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但是不怂。

无力，但是敢于反抗。

李龙明看看润熙蹬了两下无力垂下的小腿，忍住手伸手挠了挠她的脚心。

润熙开始笑，笑的坐在她身上的润娥都开始颤动，润娥不明所以，眼睛转了转，松开润熙，回到李龙明身边，

“姐夫，我姐姐的病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是怒极反笑？”

“这不是怒极反笑，这是菜鸡的悲鸣。”

润熙的力气真的不多，哪怕听到两个人故意说自己坏话，也没有力气起身惩罚她们。小手把脖领上的衣服拽回肚皮上，绷直脚背，用脚尖捅了一下润娥的屁屁，这就是她现在的全部能力。

润娥没动，等着姐夫拿过来两杯水，拿起一杯对着姐姐炫耀一下，小口的喝起来。

“欧巴，你不爱我了，也不说拿吸管喂我喝一口，你们两个过吧，我明天就回娘家。”

润熙看到润娥喝水，舔了舔嘴唇，努力起身靠在沙发扶手上，一脸冷笑看着两个人。

“不行，润娥太忙了。”

“我觉得可以，姐夫，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两个人没统一好口径，李龙明是平心而论，如果自己夫人成天忙的看不到人，这不是支持不支持她事业的问题，李龙明根本就没想过找一个有事业心的夫人。

这是原则问题，说起来有些自私，但是李龙明就是这样想的，他的夫人应该不会成天到处乱跑，不管是什么原因，李龙明希望回到家时，她在等着自己。

润娥歪头看看李龙明，小手偷偷伸出来捅了一下，李龙明坐直身体，

“姐夫，我不比姐姐更漂亮，更年轻吗？”

嘴里这样说着，眼睛一個劲的暗示李龙明配合一下。可这怎么配合，不等李龙明说话，润熙不屑的开口了，

“你姐夫不喜欢你这样的排骨精，全身上下就屁屁有点肉。他看起来像个绅士，实际是个野兽。”

李龙明笑着点点头，对着润熙招手，润熙得意的起身走了过来，直接坐进李龙明的怀里，等着李龙明把水杯拿到面前，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就好像杯里不是水，而是陈年佳酿。

“姐夫，你这样会把姐姐惯坏的。她本来就活的很不像话了。”

润娥看着润熙的得意表情，无奈的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命运嘛？姐姐这辈子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从小到大，努力这个词和她无关，唯一的绘画，还是因为她喜欢，可即便这样，在润娥眼里，姐姐拥有了一切。

“你才不像话，哪有把姐姐压在身下欺负的。”

李龙明拉住跃跃欲试的润熙，喝点水又来力气了？积攒了0.5的能量，打算一次释放出去，然后又被收拾？

润熙又对着润娥做出不服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被主人抱在怀里的猫咪。润娥无奈的看看姐姐，

“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结婚了，别这么幼稚。”

说是这么说，可润娥也知道这句话没有一点用处。又喝了口水，不想被姐姐喂狗粮，

“我去洗澡了，你们恩爱吧。”

“欧巴，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和润娥一起去了。要不要一起？”

润熙的脑袋被夹在润娥的肋下，一路撅着屁屁被润娥带走了。李龙明能听到像话吗？伱是变态嘛？哪有这样的姐姐之类的抱怨，润熙的笑声咯咯咯的，就好像这次她打赢了和润娥的战斗。

李龙明喜欢这样的家庭气氛，一个邪恶的妻子，一个正义的小姨子。他突然有些想看奇幻类的书籍，他想知道恶魔到底是怎么样的设定，和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

“姐姐，你要勒死姐夫嘛？”

“不，你不懂，你姐夫就喜欢衬衫的领口紧紧贴着他皮肤。”

早上送李龙明出门时，润娥歪着头看着姐姐帮姐夫整理衣服。看到紧紧贴着脖子的衬衫领口，润娥觉得自己脖子似乎被勒住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健身，但也没有非常强壮的身体，衣服的贴身束缚，呼吸的时候，能让我有一种力量爆炸的感觉。”

