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祭的贡品有了,现在只差阿济格的脑袋了。
捡起散落地上的长矛,江煜隐骑上他的战马,然后大声吼道:
“撤,撤往松山!”
明军摆脱了厮杀,他们转头向小凌河冲去。江煜隐殿后,他用长矛刺穿了几个来追击的敌兵后,鲜血把他的白袍染成血红色。
这恐怖的战斗力,加上他手上提着的白甲兵脑袋,一时没人敢追击过来。
“放箭放箭。”
阿济格指挥着清军开弓放箭,这时明军已经脱离战场。而江煜隐扭过头,把手中的长矛朝着敌人中军被一群高级军官簇拥着镶白旗处投掷过去。
长矛扎穿了一个佐领的身体,落在了军旗的边上。
阿济格大怒,看着溃败的明军,开口道:
“这群小儿伏击失败溃逃了,都和我去杀敌!”
他拿着长枪,带着剩余五千多骑兵跟着明军杀了过去。
阿济格完全没注意到,这次由于伏击和关宁军的加入,明清两军交换比差不多是不是一比一,明军是主动撤退的。
小冰河期加上初春,小凌河还是冻结的,明军顺利撤退到了河对岸。
艾度礼带着步兵费劲冲到了小凌河河岸上,他们还是没追上了阿济格的大部队。
阿济格亲自在前面,挥动武器一马当先,在他身后是两旗的主力骑兵,他们大半已经下了小凌河,正快速向岸边奔来。
就在这时,王国兴挥动了下手中的雁翎刀。
“装填实心弹,对着河面轰击!”
炮手掀开了覆盖在大炮上面的布与枯草,露出了它们的炮身。
轰!
铅弹,铁球等实心的炮弹被发射了出来,它们砸向了河面,不断有小窟窿在河面被砸出来。
阿济格大笑道:
“这群明人以为大炮就能挡住我们八旗铁骑嘛?真是小儿的想法。”
但很快这位英亲王笑不出来了,随着窟窿越来越多,加上数千人站在河面上,小凌河很快支撑不住,冰面不断裂开,不断有人马落入其中。
阿济格也意识到,大炮的作用是轰击冰面用的,而不是杀伤他的骑兵。
“杀,把那些大炮弄没就可以了!”
他带着已经登岸的骑兵向大炮阵地冲去。
“乌!”
随着号角声响起,松山城内的步兵快速出城,他们在大炮阵地前列好了步兵方阵。
这是荡寇军步兵方阵第一次面对清军的骑兵冲击,对手虽然是只是一支已经把力气用的精光的敌兵,他们也不敢大意。
江煜隐站在他们背后,大声喊着:
“列阵,长矛手,准备应对冲击,火铳手,装填弹药!”
步兵们很快做完了准备,而阿济格他们也冲到了百步以内。
“第一排,举枪,射击!”
步兵把骑兵放到五十步以内,清军的轻骑也是穿了部分甲胄的,百步之外估计很难打穿他们的皮甲。
由于油纸的包裹,鸟铳漏气的密封性问题解决了部分,剩下需要米尼弹这种科技了。
这几千的火铳手齐射,给爬坡的清军骑兵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他们本来就和明军骑兵大战了一次,加上跑了这么远,现在又要冲击河岸之上的居高临下的步兵方阵,别说人了,马都跑不动了。
清军骑兵中不断有人中枪落下马,他们的皮甲也没能在近距离挡住鸟铳的射击。
而明军已经准备好的弹药包,让他们的射击速度提升到一分钟一发,清军的骑兵刚冲击到几步距离的时候,明军的第一批火铳手已经装填好弹药了。
这次射击后,清军除了少数骑兵撞上了步兵方阵,其他的连人带马都被打成了筛子。
阿济格也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冲击,随之他的战马中弹,把他摔在地上。
这一千多冲到岸上的清军崩溃了,他们有的慌不择路,跑到了正在崩塌的河面上,而有的选择往两边逃窜,逃离松山。
艾度礼看着河对岸的惨状,一下瘫坐在地上。
他庆幸自己没走到河面上,不然现在自己也要在冰窟窿内挣扎了,不过阿济格的完蛋也要让他心落入冰窟窿。
“多尔衮这小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了,想想怎么办。对了,找代善去,有两红旗的庇护,实力大损的白旗不敢和他们撕破脸。”
艾度礼立刻有了打算,他指挥起剩余步兵救援起落在河里的骑兵来,能救一点是一点,这也是他这个步兵统帅能做出的减小处罚的事情了。
“镇国公,给我一根绳子!”
艾度礼顺着声音看去,巴哈纳居然陷在一处冰窟窿,他被两个包衣托着,才没掉入河水中。
把他救了上来,两人商议下,决定把锅都丢给阿济格了。
“英亲王还是鲁莽了,我等劝阻他都没听进去。”
“对啊,现在英亲王多半是被明人抓去了,看他们对苏尔德的手段,恐怕英亲王凶多吉少了。”
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决定先救多少是多少,然后就龟缩在锦州死也不出去了。
艾度礼爵位低那是相对亲王们来说的,他好歹也是镇国公,而巴哈纳更要自保了,他是镶白旗人,阿济格的战败,他个副将更要担责任,最好是阿济格死在明军那,那多尔衮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开脱罪责,若阿济格活着,他巴哈纳必死无疑了。
阿济格本人不知道这些,他的亲卫都被一拥而上的明军长矛手刺死,而江煜隐这战命令是:不要一个俘虏,阿济格除外。
骑兵可是这个时代宝贵兵种,他们打仗也会分到最多田地和包衣,这群人是死硬派,江煜隐也懒得和他们费口舌了。
阿济格挣扎爬起,想拔出腰刀和明军拼了,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脚踢在他鎏金的头盔上。
他那带着白色绺子头盔飞出几十丈远,砸中了一个刚从冰窟窿中挣扎爬起来的清军。而阿济格本人也晕死过去,瘫在地上。
江煜隐看了下河面上,开口道:
“炮兵停止开火,火铳手,你们打靶子时间到了,站在河边随意射击吧。”
这些清军近乎固定靶了,他们唯一作用就是让明军的新兵都沾上血。
战争就是这样,就要把每个人变成杀戮的修罗,不然就会被其他人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