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舒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包吃包住,钱多事少,老板人好,没有家务,还不同跟其他人打交道。
秦天舒:“阿布,你看看,新房间超级大!”
“床铺比富林酒店那张床还大还软,咱俩在上面随意打滚都可以的。”
“简直棒呆了!”
奔波劳累一天,秦天舒泡了个热水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玻璃窗上的噼啪声,成为绝佳的助眠曲。
秦天舒一夜好眠。
正式上班第一天。
吃过早饭,秦天舒跟着苏念薇来到上石清灵。
没有委托的日子本来可以自由活动,但他左右也没地方去,便主动跟着来公司了。
苏灵此刻斜坐在前台,用电脑打游戏打得咬牙切齿。
“靠!”
“你丫的会不会玩儿啊!”
“老子往键盘上扔块骨头,狗都比你厉害!”
苏念薇刚领着秦天舒跨进大门,就听到苏灵的暴躁呐喊。
她不轻不重蜷起食指往前台一敲,苏灵抬头看到是面色不虞的苏念薇。
立刻噤声,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秦天舒一大清早看到这么姐妹有爱的画面,有些羡慕。
他没有兄弟姐妹,别说骨肉亲情,就是正常跟人相处都有些不大自然。
等苏念薇教训完苏灵,秦天舒又跟着一路上了二楼。
二楼陈设特别简单,是一间禅意十足的大会客厅。
苏念薇:“如果有客人到访,苏灵会在前台详细询问需求后,将人引到二楼来,商谈详细的委托事宜。”
“喏,那边是我的办公室,过去看看。”
苏念薇的办公室摆了张板台和一张单人沙发,简洁大气。
“再往上三楼就不带你参观了,那是苏灵的住处。”
秦天舒探了探脖子。
十多岁的女娃娃,大敞着房门,一眼望去全是色彩斑斓的黑,就连门帘和蚊帐都是黑色的轻纱。
秦天舒一眼被门口挂着的晴天娃娃吸引目光,暗自感概。
娘欸,这针脚跟阿布简直异曲同工,丑得不相上下啊!
参观完上石清灵的全部布置苏念薇回到二楼办公室,板台很大,随便给他添置把椅子就算秦天舒的工位了。
苏念薇:“我们平时不忙的时候,时间自由支配。”
苏念薇觉得秦天舒一个人坐着不自在,轻声解释。
“你要是无聊,可以下楼找苏灵玩儿,或者在这玩儿手机,想看书的话外面书架自取。”
秦天舒这才注意到,会客厅一面墙都是密密麻麻的书架。
初一看以为是装饰,这会儿细看才发现果真是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
秦天舒:“电子产品我没兴趣,但这书架很不赖。”
“以往我在家,一个人最喜欢的事情除了看电视就是看书了。”
苏念薇笑了笑,示意秦天舒自便。
很快,办公室内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有节奏的翻书声,以及,楼下时不时传上来的苏灵对队友的叫骂声。
上午十点多,店里迎来一位新客人。
苏灵刚刚结束一局游戏,准备中场休息喝杯快乐水,就听到门檐上的铜铃“叮铃铃”响起--
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身穿一袭藏青色中山装,脚底踩一双老式手工布鞋,手上提着个黑色密封袋。
苏灵立刻挂上前台的职业笑容,柔声询问。
“先生您好,上石清灵为您排忧解难。”
“请问你有何需求?”
来人没想到前台接待会是个稚嫩的小姑娘。
“劳.....劳驾,请问苏老板在吗?”
哎呦,见到我这么漂酿也还好吧,至于这么磕磕巴巴?
苏灵回道:“在的。”
苏灵不动声色地将对方上下扫视一遍,挂上更为和煦的笑容,起身将人往二楼引领。
“请您跟我来吧,苏老板在二楼。”
二楼办公室。
秦天舒正沉迷在一本志怪小说中不能自拔时,就看到苏灵神神秘秘探进半个脑袋,朝苏念薇小声喊了一句。
“姐,送钱的上门了。”
秦天舒耳朵抖了抖,面上保持着一副全身心沉浸在书中世界的模样,实则早已支棱起耳朵。
苏念薇将人请到外面的会客厅,两人对委托的各种细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磋商,秦天舒就梗着脖子偷听了一个多小时。
因此第一时间对此番委托人的情况,和委托事物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大概。
贾正平,沈城桃园镇镇长。
听着贾正平的介绍,秦天舒勾起了唇角。
贾正平:“近几年不是大力推行发展旅游业么。”
“一年多前,我托了些关系,从上头搞到一个开发名额,打算借着这股东风,把桃园镇建成风格古朴,走人文传承炉子的旅游古镇。”
“经过层层审核批准,今年年初开发准许文件好不容易批下来了。”
“起初吧,一切都很顺利,毕竟这事儿搞好了不仅解决镇上的就业,还大大拉动镇上经济,大家都很赞成。”
“镇里人都盼着建设好之后吸引大大批游客,自己的腰包都能鼓起来。”
“具体的事儿得从我们镇西头儿的月老庙说起。”
秦天舒:“月老庙?”
贾正平喝了口水,顿了一下。
“说是月老庙,其实我们这种小镇子上吧,庙宇都是身兼数职。”
“不管是求姻缘、求财、求子,或者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啥的,镇上的人都习惯去拜一拜。”
“开始规划的时候,有不少人提议把月老庙翻新,我们本来就叫桃园镇么,配合上月老庙,可以搞成我们的特色宣传卖点。”
“现在的年轻人们,不都是爱情至上么,到时候古镇建成,“月老牵线情定桃园”,宣传出去肯定能吸引大批游客。”
“可谁知,想象很美好,现实却给了我们一闷棍。”
苏念薇:“翻新出问题了?”
贾正平:“是啊,月老庙推翻重建当天,出了意外。”
“拆除过程中,推土机撞到了竖梁,庙顶巨大的横梁木突然倒落,下面一个运废料的工人躲闪不急,直接被巨大的横梁木拦腰砸了。”
贾正平扶着膝盖的双手骤然抓紧了裤子。
“那场面,诡异的很!”
“这工人被横梁木砸成了两截,愣是没有当场死亡。”
“上半身吐着血,烂肠拖着地拼命往外爬,嘴里还不住发出哀嚎和求救。”
“那一路的血啊,被他拖出了庙外都还殷红殷红的,跟流不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