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上岸,这是大部分帮会领导的最终梦想,即使水泊梁山,也是冲着诏安在努力。
江煜隐简单说了如何转产业和收买报社之后,这些人精自然懂得了后来的操作,做做样子上慈善,再乘机参选议员,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实权派。
金三拍着大腿笑道:
“还是这群洋人这规矩好,花钱不仅买来平安,还能当上老爷们了。”
江煜隐摇了摇头,他们还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嘛?
当然这是他们的事情了,而江煜隐不打算说这么多。
12月初,丝绸专列经过修理后,还能再次出发了。
这次他们是开向多伦多,将成品的丝绸运输出去。
有阿尔伯特检察官关系加上协胜堂的打点,这趟丝绸专列上被塞上了整整一节的美利坚特产货物。
约翰车长吸了一口烟后,稍显不安道:
“江,你不应该拖我们下水的。”
这点副车长倒是看的看,他拿着五张富兰克林,笑道:
“约翰你就是太保守了,一趟就能赚上百美金,而我们一个来回就赚取超过一年的薪水了。你问问司机,押解员甚至厨师们,他们都赚的一百美金,要知道上个月牺牲那几个,太平洋铁路只给他们两百美金的抚恤金,怎么选,不用我说了吧。”
江煜隐没想到资本家如此不做人,四五个月工资就打发了,再次摇了摇头,他道:
“这个国家就是如此对待我们的,约翰先生,你明明顾家还在外面赚钱,前妻什么也不工作,还以你常年在外跑车理由出轨,就这样这个国家还要分走你一半家产还有每个月向她支付抚养费,有道理可言嘛?”
约翰车长手抖了下,然后道:
“所以你们琳达失踪了?她在哪?”
琳达看来就是他那吸血鬼的前妻了,而江煜隐耸了肩膀,开口道:
“我想冬天的密歇根湖或许适合冬泳,琳达女士和她的姘头应该在享受冬泳的快乐吧。”
约翰不再出声了,一来他的确需要额外收入,二来这群人既然能干掉琳达,手段不会有太多顾忌了。
而丝绸列车装满成品后,金三带着人抬上来不少木条箱子,一头一尾的列车人员的车厢成为他们运输货物的地方,江煜隐的房间内,床底下就满满当当塞了几箱。
金三亲自上车押运,他就和江煜隐住一间车厢。
而已经被钞能力打点完的芝加哥火车站的众人视而不见,协胜堂甚至临时雇佣了一些火车站工人帮忙扛上木箱。
火车渐渐驶出了芝加哥,而江煜隐忍不住好奇,问道:
“老金,这里装的都是什么?”
金胖子笑着道:
“当然是这花旗国的特产了,伯明翰那些同行要的。”
大英剃刀党嘛?还是其他帮会?
江煜隐想到这,然后主动找了根撬棍来。
“我看看没问题吧。”
金胖子摆了摆手,笑道:
“你现在是白扇,自然有权利看看了。”
江煜隐撬开了一个箱子,果然露出是美利坚特产—枪械。
这里放着崭新的武器,从春田步枪到雷明顿的霰弹枪都拥有,他还看到了一把全自动武器,有着芝加哥打字机诨名的汤姆逊冲锋枪。
“英国那些鬼佬这是要打仗还是造反?弄这么枪械?”
这个时代大英正是剃刀党搅动风云的时候,他们的残暴可是一点不比远在大洋对岸的黑手党差,这是这一列车的武器,少说也有上千把了,远远超过了一个剃刀党需要的了。
金三拿着一支霰弹枪把玩了下,然后道:
“霰弹枪和冲锋枪才是他们自己用的,绝大部分的步枪他们也是做二道贩子,南美,非洲乃至我们老家那,有无数的野心家需要这些。”
江煜隐沉默了,看来剃刀党也是大英的黑手套,用来支持些不太好直接出面支持的势力。
“回程我们带些什么?”
金三回答道:
“自然是酒了,我们的英国生意伙伴们给我们搜集来的好东西,德国的啤酒,法国的香槟,还有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红酒,可是上等货,那些利润惊人了,不再是那些浊酒能比的。”
浊酒也有个雅称,月光私酿,其实就是个人随意发酵弄出的玩意。
因为没有专业的蒸馏设备,不仅酒精浓度低,而甲醇含量高,也就比工业酒精兑水的假酒强点。
江煜隐问道:
“就直接这么运输,不做点掩护嘛?”
金三神秘兮兮道:
“自然有的,江先生你回来就知道了。”
多伦多也不算远,他们花了一天一夜就跨越国境到达了多伦多,在那他见到剃刀党这群人。
他们统一穿着粗呢的西装,内穿马甲,白色衬衫加上鸭舌帽,看起更像是城市中的白领阶级而不是一群暴力的帮会份子。
“金先生,希望以后的合作愉快。”
谢尔比家族的一个成员打开了木条箱后,对里面的东西十分满意,而金胖子同样满意,他打开了一瓶香槟,喝了一口。
“谢尔比先生,合作愉快,除了枪械外,子弹乃至炮弹我们也能弄到,只要你们能长期提供这些酒类。”
谢尔比笑着道:
“那是自然,加拿大这可没有禁酒令,随意喝了,这位先生一定是在芝加哥大出风头的江先生吧,下次一定要狠狠教训那些法国佬。”
江煜隐点了点头,他打开酒瓶闻了一下,这些红酒都带有独特香气,或许叫做液体黄金一点也不夸张了,因为把它们运输回芝加哥后,就会有十倍以上的利润了。
“合作愉快,有空会去你们英国挑战下高手的,汤米先生的枪法一定不错吧。”
谢尔比家族的成员愣住下,然后问道:
“江先生,你对枪法也有研究。”
江煜隐拔出勃朗宁,然后笑道:
“还行吧,给你们展示下。”
他拿出金胖子喝空的酒瓶,左手将它丢向远处天空中,然后右手扣动了下扳机。
“嘭!”
七八米远正在下坠的酒瓶被他打中瓶子颈部,碎了一地玻璃渣。
谢尔比摘下帽子致意道:
“不错,江先生,你已经站在神枪手的门槛上了。”
其实自己这一枪纯属运气,熟练枪手在这个距离上最多打中瓶身,而打中颈部纯属今天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