凌空提起。
随着火光一闪,被扭断了喉咙和脊椎的尸体伴随着烈焰化作灰烬,他的目光注视着最后那个面对眨眼之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个的女性律令骑士。
“这就是律令骑士吗……”
感受着刚刚扭断这两名律令骑士脖颈时那种诡异的感觉。
僵硬,死寂,冰凉——
朱厚熜甚至怀疑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东西是否还能称得上人类。
而镶嵌在他们后背上的那一串串金银交错的箴言不像是高僧大德的祝福,倒像是——
某种被扭曲的诅咒。
至高箴言吗?
朱厚熜看着眼前这个惶恐的,用仅存的人类对于无可抵御之物的恐惧的情感,尝试逃离自己身边的可怕之物的女性骑士。
被背后那灌注了律令之力的箴言强化过的身躯和灵魂并不能给她已经近乎于死寂的精神再增添任何一点安全之感。
“我——”
她开口,试图分散眼前这个突然贤者的注意力,手中的钢针还未寻找到合适的机会掷出。
便看见面前的贤者抬了抬手,自己便眼前一黑,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朱厚熜将她背后那保护着后背脊椎上铭文的黑色甲胄烧成灰烬。
其背后的金银文字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上去格外耀眼,而朱厚熜仔细的观察,却能看见其在金银写成的那些朱厚熜看不懂的古代巫师文字周边,生长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紫褐色肉芽。
当朱厚熜的目光望向这些将箴言与血肉联系在一起肉条之后。
这些肉条仿佛有生命一般,竟然在朱厚熜的目光下表面竟然自行的开始溶解,从而让自己根茎得以更加深入宿主的血肉之中。
果然——
朱厚熜虽然不太清楚那些律令巫师们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因为在大明世界接触过了太多以活人祭祀的牛鬼蛇神,外道邪术。
朱厚熜对于那些阴物死灵的气息十分的敏感。
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之物多半与怨气,尸骨,灵肉,阴魂等存在有关。
而且这玩意看上去并不像是被这些律令骑士支配的某种血肉器具。
倒是更像是有着某种本能和意识,附着在律令骑士身上的可怖之物。
朱厚熜很怀疑如果自己表现的攻击性更强一些。
这东西会不会直接把眼前的女骑士整个吞噬掉,然后像刚刚的两人那样尝试夺路而逃。
想到这里,朱厚熜随手将女骑士扔给了不远处的娜塔莎和那名年轻军官。
看着通天而降的昏迷的律令骑士,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
手臂上携带着三只镶嵌着红蓝绿三色宝石的手饰幽幽的散发着光亮。
力量,智慧,敏捷。
三大赐福加诸于娜塔莎其身。
这是她花费了二十年时间,从父亲留下的那些写满了晦涩符文的以太原本上习得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