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草厂胡同，当韩春明西装革履的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整座四合院都沸腾了。

“春明哥？你真是春明哥吗？你这身衣服也太好看了”。

“春明，你这是什么情况？”院子里洗菜的大嫂看着自己这个小叔子人都傻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记得韩春明身穿一身破烂布丁衣服破烂装呢，怎么晚上回来就变成这样公子哥的模样了。

这派头，他们厂的领导都没自己这个小叔子劲头足。

“妈，你快出来，你看看这是春明吗？”不敢认的大嫂赶紧高喊家里的老太太。

她这一声喊不要紧，也把全院的好奇心给喊了出来。

四合院吗，每天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下班了没事做就是挤在一起逗壳子。

谁家要是有个热闹可看的，保管连饭都不吃喽先看完再说。

这下好了，大嫂这一声过后，韩春明成了大熊猫，所有人都出来围了过来。

“春明，这是怎么回事？这一身可真精神呀，哪来的？”春明妈先打量了一圈后问道，这一问算是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

“厂子发的，说是我的工作服，冬夏各一套，每年都发”。

韩春明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得瑟的动作。

他心里也有股气，自从自己被辞退收破烂后，院子里的人背后可没少说他闲话，这次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脸上都是什么表情。

“厂子发的？什么厂子发这样的衣服？再说了春明，你好像还没有正式工作呢吧？

这可是西装，都是外国友人穿的，很贵的，春明你可不要做傻事呀”。

说话的是韩春明的发小建军，自从两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后就处处针对韩春明。

现在也一样，虽然没有明说，还一副关心韩春明的样子，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韩春明偷的。

一旁的邻居听到后也觉得建军说的有道理，哪有厂子发西服的，他们厂子的领导都没有。

就连韩春明面前的春明妈都一脸紧张的看着韩春明，可怕他犯错误。

韩春明嘿嘿一乐“不劳你操心，哥们现在是北冰洋汽水厂正经的销售科副科长，出门都给配小汽车的”。

“你就吹吧”。

“是呀，吹牛也不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人家想去北冰洋当个普通工人都烧香拜佛的，就你，还销售科副科长，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本来就起疑的邻居在听到韩春明的话后就更不相信了，北冰洋汽水厂是那么好进的？还副科长，出门都配小汽车。

你以为厂子是你家开的呀说进就进，上来就给个副科长的职务。

别说邻居了，就连他自己家的大哥大嫂都不相信，在场唯一相信的人可能就是春明妈了。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这种慌韩春明是不会撒的。

看着院里的邻居的嘲讽，春明妈领着韩春明就进屋了。

一家人进来后，春明妈还在问这问那的，最后还是大嫂看不下去打断道。

“妈，你还真相信春明的话呀？

咱家和人家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能进厂就烧高香了，怎么可能上来就给春明一个副科长，春明他懂这些吗？”。

“大嫂你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什么叫懂这些吗？谁一出生就会呀，不懂我还不能学吗？”。

韩春明一脸的不高兴，别人质疑就算了，一家人你还质疑上了。

“就是，春明怎么了？别人不相信他你怎么也不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春明是不会说谎的，我相信他”。

看到自己的丈夫都埋怨自己，相信韩春明，大嫂也有点迟疑“春明，难道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这身衣服从哪里来的？”说着韩春明还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西服。

在韩春明信誓旦旦的肯定下，大嫂终于信了。

“我的妈呀，春明你真的变成北冰洋汽水厂的副科长了？真是出息了。

你看你都是副科长了，能不能把大嫂也调到你们厂子里工作去”。

前脚大嫂刚夸完韩春明，后脚自己尾巴就露了出来。

一脸希冀的样子，希望自己的小叔子能把自己也整到北冰洋汽水厂工作。

“这恐怕不行，我这刚进场谁都不认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再说了，人家是合资厂，人事方面是人家外资说的算”。

“那你怎么就能进去？还当上了副科长？”大嫂还是不死心。

“就是呀，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春明妈也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怎么自己的儿子一天之内就从收破烂的变成了合资大厂的副科长了。

“哈，这话就说来话长了”。

于是韩春明就编造了一个故事，大概就是港商遇到困难，韩春明看到后挺身而出，人家为了报答韩春明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工作。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个港商和我聊了几句，觉得我非常有才华，直接就给了我副科长的职位，还说以后要好好培养我呢，当时我还犹豫了半天才答应的”。

