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只在南大陆有吗?会不会是曾经巫师们统治世界的时候将这些东西的种子带到新大陆去的。”
朱厚熜说道。
他再次摘掉一颗黑杏仁,挤掉外壳,露出其中黝黑的果肉,仔细的观察着。
“有这种可能……虽然巫师们很早就放弃把这东西当做迅速进入冥想状态的材料,但是如果是单纯的将其当成祭祀用品带到新大陆,还是十分有可能的。”
金回答道的。
朱厚熜了然的点头,不远处老祭祀终于颤抖着手打开了山洞前的木栅栏。
朱厚熜让那老祭祀在外警戒,带着金走进了山洞之中。
朱厚熜看着面前堆积如山,散发的红光将黑暗的洞窟染成了一片不祥的血色的红石山。
他伸手,握住了这血山堆上那一块最为明亮的红石。
红石冰冷,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血红色的光芒,如同那红神陨落前对于这片土地的可怕诅咒。
但当朱厚熜察觉到入手处那种本能的亲切之感时。
他的心念下意识的一动。
这种亲切、雀跃的感觉……
他有种预感,自己能够没有任何代价的吸收这些红石中的能量。
换句话说,如果朱厚熜愿意,他现在就可以利用面前这如山一般的红石开始突破。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以太能量,完全足够让朱厚熜将化劫法的馈赠尽数转化。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厚熜收回了手,将眼前的红石放回它本来的位置上,切断了自己同面前红石之间这突然出现的联系。
作为巫师和贤者们战斗的前线,这里并不是一个安全的突破场地。
况且,如果能从贤者们手中借来以太引擎作为辅助的话,自己突破的效率无疑会大很多。
纵然朱厚熜目前可以调整的两界的时差,但却也并不能留在这里太久,毕竟大明界的天命百年左右的就要彻底陷入沉睡之中。
万一在朱厚熜不在的这段时间,大明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的才是追悔莫及。
“贤者大人!绿神!宽恕我!”
正在朱厚熜思考的时候,背后洞穴之外突然传来那祭祀惊恐的叫声。
伴随着一声惨叫,世界随即重归寂静。
金反应的很快,她立刻拔出了腰间的骑士长剑警戒。
但朱厚熜制止了她。
在他神识的范围内,他能感觉到不远处的那些来者的任何一個都不是金可以力敌的。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木头碎裂声,洞穴外的栅栏门被暴力破开。
在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声音繁杂,朱厚熜沉下心细细的打量,来的人不下三十个。
巫师们——
朱厚熜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像修仙界修士们哪怕以宗门的形式联结在一起。
平时高级修士聚集起来,探宝杀敌,共同行动也不过三五人而已。
而以国家这种战争形式组织起来的巫师们,哪怕实际战斗力相对各项全能的修真者而言相当的一般,而且各有短板,却多是以学派联盟的形式出行,其规模只要抵达了一定程度。
无论修士多么修为通天,却也只能暂避锋芒——
就像现在。
朱厚熜将她的骑士剑重新塞回剑鞘之中。
他挥手将背后的这些的红石塞满自己的储物袋,而秦王剑在他手中闪烁着如红石一般的嗜血的光芒。
不知道是知道今日注定要有一场恶战。
还是因为身后这些随同秦王剑一同放射着猩红光芒的红石的影响。
秦王剑今日传达给朱厚熜的情绪格外的亢奋。
甚至,头一次已经到达了隐隐影响了朱厚熜本身的情绪的地步。
令朱厚熜长久保持的如水般的道心也不免染上了一抹嗜血的赤红。
也幸得朱厚熜平日里的勤奋打扫灵台,才能及时的发现自己的异常。
压制住识海异常的亢奋,朱厚熜看着身旁这个经历坎坷的少女。
摸了摸她的脑袋。
而金似乎也感受到了此时气氛的不妙。
此时也罕见的没有摆开这个可恶贤者的手。
而是陷入了难得的沉默之中。
虽然贤者小气,记仇,奴役童工。
但比之那些完全不拿人当人的贤者的和巫师。
他已经算的上一个好人了,不是吗?
“一会若是我不敌遁走,你便随他们去吧……”
听到耳旁贤者的话,金没有说话。
“孤身潜入我们绿森联盟的国土,不知贤者阁下有何贵干!莫非是不知道你我两派之间定下的停战之约,想要撕毁协定吗?”
黑暗中,伴随着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
骤然亮起了一抹抹惨绿色的火光。
为首开口的那名老巫师朱厚熜格外熟悉。
正是在医学院中被自己击退的那个重创了数位贤者还能全身而退的可怕巫师。
“看来你们是准备多时了……”
朱厚熜说道。
他看见那些巫师身后,那个堵在洞口的巨大身影。
被当地部落世代祭祀的那棵老榕树不知何时重新恢复了生机。
原本干枯死寂的枝干如今重新长满了绿色枝叶。
它重新恢复了远古时代的青春活力。
此时那布满了岁月年轮的大手正持着一截断腿,正不断的将其放入躯干那沾满了鲜血,还挂着的些许内脏的大口中。
破碎的血肉和断裂的骨肉从这巨物的口中不断滑落而出。
骨骼和皮肉在这有着四十条手足的可怕树人的怪物的口中被切分,吞咽,发出古怪的嘎嘣嘎嘣的响声。
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朱厚熜的目光。
它扭过了那无面的身躯。
让那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大口对准了朱厚熜的方向。
发出了一声来自历史深处,遥远而野蛮时代的咆哮。
正如历史中某段时间会反复重复的那样。
野蛮将一次次击垮在靡靡之音中走向堕落的文明,并迫使其不断的在废墟上为了生存重构自身。
“多说无益!且战吧!”
朱厚熜沉声说道,亮出了秦王剑。
面前的三十四名巫师看上去势在必得。
在那位深受绿神眷顾的巫师的老巫师的带领下,他们是如此的自信。
自信自己将轻松的杀死面前的这个入侵者。
“投降!或许我们还能饶你一条生路!”
面前的老巫师再一次摘下了他的腰间的那只棕色牛皮口袋,并将其中那绿神恩赐的粉末缓缓洒落。
他说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戒备。
他可丝毫没有忘记,当初在马特鲁城的时候。
面前之人是如何将原本打算全歼那些支援而来的贤者的自己击退的。
战斗中,绿神所恩赐的所有法术对其都近乎无效。
他清楚并非是贤者们找到了应对之法,而是面前的贤者使用了一些更加诡谲的手段。
有时候老巫师想到朱厚熜在绿雾之中来去自如的样子,甚至忍不住的怀疑。
到底谁才是绿神的信徒。
“既然这么说,那看来我并非是第一个被你们伏击的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