李龙明笑着给出解释，对于润娥的关心还点了点头，作为感谢。

姐夫是个非常优秀的人，这是妈妈的说法。润娥看到李龙明对自己点头示意感谢的时候，下意识的站好，虽然没有回礼，可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李龙明。她莫名的想起妈妈的话，再次看向姐夫的时候，有了一种奇怪的新印象。

润熙眯着眼睛站在李龙明面前，小手拍了拍李龙明的胸口，她喜欢李龙明说的每一个字，没理由的自豪，没理由的信服。

润娥看着面前的一幕，吸了口气，突然问道，

“这就是男人喜欢正装的理由嘛？”

“或许是。”

“可暴躁的男人，总是先扯开衣领，打开袖口。”

“那我尽量不要暴躁。”

李龙明出门了，润娥跟着姐姐一起鞠躬。听到姐姐让姐夫多赚钱的鼓励声，润娥又想开口训斥姐姐了。

“不是应该说安心上班，你会照顾好家里，希望姐夫早点回来嘛？”

“你说的我又不会，要不让保姆阿姨说？”

理直气壮的姐姐格外气人，等着保姆阿姨离开，润娥实在没忍住抱起润熙的手臂，

“姐姐，你不怕姐夫找到奇怪的理由厌倦你吗？你不能总是看起来这么幼稚，男人本质上都是坏蛋，他们会选择软弱的人欺负，他们会喜新厌旧。”

润熙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拉着润娥回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润熙发现一部电视剧，剧情波折，狗血十足很有意思，至于润娥的问题，

“为什么厌倦我？你说他喜欢别的女人，那就去玩呗。我不会管的，因为我相信，你姐夫的灵魂只会留在我身边。”

“哼~~恋爱脑。”

润熙点点头，润娥说的没错，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在谈恋爱，因为除了谈恋爱，她什么事都不需要担心，

“我已经结婚了，如果这是恋爱脑，那我一辈子都是恋爱脑，是不是很幸福？”

“可你这样会被姐夫一眼看穿，而你却不知道姐夫到底想什么？”

润熙打开电视机，想了想润娥的问题，认真的对着润娥说道，

“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

润娥没办法面对姐姐的回答，因为如果姐姐说的是真的，那她真的会一直幸福下去。而且姐姐就这样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润娥有些小小的感动。遇到一个想用一辈子了解的男人，这到底是不是幸福？

润娥还在想这句话，眼看着姐姐雪白的小腿盘在沙发上，那副慵懒的气质让润娥又开始生气，

“姐姐，你至少做些家务啊，我不是让你干活，你看看你，成天懒懒的，要么画画，要么看电视，你身上一点力量也没有。”

这回润熙苦着脸，确实像润娥说的一样，自己是不是运动太少了，最近被打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努力的想了想，润熙可怜的说道，

“你姐夫的内衣是我洗的。”

“没了？”

“还有我自己的。”

“姐姐，不运动是不行的。你这样下去，身体不是早晚出问题。”

“可....一个人运动不下去啊。”

