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周信过来为帝辛开了门。
推门而入后,帝辛便发现了躺到在地的陈庚和李平。
两人双眼翻白躺到在地,脸色铁青,嘴里不停吐出白色的泡沫。
敞开的上衣露出了他们的胸膛,只见胸膛正中一点点乌黑色的斑点正在快速地向他们全身蔓延扩散。
然而诡异的是,斑点却总是跳不出那胸口的范围,每次刚脱离胸口一点便瞬间被一道白光抹灭。
而二人体内的白光也在不断地蚕食着那乌黑色的斑点,不停地压缩着斑点的活动空间,将其牢牢地限制在了胸口的位置。
见此情形,帝辛便明白了过来,原来不是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而且这吕岳,是在拿两个师弟试毒啊!
松了口气的同时,帝辛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看向一旁沉迷在瓶瓶罐罐中的吕岳。
只见吕岳将脑袋埋在了那堆瓶瓶罐罐当中,眼神状若疯癫,第三只眼不停地眨巴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帝辛直接扭头看向周信问道:
“你们一直是拿对方来互相试毒的?”
周信听见帝辛的话,笑着点头说道:
“是的大王,还请大王无须担心,我们住在声名山时便经常如此,身体早已免疫大部分的毒素,而且师叔他们修为皆是不凡,见血封喉的剧毒对于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玩具尔,不到一时半刻便能将其消弭。”
“师傅今日所试之毒也并非什么奇毒,就是想观察观察毒素进入人体后的变化罢了。”
帝辛听完点了点头,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是放了下去。
截教的人虽然不拘一格,但其中也不乏丧心病狂之辈,吃人的有,用凡人血肉炼器的也有。
好在吕岳他们也并不屑与那些人为伍。
常年宅在声名山的他们,宁愿将自己试出一身抗毒的体质也未曾拿凡人来试毒。
要不然,就算这几人对瘟疫毒物再了解,医术再精湛,帝辛也绝对不敢招揽,必要时还得将几人都送上封神榜去。
看着一旁在那癫狂挠头的吕岳,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沫吐不停地陈庚李平二人,帝辛也是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有点怕这些家伙在自己这胡搞,别哪天真的弄出个天下第一毒来却找不到半点解药噶在这,再把通天教主给招来,那可就真的要人命了!
于是帝辛当即蹲下身来,装作很仔细地看着李平身上的毒斑,随即轻笑了起来。
这一声笑,当即把周信给整懵了,开口问道:
“敢问大王为何发笑?”
帝辛指了指李平身上的毒斑,笑道:
“你看这毒斑,像不像是在下崽一样,一茬接一茬地往外生?”
此话一出,不仅周信为止一愣,就连挺尸在地上的陈庚和李平二人的身体也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而一旁仍旧疯疯癫癫的吕岳听见帝辛的声音也是语气一窒,猛地将头抬起,双眼布满红血丝地看向了帝辛。
良久后,他的脑中灵光一闪,癫狂地大笑起来,披散在身后的头发肆意飞舞,显得格外的兴奋!
“桀桀桀……道爷我想到辣!”
夸张地笑了几声后,他当即低头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大吼道:
“别装死了,还不快来帮忙!”
陈庚和李平听见吕岳的话后当即便直挺挺地坐起了身,那如诈尸般的景象看的帝辛眉头一跳。
“吸溜……”
两人将口中的白沫重新吸回了嘴里,随手用衣袖抹了抹嘴,然后站了起来,对着帝辛拱手道:
“多谢大王提点。”
在他们拱手的时候,胸口处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转瞬间他们的胸口便又与常人无异。
来不及等帝辛的提点,他们便扭头冲向了吕岳的身边,三人陷入了激烈的研究讨论当中。
看着这股浓浓的学术研讨氛围,帝辛条件反射地产生了一股子困顿感,见他们这时候也没空招呼自己,于是便打算离去。
对着守在他身边的周信说道:
“既然如此那孤便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们尽管跟杜太师提。”
然后他又跟杜太师随口交代了一下尽量满足吕岳他们的需求后,便飞快地逃离了这里。
临走的时候,他又听了一耳朵吕岳三人的对话。
“师兄,你这只不行,用我这只,我这只比较大,好观察!”
“狗屁,用我这只,我这只长,能观察得久!”
“你们两个闭嘴,用我手里这个!又大又长!”
“……”
帝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化狂人的世界观真是理解不了,太可怕了!
溜了溜了。
……
几天后,帝辛乘上了早已装饰好的华丽王辇,在一队内侍的簇拥下,出宫前往了苏护的酒楼。
此次出行本为接苏妲己入宫,不宜见刀兵,所以他也没有带太多的侍卫,护卫在他王辇周围的,也就一男一女两個人。
女的自然就是碧霄仙子,此时她正将御马的内侍挤到了一旁,一屁股坐在王辇前,手里拿着酒葫芦喝个不停。
而另一边随行的,是一人高马大的壮年汉子,乃是原王宫侍卫统领殷破败,但现在准确点应该算是副统领。
自从碧霄被帝辛坑过来护卫王宫后,便理所应当地占了统领一职,而殷破败便也只能屈尊到了副统领上。
但是碧霄根本就不管事,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偷溜出去逛街,因此殷破败虽然身居副统领,但仍旧做着和原来一样的工作,并且俸禄也是原来的规制,所以大气的殷破败倒也没计较太多。
看着坐在自己王辇前喝酒的碧霄,帝辛眉头有些微微皱起,冲她不满道:
“今日是孤的大喜日子,你要是喝酒误事小心我把你这个月的酒都给你扣了!”
但碧霄对此却是满不在乎地摇了摇那酒葫芦,嬉笑着说道:
“这个月的酒都在我这葫芦里了,你只管扣去!”
酒葫芦是她找刘环炼制出来的小道具,连法宝都算不上,最大的功能也就是内里的空间比较大,能多装几坛子美酒罢了。
帝辛见状却是眉毛一挑,冷笑着说道:
“那就扣下个月的。”
“你敢!”
碧霄当场暴起,扭头气呼呼地瞪着帝辛。
罚她可以,动她的酒?没门!
帝辛那冷笑的神情却以依旧不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小表情,戏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那消失的十坛酒是你偷得,没找你讨要回来就不错了!”
“乱讲!我才分了四坛!剩下的都被我那师侄拿去犒赏百官了!”
碧霄听见帝辛将那十坛酒全算在她的头上,当场就急了,嘴一快,瞬间便将闻仲给卖了出去。
说完后她便知道自己失言了,赶忙捂起了嘴,看着帝辛那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当即羞怒道:
“伱诓我?”
“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帝辛乐呵呵地掩饰起来。
闻仲啊闻仲,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回头再找你算账!
他也是回头才想起来,王宫里有碧霄守着,谁还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酒喝?唯一的可能便是监守自盗了。
见帝辛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碧霄顿时冷哼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王辇,随后便化作一道彩云飘向了半空中。
不想看见帝辛了,讨厌!
随着王辇一路行进,很快便来到了苏护下榻的酒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