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为楚人之因所结下之果，施主又为何要强行干涉呢？”

说话的是那个和尚，他在那儿打坐了好半天后，才发现头顶有人，并且那几个人似乎还在争论着些什么，于是，释愚便飞了上去。

这几人皆非凡体，特别是其中那同为金刚之体的年轻男性，他的身体无比奥妙，虽强度不及自己，但其内部构造却让释愚感到无比惊艳。

那是此前释愚从未见过，也从未想到过的思路，是全新的金刚罗汉。

“楚人之因？？？？？”

同样是本地佬的楚人钟生听到这秃驴的话后瞬间红温，化身力量形态，“什么叫做我们楚人种下的因，什么叫做我们楚人结下的果？？”

“我草泥马的，你们当初不在这儿搞大屠杀，会至于让我们这儿遭受这样的苦难吗？啊！草泥马！”

“阿弥陀佛。”

被钟生严厉辱骂的释愚双手合十，又是一声佛号，这个让他感到惊艳的金刚修士小嘴并不是那么干净，不过他身为金刚宗的金刚罗汉，涵养还是很足的。

“楚人不服王化，南蛮之地妄图染指中土，我大玄不过是……”

“我草泥马！！！”钟生咆哮起来，直接一拳朝着释愚挥出，手臂上的推进器瞬间发力，让他的拳头几乎是在瞬间就砸在了释愚的脸上。

“阿弥陀佛。”

释愚依旧双手合适，再度朗诵佛号。在他的脸上，准确地说，是快要靠近脸皮的地方，钟生的拳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挡住，不得寸进。

此时，一直都没机会发挥，如今碰到个古代改造人，想着自己终于也能装个逼的钟生也是一愣。

“怎，怎么可……”

“防御力场？怎么可能会有这玩意……”

“施主杀意过重，不如随我回宗好好修身养性。以施主天资，未来必可成就菩萨果位。”

释愚双手合十，睁开了他那只从张德瑞看到他起就一直没睁开过，看起来像是没改造过的眼睛。

那确实是没改造，至少没完全改造，眼球的大部分地方还是生物组织，只有中间瞳仁的部分被替换成了人造产物。

早在数千年之前，早在细胞中的生命线还未被古轮帝国的科学家们发现并掌握规则的时候，人类对于生体奥秘的探索，便已经到达了张德瑞这個土包子老家科幻片中才有的水平。

“你为什么会有防御力场？？这明明是，这明明是在军用改造人上都很少见……”

“你到底行不行？”看着一脸震惊，在那里絮絮叨叨的钟生，张德瑞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打断道，“你倒是赶紧打啊？打完了我还要清场呐！”

“我……我打不过……”

钟生灰溜溜地回到了张德瑞身边，钟生自己是会飞的，就算不需要张德瑞的帮忙也能在天空自由运动。

他是接受了一定机械改造的调制人，但改造程度没苏枫雪那么高，身体大部分都还是血肉。苏枫雪的改造程度要比钟生高得多，但释愚并没有看出来。

他身上尽管有一些即使是钟生他们这些现代人都惊叹的技术，但总体来说，他终究只是一个几千年前的落后改造人。

金刚宗的罗汉在如今是等同于玄国兽神机级别的改造人，也就是‘天龙级’，但在过去，遥远的过去，它还远远到不了那个程度。

“这还没打呢就觉得打不过，就撤啦？”张德瑞看着满脸都写着怂字的钟生，摇摇头，“那行吧，我来。”

“哦？施主也想……”

“你他妈的别狗叫了，降龙——！！”

一声怒吼，特别是‘降龙’二字，那声音响彻天地，烈炎席卷天空中扭曲的云层，高温将空间都炙烤地扭曲起来。

张德瑞瞬间爆发，张开手掌抓向释愚头颅，随后身体猛然爆气加速，带着熊熊烈火凌霄而上。

在短短的一秒之内，烈焰便已将这小小世间的天幕完全覆盖。天空化为火海，那诡异扭曲的云团在无尽的火焰中不断翻腾，仿佛地心之中滚烫熔岩。

随后，一只巨鸟从火海中呼啸而下，张德瑞张开手掌，向着下方的霖安城撞去。

在他的掌心，此时还残留着一枚约莫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但随着他距离地面越来越近，那枚芯片也在不断缩小、溶解。

肉身终究会化作黄土，但佛骨舍利却可永世长存。佛陀将本我藏于舍利之中，历经万劫依旧不灭，仍可涅槃重生。

所谓金刚不灭，即是如此。

最后，当张德瑞的手掌与地面相撞时，那枚顽强的芯片，也在自他掌心爆出的巨大亮光中被彻底蒸发，荡然无存。

而与之一起陪葬的，还有这已被恶鬼所占据的城市。

单单只是摧毁霖安城并没有意义，只要不打断循环，一切仍会延续下去。但是，若能让自己念头通达，哪怕只是短暂一瞬，这件事情便是可以做，并值得去做的。

比太阳还要耀眼千万倍的闪光吞没了整个霖安，没有声音，也没有爆炸，只是纯粹的光，将天地都遮蔽，仿佛天地初开一般。

作为凌霄级的武者，他们拥有着轻易抹平一座数千万人口的超级都市的能力。若是火力全开，他们甚至能扫平数百万乃至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将地表都化作一切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灵都无法存活的焦土。

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人类。

所谓凌霄，当到达这一境界的时候，人类便已彻底地凌驾在了大地之上。

至于更高一层的第五境界，寰宇级，这个级别的人类则已拥有彻底荡平地球表面的能力。

若是火力全开，依靠着一些手段，他们也能轻易地将能量传递至星球核心，通过这样的手段将其彻底摧毁。

至于更高级别的第六境界甚至第七、第八境界，这个境界的武者仅凭其肉身便足以贯穿星辰，但那属于人类顶级武力，暂且不提。

光芒散去，一切回归远洋。此时此刻，天地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当光明消失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似乎没有尽头。

“咔擦”

一道火星亮起，就像是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出现的第一团或，它带来了光亮。自此，光与暗便有了意义。

“搞定了。”

张德瑞拍了拍手，几团火焰连续出现，将几人周围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