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普通人,由猛高直接抽取。
这也是木冕所说的向心力。
巩固族长的权威,由婚嫁开始。
十五人中,有年纪最大的中年人,有出力最多的老实人,也有喜欢拍他马屁的马屁精,反正就按他的心意,顿时,有些人高兴得直接晕倒了,有人气得几天吃不下饭,有人暗下决心,今后必须干一番漂亮的事,让族长看到自己。
在一个相对雅致的窑洞之中,骻轻轻的抱着他的婆娘,浅叹一声:“怪不得人家都说只要有了祭司,部落里就必然会兴盛。”
他的婆娘叫做蛾,是部落里少有的温柔女子,她不解道:“咱们部落里没有祭司呀。”
骻笑了笑:“就快有了。”
是夜。
雨季如约而至。
木冕睡不着,暴雨打在石门上的噼噼啪啪声,如鞭炮般清脆。
来到原始世界后,木冕还是第一回遇到狂风暴雨。
从连接门外的透气管可以隐约听到,凌厉的狂风裹卷着豆大的雨粒,像机关枪般扫射在石门,木冕担心的看着那堵大石头,生怕几百斤的大石也会被冲开。
可见这雨势多猛。
原始世界不是农耕社会,对雨的渴望自然不如农民,但没有雨水也不行,因为没有雨水,就代表旱季来了,那可比洪灾还可怕。
听猛莺说过,几年前一场旱灾,赤地千里,荒无人烟。所有动物都跑光了,人们找不到一点吃的,只能将自己的孩子互相交换来吃,可谓是惨绝人寰。
旱灾过后是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见人就噬,其中还诞生了似有灵智的蝗皇,更是如虎添翼,直到后来超级大型部落出手,才灭掉了蝗皇。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木冕思忖大石还是扛得住风雨的,于是便在迷糊中睡去。
一觉直至天亮。
说是天亮,其实只是一种感觉,外面天地间依然是风雨大作、漆黑一片。
不过生物钟告诉他,肚子饿了,应该吃早餐了。
还有就是,脑袋瓜子不断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听着心烦。
他一把抓住捣乱的小朋友,置于眼前。
小鹰崽在他掌心中扑棱扑棱,豆粒般的小眼睛瞪着他,用它那绵软的鹰喙不断敲击着他的虎口。
原来是这个小家伙。
昨天晚上给他喂了一点蜂蜜水,就扔在床头没管它了,没想到它居然真的会大难不死,还一早就骚扰自己。
“知道了,丑小鸭。”
他也懒得起名,反正大家都这么叫,就当是灰鸭崽的弟弟吧。
冲了一点蜂蜜水,用右手轻轻托着小鹰崽,慢慢的将蜂蜜水滴进了它的嘴巴里。
它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咕哝咕哝喝着可口的蜂蜜水,直到再也喝不下了。
木冕将剩下的蜂蜜水一口闷了。在不知不觉间,他也学会了节约用水,本来有过打算是每天用盐刷牙的,但大桶里的水都是战士们千辛万苦挑回来的,他也没有脸浪费。
不过,他听着外面的急风骤雨,心中一喜。
外面不是来水了吗?
翻身跳下楼道,小鹰崽一怔,妈妈怎么不见了?
它扑棱着翅膀来到楼道,又闻到妈妈的气息了,于是一个倒栽葱,就从楼道上掉了下去。
结结实实来了个仆街。
差点就把木冕吓坏了,祖宗咧,老子千辛万苦救了你,你可别就这样挂了!!
他忙不迭跑回来,却看见小鹰崽一骨碌坐在了地上,小眼睛看到他,惊喜的双脚一蹬,追了过来。
看它开心得不断蹭自己的裤腿,木冕的心一下子软了,也懒得责怪它。
“这小不点的命还真坚韧。”
说话的是骻,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火把倒映着他的身后,蛾的脸庞,一脸潮红。
“早呀!”
“要不出去看看?”
木冕提议道。
“行。”
两人合力将大山洞的巨石搬开了一条缝,一抹光线从外面透了进来,然后就是大风掺夹着雨水,劈头盖脸,让人为之一振。
背后却是传来一阵斥骂。
原来是灰鸭崽等人正睡得香,却被冷风吹了个正着,他不敢骂骻,骂的是木冕。
木冕拎起丑小鸭,将它一把扔在灰鸭崽的怀里:“看着你弟弟,我去去就回。”
“什么我弟弟?”灰鸭崽还没睡醒,矇眬中见一小鸭子正饶有趣味的瞧着他,一激灵就醒了。
“死木冕,又埋汰小爷我。”
木冕和骻迎着风雨走出山洞,只见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像银河倒挂,形成了无数条巨大瀑布,连接着苍穹与大地。
雨水太大了,十米远就已经看不清事物,两人只能作罢。
风雨中交谈不了,两人回到山洞,互视一眼,就那么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已经湿透了。
不禁相视而笑。
蛾已经点起了一堆火,正准备烧烤,于是便坐了下来,顺便烤干自己。
不时陆陆续续有人加入。
“今天是风暴的第一天,出不去,明天吧,明天雨势减弱了就看得见远处了。”
骻坐在火堆旁,火光映射着他岩石般的俊脸,冷冽、坚毅。
小鹰崽挣扎着从灰鸭崽的怀里跳下来,摇摇晃晃来到木冕的身边,扑棱着就往上跳。
可它羽翼还没形成,哪里跳得上,急得快哭了。
木冕揪起它的翅膀,将他拎起来,放在大腿上,它这才安定了下来。
骻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有些羡慕的道:“鹰崽认主非常困难,你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可不。”木冕轻轻撸着小鹰崽的绒毛,就像一个撸猫的小主人。
“从巨蟒口中救了它,从万丈峭壁上把它带回来,还在猾的手段下将它救活,它不跟我认主,我就不理它了。”
“哎哎,”正在给蛾帮忙的灰鸭崽举手道,“我也有份救它的,我的嘴巴被蜜蜂蛰了一针,现在还未好呢。”
“对,对。还有你,你是它哥。”
木冕笑了,小鹰崽看到他笑,也“咯咯咯咯”的笑了。