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将贾珊的裤子解下,亲自帮贾珊上药。
药敷上之后,贾珊顿感屁股一凉,原本火辣辣的疼的屁股好了许多。
“这是你嫂子找城里有名的外伤大夫给你拿的好药,敷上之后舒服吧。”
贾琏说着话,贾珊默默的听着。
“二哥你想不想干件大事。”
贾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贾珊,漫不经心的道:“大事谁不想做,但也得有那能耐才行。”
“我有个法子,你可愿意帮我。”
贾珊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盯着贾琏,在这里呆了两年,据他了解现在红楼中朝代所处时期的自然风貌对标历史中的明朝后期。
历史上明朝后期正处于小冰河期,各种自然灾害在华夏大陆上发生。
现在正处四月份,天气转暖,不久前他在院子里给他种的花松土,发现了不少的蝗虫卵。
根据朝代所处的特殊时期,高门大院里都能发现不少蝗虫卵,那外面地里的蝗虫卵只会更多。
不出所料六月将会发生一场巨大的大蝗灾,范围会一直从京中蔓延至淮河以北,气候相似的北方各地。
这是一场灾难,更是他贾珊的一次机遇,操作得当,他将一飞冲天,到时贾母岂还敢袒护贾宝玉。
给贾珊上药的贾琏抬起头刚想说两句贾珊不知天高地厚,见贾珊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这不禁让他想起几月前贾珊跑来告诉他,凤姐管家不是好事的小模样。
那时凤姐刚怀孕,荣国府里庶务变多,凤姐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差点就动了胎气。
贾珊跑来告诉他荣国府府内亏空,管家表面看似风光,实则接手了一个无底洞。
一开始他还不信,找了凤姐盘问之下,他才知道凤姐为了偌大的荣国府,往里面填自己的嫁妆银子,自己的嫁妆银子填的差不多,被周瑞家的哄骗着动起了印子钱的歪心思。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迟早造出不可挽回的大罪,那一刻他似乎看清了王夫人的嘴脸,设计要回凤姐的大半嫁妆,主动从王夫人那里搬回了东跨院,不再过问这荣国府的任何事,与凤姐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贾琏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笑着讨好的坐到了贾珊床头的凳子上。
“好弟弟,你且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
贾珊将可能发生蝗灾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贾琏。
贾琏震惊的瞳孔放大,从凳子站起,颤抖着声音确认。
“传播与朝廷不利谣言,可是砍头的大罪,你确定这是真的。”
贾珊眼神坚定的对着贾琏点了点头。
“差不多,以防万一,这还得需二哥你帮我去乡下挖土看看。”
贾琏收敛情绪,贾珊这事实在太大,万一不是就是砍头的大罪。
贾珊继续劝说。
“二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成大事怎么可能没有风险,你就不想被皇帝封赏,在这府里过的风风光光。”
高官厚禄就在眼前,贾琏同他一般,在这府里都是贾宝玉陪衬般的存在,一次逆袭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就不信贾琏不上套。
贾琏眼中满是纠结。
“你让我再想想。”
抛开风险不看,办成了不说加官进爵,给他弄一个实差却不成问题。
他现在坐着一个捐了钱的正五品虚职的官,手底下没人不说,就连每日的点卯都给免了,这官当的实在没味。
贾琏朝贾珊告辞,望着贾琏火急火燎的背影,贾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事成一半,剩下的只待贾琏归来找他即可。
夜幕降临,贾琏兴奋的从庄子上挖土回来,眼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我滴二奶奶,你二爷我可是要发达了。”
见到屋子里炕上的凤姐,贾琏对着凤姐高兴的猛亲了几口,而后抱起凤姐在屋里转起了圈圈。
凤姐在贾琏怀里吓的连连惊叫,狠狠的锤了贾琏两下。
“发什么癫,快放我下来。”
贾琏将凤姐放下,脱了自己的鞋,平躺在炕上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凤姐嫌弃的踹了贾琏一脚。
“起来脏死了。”
贾琏打了个滚,靠近凤姐,一把将凤姐抱住。
“好奶奶,你就让我歇会吧,今個珊小四和我说了一个大事,真办成了,给你挣身诰命衣裳不成问题。”
凤姐狐疑的上下打量贾琏,她怎么不知道珊小四有这本事,凤姐不禁怀疑贾琏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一气之下捉住贾琏的耳朵,狠狠的拧了起来。
“给我说实话,伱这到哪去了,别把我当傻子,那珊小四今天才多大,你拿他当什么挡箭牌。”
“凤姐你别不信!”
……
时光飞逝,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外面的流言也被传的越来越广。
贾珊吃着碗里的饭,心里有些急,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有动静,再晚下去怕是什么事都晚了。
“凤栖卫拿人!”
平静的荣国府被这一声厉声打破平静。
荣国府内站满了皇帝的特务头子,荣国府的老老少少全都被带去了荣国府的正厅。
看着一身制服的特务头子,一向能蹦跶的贾母贾宝玉等人也不敢蹦跶了。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凤栖卫是当今皇帝的情报组织。
现在皇帝虽说还未完全独立理政,却已经露出了他的爪牙,凤栖卫就是他的爪牙,审问起犯人手段残忍,凶神恶煞至极。
贾珊站在人群中静静等着,现在事情已经传到皇帝的耳中了。
“那个是贾珊!”
贾珊从容的从人群中站出,满脸的平静,面上不见对凤栖卫的恐惧。
带头的凤栖卫高看了一眼贾珊,而后鄙夷的瞥向满府的老少,这一府的人胆量还不如一个孩子。
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高看,抓捕贾珊的时候,丝毫不会因贾珊还是个孩子就对他有优待。
“贾将军得罪了,拷走!”
带头人对着贾赦一礼,贾珊被戴上手铐脚镣带走。
荣国府吵了起来。
“混帐,你看看你养的那个孽畜,半月前不敬兄长顶撞我,这才过去多久,又闹出了幺蛾子,被凤栖卫带了去,若是他掺合了什么谋反的事,那岂不是要治荣国府于死地。”
贾母额上带着一根两指宽镶嵌宝石的抹额斜倚在榻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呵斥贾赦。
旁听的贾琏与王熙凤互视一眼,王熙凤心中有些害怕和担忧,贾琏紧紧的握住王熙凤的手,额头上冒出了汗。
富贵险中求,这事他们也参与了,虽然真正的主使做事的却是贾珊,他们夫妻却也混在里面推了一把。
贾赦对贾母的话听而不答。
贾母见贾赦这副死样,被贾赦气的喘开了粗气,鸳鸯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贾赦你有没有听我的话,这样的孽障咱们贾家不能留了。”
顺好了气,贾母一双老而深沉的眼睛落在贾赦身上,她知道他这是故意装的。
贾母阴沉着脸又道:“你若是不说话,我就直接遣人将贾珊的名从族谱上去掉了。”
“不可,母亲。”
贾赦出声阻止。
“为何不可,那样的孽障留着还有何用。”
贾母厉声质问贾赦,她本就不喜欢贾珊,一是贾珊是个庶子,二是这娃性格太强,完全不是受人掌控之人,留在贾府迟早会成为祸患,挑战她的权威。
贾赦沉默不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贾珊与贾琏密谋的事他都知道,流言能传的那么快,里面也有他的手笔,关乎大房荣辱,绝不能出岔子。
“母亲若硬想将贾珊除名,索性就直接让我与二弟分家,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贾赦从地上站起说出他这辈子面对贾母最硬气的话。
贾母被气到,反了反了,一个个都顶撞她,不听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