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隐擦了擦粘在身上的血迹,然后挥了下手。
“进来吧,对了,别忘补刀。”
朱慈烺微张开嘴巴,开口道:
“师傅,他们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还要赶尽杀绝吗?”
江煜隐白了他一眼,然后道:
“辽国公,给我们的太子爷说说,军人的本质工作是什么?”
吴襄想了下,他本想说保家卫国的,但看了看还在用大剑给没断气家丁补刀的江煜隐,心中有了更加粗暴直接的说辞。然后道:
“太子殿下,军人的本职就是杀人。不想被敌人杀死,就要去杀死敌人。”
朱慈烺想反驳什么,而他身后的锦衣卫们倒是想的很开,他们鱼贯而入,将胆敢反抗的家丁们纷纷砍翻在地上。
武安君都站在他们面前上阵杀敌了,加上太子殿下就看着,这群人对嘉定伯的畏惧也都消失了。
很快,周奎和的儿子如同死狗般被拖拽了而来,他们穿着皂衣,似乎想化妆逃走,而被锦衣卫发现后,一顿好打被带到了庭院中。
江煜隐让人已经搬来了两把椅子,他自己坐下了后,让吴襄也顺带坐下,而太子朱慈烺就站在他椅子背后,眼神闪躲着。
虽然知道了自己外公的所作所为,他这个做外孙的还是不敢直接和自己的外公对视。
周奎大声喊着:
“暴徒,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国丈,是当今圣上的岳父。诶?慈烺你怎么在这?”
“外公,我。”
朱慈烺刚想说些什么,江煜隐走到周奎面前,给了他一巴掌。
“啪。”
周奎的脸立刻肿胀了起来,然后周奎转头看向这场事件的主使者。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身材稍高,但气度上给人不同,看待自己像是看待个畜生般。
“你是何人,为何迷惑我外孙来残害于我,让太子落得不孝的罪名。”
江煜隐看着他,然后笑道:
“我乃天上主掌杀伐的白虎星转世,上一世为战国事情秦国武安君白起,昊天上帝令我戡乱战争,再造大明,首先当然要先诛国贼,再战外敌,最后平息民怨了。嘉定伯,我问你,周皇后变卖首饰筹集的五千两银子交给你,让你捐赠给崇祯帝作为军饷,你为了私吞了两千两。我就先不说你为何坐拥近百万家产,这些钱何来了,你先把私吞周后捐赠的事情说清楚。”
周奎的脸从被江煜隐扇红,变的黑了起来,他只能辩解道:
“这,我,我已经捐了五千了,女儿给我五千不是弥补我的?扣下三千,捐出两千,总的还是捐了三千两嘛。”
江煜隐瞅了一眼朱慈烺,他眼神中满是失望。
然后江煜隐又问起王国兴。
“王指挥使,本朝伯爵俸禄多少。”
王国兴想了下,然后道:
“回武安君,本朝伯爵俸禄从二百四十石到千石,按照不同等级发放。”
江煜隐又抓起了周奎的脑袋,然后指了指他们家精美的家具,名贵的瓷器,还有大面积的假山庭院,问道:
“嘉定伯,你能解释下这造价超过十万两的府邸,还有你五十二万两的现银子是怎么来的吗?”
周奎心中一惊,他们家到底有多少银子,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秘密是怎么被面前这个家伙知道的,不能承认,特别是崇祯现在明显穷疯了,找来几个神棍要在皇城内乱杀大臣榨取钱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宅邸是圣上赐给我的,至于家中钱财,不过数千两而已,你们可以自己搜。”
江煜隐看了他一眼,然后王国兴开口道:
“这老家伙不肯说实话,圣上的确赐给他这个宅邸,而这些家具瓷器乃至那些假山花草,都是他自己添置的,大良造,我们拷打他儿子吧。”
周鉴吓得一哆嗦,立刻跪在地上。
东厂锦衣卫的恶名可是在明朝流传了两百多年,虽然崇祯这个傻子被文官们忽悠着自废皇权的双臂,但是只要放权,这些锦衣卫玩起老本行来,还是很熟练的。
周鉴立刻高声对着周奎喊道:
“父亲,钱财乃外物啊,留着性命才是要紧的,你把钱交出来吧。”
周奎一言不发,装起了木头人。
锦衣卫们将周鉴架起,准备拷打时,江煜隐抬起手。
“不必了,你们把周鉴,把周奎的老婆儿媳都杀了,他也不会交出一两银子的,守财奴只爱钱和他自己,至于亲儿子,亲外孙都是可以出卖的,对吧,周国丈。”
正常世界线的话,周奎在李自成入城后,立刻将崇祯的两个儿子永王和定王献给了李自成,但还是没逃过被刘宗敏拷打逼迫交出银两的命运。
这个守财奴在妻子,儿子,乃至亲儿子周鉴都被拷打到死,也没交出一个铜板,而直到自己被李自成拷打到奄奄一息,才交代钱财全在藏在后院地窖中。
周奎还是一言不发,他不相信崇祯敢背负惨杀丈人的骂名。
而江煜隐没想那么多,他虽然知道周奎把银子藏在那,但夺走他的银子只是目的之一,他要借周奎,这个无耻又位高权重的家伙脑袋用来立威。
“王指挥使,拔掉国贼的二十根指甲。”
“诺。”
十指连心,生拔指甲的疼痛一般人没法抵挡的,而周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被人用匕首硬生生敲掉了二十个指甲后,依旧咬死不松口,现在松口,以崇祯那最恨谎言与背叛的性格,那他的结局肯定是死亡了。
周奎的脸变得煞白,头上不停冒出汗水。
“太子,砍下周奎的左手。”
江煜隐毫无感情说道,他之所以要把朱慈烺留在身边,就是要塑造一个无情的政治机器,崇祯肯定没救了,这个蠢货即使现在被他们心灵操纵,乖乖听话,等他们走了,这个蠢货多半又会沦为吴三桂或者东林党那群人的傀儡,虽然这对江煜隐的任务结算没有影响,不过人都来了,干脆让以后的走向变得好点吧。
朱慈烺迟疑了下,然后问道:
“师傅,真的要这样做?”
江煜隐拿过一把绣春刀,无情的说道:
“朱慈烺,你现在要么砍下周奎的左手,要么被我砍断左手。不要以为你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你还有两个弟弟,就算都死了,南边可以继承皇位的宗室还多的是,别忘了,你的父亲怎么继承皇位的,还有永乐帝,嘉靖帝,天下对谁坐在皇位上也不是那么在意的,只要他姓朱,甚至不信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