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碑,风云碑,风云碑下汇风云。
天下风云碑立于中原天允山,每六十年举行一次武林盛会,各武林人士于此争夺天下第一之名。
因地处中原,与会者多为中原、苗疆人士。
非正常开碑时间,亦可由四名前任天下第一联手开碑。
开碑期间可挑战名列天下第一者,争夺头衔。
不在开碑之期则不得挑战,开碑之期不得拒绝挑战。
风云碑若没开启,就算打败了现任的天下第一,也无法在风云碑上留名。
说起风云碑,就要说甲子名人贴。
甲子名人贴存于中原数百年,不知列榜之人,亦不知如何排名,除非是亲身参与者。
其实甲子名人贴就是天下风云碑的产物。
赤羽之所以会同意这个比试,不仅仅是为了减少西剑流的损伤,更是为了将中原的隐藏高手找出来,然后再将其一一消灭。
只有如此,西剑流的统治才能稳固。
到如今,赤羽信之介对于天下风云碑的了解有限。
甲子名人贴更是温皇所献,他看着一个一个天下第一,却发现没有几个是他熟识的。
天下第一掌:史艳文,藏镜人
天下第一拳:石寒尘
天下第一刀:荒野金刀独眼龙
天下第一剑:秋水浮萍任飘渺
天下第一枪:雷狩
天下第一鞭:女暴君姚明月
天下第一弓:何问天
天下第一暗器:掌生握死幽冥君
天下第一术:灵尊泣幽冥
天下第一邪:网中人
天下第一狂:黑白郎君南宫恨
天下第一楼:还珠楼
天下第一毒:神蛊温皇
天下第一豪:天刑道者岳灵休
天下第一指:无相驭虚指
所有人之中,他也就认识史艳文,藏镜人,独眼龙,黑白郎君以及灵界的灵尊泣幽冥。
这几个人也无愧于是天下第一,的确是难以对付。
若是其他人,人人皆有如此水平,那他能安稳统治中原五年还真是幸运。
只不过,温皇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如此死心塌地的帮西剑流,让赤羽信之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这個军师不称职。
在旁人看来,但凡再有一丝怀疑的心思,也是不该。
但他心里的灵觉告诉他,这不对!
……
七玄这一次并没有与寒冰刀客以及烈阳剑一起,而是独自出行。
走着走着,他仿佛走入一片迷雾之中。
七玄眯了眯眼睛,如同没有发现一样,定神继续前行。
直到他看到一颗血色琉璃树,以及站在琉璃树旁边的人。
一袭青衣,安静的擦着镜子,对他的到来仿若未觉。
这熟悉的一幕自然让他明白眼前之人便是孤鸿寄语默苍离。
其实,在遇到雾气时,他就猜到了。
该来的避不开,以他的表现,被默苍离找上门看看资质性格也属于正常。
至少就智略方面讲,他表现出来的还是胜过俏如来不少。
七玄等了片刻,眼见默苍离始终不出声,他便主动开口道:
“不知前辈相邀所谓何事?”
经过温皇的磨练,纵然面对默苍离,他依旧可以平静以待。
“斩月刀,七玄!”
默苍离终于停下擦镜子的动作,抬头看向七玄。
“是!”
七玄开口应下。
“你准备去哪里?”
看了看七玄之后,默苍离又低下头,开始擦镜子。
“天下风云碑即日就要开碑,如此盛会,怎么能不前去观看一番!”
七玄弄不清楚默苍离问这话的目的,但是他知道,这是默苍离收徒的考验。
但,他可不想拜师默苍离,一想到要与九算玩心眼子,他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怎么顶得住?
“那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默苍离头也没有抬的继续问道。
“目的?为什么去哪里一定要带着目的了?”
七玄绕着琉璃树转了一圈,这样的机会,怕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大序即将在温皇的导演下拉开帷幕,你参与进去了?”
提到温皇时,默苍离的情绪有一丝细微的波动,不过转瞬即逝,七玄自然也是察觉不到。
“顺势而为,因势利导,温皇前辈想玩游戏,那晚辈在一边看戏也挺不错的!”
“那你要小心了,不要由看戏的变成演戏的!”
“你可以离开了!”
默苍离下了逐客令。
然而,七玄此时并不急于离开了。
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
默苍离又不是温皇那个疯子,自己不配合温皇,说不定真的要被温皇解决了。
“这个镜子里面有什么,值得让你不停的擦拭?”
七玄走了两步,走到默苍离身边:
“亦或者,你擦的是镜子中的自己!”
七玄看向铜镜,铜镜映照出那一道靓丽的身影。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片血色,那道身影站在血海之上,眼神平静从容。
周边倒下的是无尽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战友的。
牺牲,数不尽的牺牲,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牺牲都会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灵早就不堪负重。
但他依旧可以保持理智,处理事务。
依旧可以平静的仿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随即,那道平静的身影便与眼前之人融合为一体了。
七玄一时间都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的看见了。
等他再看向默苍离时,直觉的默苍离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萧瑟之感。
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只能与镜子里的自己为伍。
七玄沉默了,然后他便离开了!
在七玄离开后不久,一道人影窜出急忙忙问道:
“怎么样,他可符合你的择徒标准!”
“才智上佳,处事不惊,是一块良才美玉!”
“苍离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那人眼见默苍离依旧坐在那里擦着镜子,答案也是模棱两可。
良才美玉多了去了,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可惜,还是入不了眼前之人的眼。
“他自从进来就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你认为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这样的环境之下见面,没有紧张,反而是一脸坦然,你认为他是单纯还是傻!”
“如果都不是,那意味着什么?”
“让他离开时,他反而凑上来了,意有所指,伱说他倚仗的是什么?”
“算了,更多的吾已经不想说了!”
默苍离突然停下了讲话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