“你犹豫什么？这么好的事有什么好犹豫的”。春明妈不满的说道。

“妈，你是不知道，这个销售科副科长是经常要出差的，我这不是怕总不在家有个什么事帮不上忙吗”。

“家里用你呀？多少人在家呢，竟瞎操心”。

“就是，家里还有我呢不是？你就安心工作就好了”。大哥也在一旁赶紧表示。

韩春明也不是要故意撒这个谎，主要是想让家里人安心。

要不然平白无故人家就看上你了，给你这么好的工作就是让你帮忙收一些古董？

你算什么呀，人家非要找你。

“好了，春明找到个好工作是家里的大喜事，今天先吃饭吧，明天去割点肉好好庆祝一下”。

“妈，不用”。

韩春明赶紧拦了下来“明天我们厂子里好像发肉，我这不是干部吗？好像给我补发一些肉类”。

其实厂里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不是罗念中答应他每个月额外补助的一百元先发给它了吗。

钱包鼓了肯定是要多买点肉好好给家里人补补的，要是让家里买，买不了一斤肉夠干什么的？

他不打算把这钱告诉家里，他有自己的用处。

罗念中要他收的古董要的都是珍品，那些一般的他喜欢的就打算用这个小金库买下来自己收藏，以后要是有个事什么的也能以备不时之需不是？

“看看，不亏是国际大厂子，这刚上班就发东西，怪不得都说北冰洋汽水厂的待遇好”。

自从被屈臣氏纳入麾下并成功打入国际后，通过报道知道的首都人就引以为豪。

遇到外地亲戚都会侃道“这可是连老外都争着抢着喝的汽水，国际大品牌，快尝尝”。

也就是这样，慢慢的在说起北冰洋汽水厂时都会加上国际大厂子的前缀。

晚上，大院门口，大杨树下，小厕所旁。

“怎么样？我这身还可以吧？”

“嗯，是挺帅气精神的，我听奶奶说你被任命为副科长了？”

“嗨，这算什么，就我这才华到哪里都会放光的，等过几天我开车拉着你出去玩呀？”

“还真给配车了呀？真不愧是国际大厂，副科长就给配小汽车了？”

正当两人聊的热烈的时候，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苏萌，快点回来吃饭了”。

“好，马上”。

苏萌回了一句然后对韩春明说道“我先回去了”。

看着苏萌离去的背景，韩春明在后面追问“拉你出去玩你同意不呀？”。

“等你把车开来再说吧”。听着飘来的回声，韩春明笑了笑也走回了家。

等进了屋子后，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全家人都坐好等他呢。

“先把衣服换了去，这么好的衣服上厕所还穿着，沾上味道就可惜了”。

一进屋，春明妈就把韩春明教训了一顿。

“妈，他那是上厕所吗？他那是给人展示去了。

我可看见了，人家苏萌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去上厕所”。

看着大嫂有些阴阳怪气的样子，大哥骂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哪都有你，瞎操心什么？”

面对一屋子乱哄哄的声音，韩春明换好衣服赶紧坐下吃饭，一会他还要去一趟他师傅那里呢。

他自己在古董上是什么造诣他心里有数，很多把握不了的老东西到时候还需要他师傅给掌掌眼呢。

为此，他还特意给他师傅的女儿要了一个工作名额。

他知道他师傅的软肋就是没有工作的女儿，只要把这事解决了，让他师傅帮忙就没有问题。

这事他都不敢和家里人说，要不然整不好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

“罗先生真是商业奇才，你的很多观点都令我受益匪浅呀，不服老不行呀”。

“容老先生太客气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国家商人。

对于容氏，我一直都怀着一颗敬畏的心。

家父能时刻想念着国家有很大的部分是受到容氏的影响，我记得小时候他经常给我讲述容氏家族的民族情怀”。

在首都，罗念中和容老先生这两个未曾见过却惺惺相惜的人终于见面了，这也是他要留在这里没有回港岛的原因。

入股华信的事情，上面和容老先生已经答应，还让出了18%的股份，这是罗念中没有想到的。

对于入股华信罗念中不担心，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对华信来说都是有利的。

只不过罗念中没有想到容老先生会给罗念中让出这么多的股份。

别看他当初会见容公子的时候想要20%的股份，但是他的心里预期只有他所要的一半就满足了。

现在多出来这8%，罗念中心里真的是偷笑了。

“虽然没有见过令尊，但是我也从很多老朋友那里了解过一些情况，只能说没机会见到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呀”。

