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外一个土坡前,江煜隐带着五千骑兵带着汤若望十几人与接应他的金铉相遇了。
金铉后面还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他们正在列阵。
“大良造,按你的吩咐,挑选了两千熟练铳手与两千长矛手,在这集结。”
江煜隐看了下西面,他这一路是全力狂奔过来,离开东直门时,京师还没沦陷。
他要在这实验一个战法,即低配的古斯塔夫方阵能不能抵抗住一支敌人骑兵的冲击。
“听我号令,分出部分长矛手,以36为一排,组成六排分布在阵形的两边。”
这是应对敌人骑兵从侧翼进攻的笨办法,原本掩护兵兵侧翼最好是可以拉动火炮,以链弹或者霰弹进行远程炮击,大量杀伤敌人骑兵或者步兵,但是现在大明并没有能力大量制造鹰炮的条件。
长矛手们按照指令,分布到阵形的两端。江煜隐将两翼部署了四个长矛方阵后,开始调整中间的火枪方阵。
“第一排,选出五十个使用密鲁铳或者掣电铳的蹲下,每人间隔一步半,准备射击。”
这是大明手中能找到最好的火器了,人数不多,勉强凑了四个方阵的前排。
“第二排,长矛手与鸟铳手间隔放置,长矛手弯腰将长矛斜朝上,准备迎接敌兵的冲击。鸟铳手弯下腰射击,给第三排的火枪手留出空间。”
鸟铳大明倒是不缺,他们很快在第一排的火枪手后弯腰站好,有了长矛的混入,这些士兵对骑兵的冲击也放下了心。
“第三排,站直,站在第二排士兵后,准备射击。”
剩余的士兵站了过去,他们拿出鸟铳或者火绳枪在装填子弹。
剩下的长矛手被江煜隐列成小队,他们放置在步兵方阵的后方,准备迎接冲出方阵的骑兵。
而江煜隐的五千骑兵,被他分出四千,分别由兵部的两个官员金铉和成德带领,埋伏在步兵方阵的两侧后面土丘上。
“等闯贼正门撞得一头包后,他们定会分兵两路包抄,你们再乘机杀出,懂了吗?”
金铉与成德点了点头,他们带着骑兵分别埋伏在两翼之后。
而指挥步兵方阵的重任,江煜隐交给了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与指挥使同知李若珪。
“两位,等我把闯贼引来后,你们一定要按照第一排最先射击,然后是第二排,再是第三排,轮流射击。还有,让士兵们维持阵形,千万不要乱。”
两个穿着飞鱼服的指挥使答应了下来。
王国兴抽出绣春刀,他身边百十个锦衣卫大声道:
“我们死之前,绝不会让大军溃败。”
这些人是起到督战队和中军的作用,给前排的步兵方阵打气。
江煜隐带着剩余一千人,走到步兵方阵之前,这整个五千人藏在土丘之上,不递近侦查完全发现不了。
他勒住缰绳,开始了战前演讲:
“兄弟们,你们知道我们为何要在这和闯贼打一场嘛?对,我们丢了长安,丢了洛阳,甚至丢了京师,这不幸的消息不停传来,闯贼大军似乎像是蝗虫般,席卷整个北方,几乎没人能抵抗他们,打败他们。”
士兵们士气低落了些,有些人开始擦眼泪。
江煜隐大声喊着:
“要是以前的王朝,都城被破,皇帝出逃,那这个国家多半是完了。但是今天不一样,我白起还有你们,你们在京师城墙上以一抵挡四五倍的敌军,打出了一比十甚至更高的交换比。你们是大明勇士,是黑夜狂风中最后一丝不甘熄灭的光!你们为祖国,为朝廷做出的贡献,我亲眼看在眼中,或许我个人能杀死十个,一百个敌人,但是杀死一千,一万个敌人只能依靠你们了。”
这顿彩虹屁加上部分事实,的确让大家振作起来。
江煜隐停顿了下,然后拍打起战马,在方阵前策马奔腾起来。
“现在,我们大明不胜的记录将在这里终结,就在京师的西南方终结。我们要打出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从此,我们将百战百胜,将闯贼都打垮,将鞑子杀的听到大明都吓得颤抖。兄弟们,白起将带领大家,再次横扫八荒六合,我们将大明的旗帜重新插在白山黑水间,从北海到南洋都是我们土地。”
士兵的情绪像是被点燃般,他们开始高呼武安君的名字。
“最后,我把我的决心告诉大家,接下来的一仗会很血腥,很残酷,你们有可能会死,会受伤。我允许大家现在撤退,甚至放下武器去做大顺的良民,我不会追杀你们的。但是你们也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在这,在京师不远处,我们战胜闯贼。是苟且活着还是光荣战死,现在选择权交给你们了。告诉我,是要成为一个荣耀战士还是成为一个懦弱的农夫,战或逃?”
众人一起回应道:
“战!”
江煜隐再次大声问道:
“战或逃?”
“战!”
这声音响彻云霄,大地仿佛都在颤动。
江煜隐笑道:
“那我作为诱饵,去把你们第一战的敌人引诱来吧,大家别到时候尿裤子啊。”
他这句话让不少人紧绷和激昂的神经顿时松懈下,逗乐了不少人。
“汤先生,辛苦你了。我们一起去钓鱼吧。”
汤若望也不好拒绝了,他感慨这位的动员能力或许在这片大地上难以找到其他人了。
“大良造你去欧洲的话,或许也是举世无双的统帅了。”
汤若望骑着马,和江煜隐往回走。江煜隐摇摇头,开口道:
“你们欧洲现在也打成一片了吧,忘了告诉你,你所属的天主教阵营貌似要输掉战争了。”
汤若望苦笑下,他来华的时间,宗教战争已经开打了,当然他也不知道会打这么久。只是每次听路过的葡萄牙商人说些最近的战况,例如天主教阵营击败了丹麦,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率军入侵了神罗。
在前些年,听过古斯塔夫二世败亡后,汤若望以为天主教阵营会取得胜利时,天主孝子法兰西不装了,他从背后资助新教阵营转为走向台前,亲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