润娥停下脚步，想了想姐姐的性格，她没说谎，如果让她自己做运动，恐怕三分钟都坚持不到。明明是姐姐，却像小孩子一样，需要鼓励，需要有人陪着。

~~~

惠珍从桌底钻出来，故意张开嘴给李龙明看看，咕噜一声咽下，不等李龙明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早上火气有些大，李龙明承认这一点，至于是什么原因，李龙明心里明明清楚，可他又觉得不想说出口。娶了润熙是自己的幸运，可润熙和润娥同时出现在面前，在某种程度上，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人总是在欲望和理性之间选择，这里面还有很多要衡量的事情，比如伦理，道德，底线，风评，又或者只是最基本的问问自己的内心，可不可以？

自己的掌控欲很强，性格是一种有了就很难改变的特质，或许是父亲的遗传，或许是环境影响，又或者有其他因素。李龙明知道自己的想法，他试着寻找最合适的解决办法，今天的办法是惠珍。

“老姜因为试图动手拉住安彬南，被安彬南一拳打在眼眶上。”

惠珍拿着资料开始汇报工作内容，她故意站的很近，李龙明能闻到她用力吐出的气息，淡淡的兰花味道，她又换了口气清洗剂？上次不是巧克力味道的嘛？那些厂商真是奇怪，这些会买的女人更奇怪。

“安彬南？”

“就是那个拖欠20亿税金的棒球运动员，那家伙累计欠税四年多了，这还是没有罚金的案值。只需要他补缴，但是看样子，他并不想这么做。”

惠珍给李龙明解释了一下，这种属于临时案件，就算办完了，也要归到原来调查组的资料里，七组只是配合的名义帮个忙。

“在哪动的手？”

“球员休息的酒店八层走廊。”

“他账务情况如何？”

“一直维持着平衡，他的财务公司很厉害，帮他做了好多理财转移资产。”

李龙明想了想，这就是很典型的有钱不想配合。和张根硕妈妈的情况不容，那边是只要你开口说个数字，人家就认罚。这边是已经宽大处理了，还喊穷。

“让老姜去报警，让警察介入。查一下他的房间和随身行李，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看看情况再说，我们的目的是追回税款，如果他不识相，本身又存在问题，不介意送他下地狱。”

“遵命，组长nim。要不要让老姜偷偷弄几根头发送去....”

李龙明瞪了惠珍一眼，惠珍选择闭嘴。想了想，惠珍又开口说道，

“我让老姜去治疗了，还说组长很关心他的伤势，中午吃点好的，组长nim请客。”

李龙明不知道该不该批评惠珍一顿，还是鼓励她的做法，李龙明能听的出来，她是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的这一方，可这样做，合适嘛？下属会相信嘛？

“老姜说他是故意勾引那个人动手的，知道轻重。还说请组长nim放心，下次并不会轻易用这个手段。”

“知道了，以后这些事，你看着办吧。”

惠珍很开心，脸上直接露出笑容，一副藏不住心事的模样。李龙明拿起旁边的资料，

“没事你就去忙吧，通知他们，我打算年前结算张根硕妈妈的案子。另外，那些调查差不多的案子都可以收尾了。我们需要一个轻松的心情过新年，至于那些偷漏税的混蛋，该得到惩罚了。至少年前，把税单都发出去，确保本人知情。不交的过年再收拾他们。”

“遵命，组长nim。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事去和安雅一起锻炼一下。”

惠珍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想通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李龙明。发现李龙明低着头开始看资料，惠珍撇撇嘴，拉开百叶窗折页，转身出去了。

李龙明开始工作，内容看起来每日在不断的重复，除了嫌疑人的姓名不同，具体的数字不同，处理的方式和思维似乎根本不需要变化。

感觉像一个套着人类躯壳的机器人，在一组一组数字中找到疑问，进而发现漏洞。

也许李龙明会越来越熟练，熟练到只是看一眼，心中就有了几分猜测。可李龙明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些数字是一个人几年来的人生经历。

透过这些数字，李龙明能看到一个人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事。她赚钱，崛起，又或者陷入财政漩涡中，无力挣脱。

偷漏税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是有钱不还，还有陷入财务倒塌的人群，他们或许曾经辉煌过，那个时候他们想着偷漏税，就算被发现了，也能补上。

他们抱着侥幸的心理，少补一分算一分。然后他们的人生中或主动，或被动的出现了坎坷。这个时候，税单就成了他们生活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所以税务人员对他们来说是可恶的蟑螂，可怕的恶鬼，可怜的狗腿子。

李龙明放下资料，靠在椅背上，慢慢旋转着。目之所及，心里有种得意的感觉，伸出手看看手腕的衬衫扣子，手掌攥紧松开。

~~~~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欧尼，不能停，继续。你的腿没伸直我都没说你。重来。”

润熙转头看看水晶，她可怜的表情在这个丫头面前一点作用没有，这是润娥派来的健身老师。如果润熙不照着做，润娥说回家告诉妈妈，到时候妈妈会从林家一路打到李家，润熙不想那样丢脸。

“水晶，让欧尼休息一下好不好，你看看欧尼的汗都出来了。”

“欧尼，汗出来证明热身做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做些剧烈的运动了。”

水晶要好好的坐好老师的工作，因为润娥威胁她，如果不好好做，就不管她那个傻乎乎的姐姐杰西卡。

水晶也认为自己的亲姐姐杰西卡最近脑子不太好，如果允儿欧尼再不管，一定会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