感叹了一句后，容老先生摆摆手“不说了，说多了都是遗憾”。

“这次我把你留在首都除了华信的事情就是你提到过的稀土产业问题，真的能向你说的那样，价格翻几倍吗？”。

“为什么不能？稀土对于绝大部份的国家来说都是稀缺资源，只要我们能形成一个规范，控制住出口量，价格自然就会上升”。

“可是这样的话会让很多需要稀土的行业开始研发新的替代品的，我怕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容老先生的担心是对的，历史也证明过这点。

可历史还证明过，能够替代稀土的东西并不多，还都是在一些家电等发展成熟，技术成熟的产业。

向高精密类和军工类产业，稀土就是不可替代的。

“不会，最少40年内不会出现。

就算出现也只是家电这些中低端的产业为了节省成本而出现替代品，在其它产业很难。

而且随着各个行业不断的改革，新型产业的出现，稀土的使用量只会越来越多。

再一个就是现在的稀土价格远远低于他本身的价值，就是长个一两倍的价格也不会打消外国企业使用购买的积极性，这一点我们集团做过详细的演算”。

哪有什么演算，不过是罗念中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罢了。

“而且根据我们远东集团的预测，随着半导体产业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稀土的使用量只会加大，价格也会越来越高”。

“中低端产业”。

容老先生没有先管罗念中说的这些理论或猜测，而是苦笑着说了一个罗念中刚才说出的词汇。

现在很多厂子争先引进的各种家电技术和生产线，没想到在罗念中的眼里只是中低端产业。

就这还得不到人家最先进的技术呢，实在是可悲可叹呀。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来的，再高的大楼都是从地基开始的，而且楼越高起始的位置就越低。

我始终坚信我们的能创造奇迹，用不了二十年就会崛起。

这也是远东集团重金砸向兔子的原因，因为这会给我们带来无与伦比的回报”。

这番话不管是罗念中的真心话还是安慰都让容老先生心情好了很多。

“你说的对，楼越高地基越深。

现在我们地基已经打好，眼看就要高楼平地起了。

我也可以告诉你，上面已经同意了我们华信根据你的意见提交上去的报告，我们华信将会成为对外稀土出售的唯一企业。

但是我们华信的资金和这方面的销售经验都不足，所以我想邀请罗先生你参与进来，不知道罗先生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当然是十二万分的同意呀。

有句话怎么说的？你对兔子滴水之恩，兔子必百倍偿还，现在回报不就来了。

挣多少钱罗念中不在乎，他看重的是对全世界半导体等行业的影响力，这就仿佛给了罗念中一长无形的大手，随时都能卡住别人的脖子。

“远东集团能参与进来我当然是备感荣幸，不知道容老先生具体打算怎么合作？”。

“华信会组建一个专门负责此事的公司，不过你知道的，华信的钱不多，都有了用处，还有就是管理方面华信的渠道也无法和远东集团相比”。

懂了，就是以华信的名义建立一个空壳公司然后你啥也不出啥也不管，就等着收钱了呗？

“股权分配呢？”

“华信可以让出20%，这是底牌了，毕竟我们也就是赚个幸苦钱，做个中间商而已，而且还要给其他机构分利润”。

这是典型的用话语权换金钱呀。

这个新公司说到底是让远东说的算了，话语权基本在远东集团这里。

不过既然有了话语权，在金钱上面自然要作出让利。

20%也够了，现在可不是后来各国完成稀土储备的阶段，罗念中要是天胡开局还把稀土当土卖还不如找个母猪算了。

这可是独家出口专营权呀，后来每年卖出去的稀土销售额都是以千亿，万亿为单位的。

我这挖采稀土需要大笔的金钱治理环境，涨价个几倍不过分吧？

哪怕这笔钱最后不算在利润里，只要有10%的差价可以赚就够了。

基数在这里摆着，一千亿的10%就是一百亿，这一百亿的两成就是20亿呢

还是那句话，最关键的是罗家通过稀土能在其它国家的企业里得到什么，这才是大头。

“时间呢？”

这个出口专营权不可能是无限期的，罗念中最关心的还是期限。

你要是来个十年八年的，那个时候稀土产业刚开始爆发就没意思了。

“我不能确定，但最少20年一签是我给你的保证”。容老先生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