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赛永觉得有些发凉,他看着江煜隐拿出的相机,对着阳光看着底片。
“我寻找了合适的地点,发现距离到达加拿大的湖边十来公里,两边的巡逻炮艇与商船都变少很多。”
江煜隐露出笑容,然后指着湖面说道。
这家伙在我提出解决掉卡彭之前就想好了怎么弄死他了吗?莫赛永觉得有点可怕,自己的白扇过于聪明了,而且手段狠辣,完全没什么道德上的顾忌。
万一,哪天他对我有了想法,会不会?
莫赛永摇了摇头,从现在来看,江煜隐对权力没啥野心,他在洪门也只是名声响而没建立任何势力,唯一一个算得上小弟的章胖子还是自己这边派去当经纪人的。
想到这,莫赛永心安了一些。
“你打算怎么制造事故?”
江煜隐笑道:
“简单,直接在货船底部放上定时炸弹,我们的人不在上面。船只交给他们自己去驾驶,而其中有一个我发展的卧底,等船越过国境线后,卧底启动炸弹,等轰了一声后,自然就会沉入海中了。只要其他人都死绝了,黑手党们自然没法怪罪到我们头上了。”
他口中的卧底自然是维托,炸弹刺杀法也是他们提前预演的一种。
“损失一条船就能送走卡彭的话,还是很值得的。你那卧底靠谱吗?不会背叛我们吧?”
莫赛永现在算认可这个计划,他们不直接参与刺杀的话,其他黑手党也没法说是洪门动手的,只要事后确保卧底不会泄露秘密就行。
江煜隐笑道:
“安全,莫堂主你要给我准备一份瑞士的护照了,给卧底用的。这件事后,我带着这个卧底去瑞士躲上一段时间,你们也趁机声明我脱离了洪门,这样一来,就算纽约的黑手党问起,你们也可以把责任丢在我这就行了。”
莫赛永不敢相信,江煜隐这是给洪门上了第二个保险,万一瞒不住了,他打算自己扛下刺杀卡彭的罪名。
这一切图什么?莫赛永很难理解。
“你需要美金吗?为了洪门做出这么大牺牲,我感觉要是司徒堂主在这,他要发动整个北美洪门,让你做下一届共主了。”
江煜隐看着他,心中想着:
我要去美国最核心的地方大闹一场,这样说的话,你们肯定会吓到甚至拦住我,但是这任务又不得不做,现在虽然是新手保护期,不完成任务的话不会有死亡惩罚吧,但是浪费一个新手期任务,那损失可大了。
江煜隐最后给了一个理由。
“莫堂主,我其实有一种怪病,剩下时日不会超过半年了。所以权力,美色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为了活命,我在一个月后可能会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当然,你放心,基本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平民,华人都不会是我的目标。”
莫赛永听到这,有些迷惑。
“怪病?癌症吗?但是你看起十分正常。骇人听闻的事情?刺杀胡佛准总统?”
江煜隐苦笑了下,然后道: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卡彭死了,我就会离开美国,你们给我准备1份假的证件就行,然后你们洪门就要正式和我切割了。懂吗?莫堂主。这件事我一点没开玩笑。”
莫赛永没再说些什么,既然江煜隐下了决心,他还是答应了比较好,最后谈到了如何将卡彭和他的党羽弄出来的问题。
“看守很严啊,小江兄弟,你有办法吗?”
江煜隐笑道:
“有,莫堂主你听过狼来的故事吗?”
.......
芝加哥北区,负责看守卡彭家的警察们有些麻木了。
一辆汽车从南城区而来,上面装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肉类。
黑人司机照例停车接受检查,警察们上去看了几下,确认都是些食品后,和这个黑人攀谈起来。
“你们每天都送一车吃的过去,这卡彭一家能吃的完吗?”
黑人司机耸了耸肩膀,然后道:
“他们出钱定了这么多,我们只是按惯例送来的。回去还要检查吗?”
看守的警察显然已经很熟了,第一天他们还对卡车从车顶到车底仔细检查,这都第七次了,他们也麻木了。
“检查还是要的,你这空车也没什么值得查的,到时候随便开口车厢就行了。”
“哦,那我进去了。”
黑人司机进去之前,还特意看了下车底,这个细节被一个警察捕捉到了。
“嘿,搞不好今天他们会从这辆卡车车底偷渡人走。”
这个警察兴奋告诉同伴,因为他看到了细节。
普尔队长则守在卡彭对面的酒店内,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
卡彭一大早就在看报纸,他穿着那件常穿的紫色睡衣,报纸挡住了他脸,但是那稍显胖的身材一看就是。
那个黑人司机又来送菜了,卡彭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愿意和黑人搭话了。
他倒是不担心卡彭会借助黑人逃跑,这家伙可是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者,黑人能给他送菜已经是看在富兰克林的面子上了。
果然车开到了后院,一些厨师出门开始搬运一筐一筐的蔬菜,然后将不新鲜的烂菜又搬了出来,让黑人带走丢在贫民窟内。
总会有人捡走的,毕竟去掉发芽腐烂的部分还能吃不是吗?
今天抬出是几大筐土豆,上面都发芽了。
普尔队长把望远镜继续看向卡彭的主卧室,他还在看报纸,甚至要了份黑咖啡来。
这是他的最爱之一,普尔队长经过这些天的蹲守,算是对卡彭了然于心。
黑人司机带着腐败变坏的土豆,驶出了卡彭宅邸。
那些警察自然拦住了他,然后两个警察登上了货仓。
“啧,这些发芽的土豆真的难闻。”
他们简单看了下,确定货仓没啥可疑情况后,在发芽土豆酸臭味中跳下了车。而其他警察则是拿起手电筒,躺着钻进卡车底部,仔细检查起车底来。
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车底空空如也,而黑人司机则有闲心点起来香烟。
“驾驶室要看看吗?”
他近乎戏谑道,然后打开了车门。
毫无疑问,驾驶室也是空空如也,根本没可能带人出去。
“走吧。”
警察们放行了,整个芝加哥的出口,甚至码头都有他们的人,卡彭是不可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